石柯突然拉这石贝的手,在石贝耳边说:“还有一件事,大为不妙。崭儿听说大哥战败,担心大哥安危,偷偷跑到两军阵前,结果被抓住了。现在是李从手里的人质,不好办。”
石贝愣了一下,说:“虽说如此,可是大哥也并没有就此认输,李从想逼大哥就范不成,就不会伤他。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他们准备不足,军队人数又多,我们只要站住脚跟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这里不乱,前方就不会乱。”
石柯笑道:“大哥放心,我虽然手脚忙乱,但是已经摸到一些门路了,不会有闪失的。”
石贝见丘狩和李增等人不在这里,对石柯说:“你无论能否将公务办妥,都要和丘狩、李增、王宪等人多走动走动。他们对这些和政务更加清楚,这军务你一个人也办不过来。记住了?最后还有一点,我担心粮路会被李从派人截断,现在用的运粮道路要守住,还要再打开一条路,以备不时之需。而这条路,也要做到十里一岗,五里一哨,前往不能断。
越快越好。我接下来会将大军搬到天刀山上驻扎,粮道最好与其衔接。这些当下是最急的,还有眼下不急的,也只有几样东西,也要尽快准备一下。”石柯问:“什么?”石贝说:“第一,斗笠蓑衣;第二,木筏舢板;第三过冬的衣物。这些是为了应急准备的,前两样要快些,第三样可以拖一拖。总之要突出一个字——备,万事备齐,战事就可以有惊无险,”
石柯说:“二哥放心,全都记住了。”石柯小声问道:“二哥可有把握?”
石贝说:“早在交战之前,我和大哥就已经派出了一支奇兵。想必他们现在还在路上。虽然冒险,但是只要李从继续固执,我就有把握将这三十万大军灭掉。”
石柯点头,不再过问。“二哥请先休息,明日在出兵吧。”石贝笑了,“也好,你嫂子还在生我的气。”
回到家门,石贝从章德手里接过一只拨浪鼓,摇着拨浪鼓敲门,“松儿,爹爹回来了!”
门开了,杨愫身后站着苏姐,杨愫严肃的看着石贝,“回来了。”石贝笑说:“我没想到夫人会亲自来开门。松儿呢?”杨愫严肃的说:“松儿又不上战场,你找他做什么。”石贝说:“我想儿子了,这不是送给他的吗?再说这次章德也不和我一道去,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章德惊愕的看着石贝,苏姐意外的看着石贝。
杨愫看看四周,只有些无关紧要的行人,才在石贝耳边说:“这可不是你,你说你要做什么?是不是九死一生?”石贝嘻笑的对杨愫小声说:“有他在身边不方便不是。你放心,怎么会是九死一生,不过三十万敌军,又不是百万虎狼,没事的。”杨愫狠狠的捶了石贝十几拳头,一把将拨浪鼓抢过来,推开石贝,将章德拉进来,关上大门。
石贝笑着转身而去,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而杨愫还趴在门缝上看,等他走了才稳了稳心神,“这些男人就是这样,薄情寡性。”说完就回房了,留下苏姐和章德两个人在门口。
夜里石贝就在石柯府上过了一夜,兄弟俩把酒畅饮,谈天说地过了这一夜。转过天,石贝从石柯的府邸出来,去校场点兵,宫里来了一个宦官,将一个泥封的木盒讲给石贝,石贝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两个石头,石贝问是谁送的,宦官说是石珍的夫人,刘氏吩咐的。石贝说:“劳您回禀,石贝一定不辱使命。”
随后点兵出征,石贝率领一万军兵援救澄郡之围,随军一同出征的有龙大奎、王禅和庄贵,全部都是精锐的雕翎甲骑。沿着运送粮饷的山路向石珍的大军进发。消息传来,联军为之骚动了一番。而彻军则士气大振。
得知石贝出兵的消息,李从竟然摩拳擦掌,“终于把他等来了,薛观!命你领兵一万在澄山大路上等着他,务必要把他挡在外面,朕要活活困死石珍。”
薛观正要拜受军令,袁玄和郭布一同进劝,如果这要一来,战事就会扩大,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大军已经断粮十天了,还没有接到运来的粮食。
可是李从依然我行我素,强行命令薛观出战。
无时无刻不在注意斥候探报的石贝刚刚进入澄山大路,就得知薛观领军一万来阻挡自己。石贝吩咐龙大奎率领三千人绕路到前面岔路的背后,看他这里有信号就从那条路后面杀出来;全军马上准备树枝树杈,务必每人砍十根树枝,三根树杈藏在后军。随后率军加速走马狂奔赶到前面岔路口,石贝传令下去全军下马,在路边生火做饭,还取出随军携带的酒壶水囊都拿出来,稍后自然有用,既然是军令,自然全军执行。
看着石贝和军士们一起围坐在地上高谈阔论,庄贵有些疑惑。王禅看出庄贵的心思,上前说:“怎么,担心薛观来了会将我们一网打尽?你看那边。”庄贵一看,王禅说的是那个岔路口,这三岔路口两条路都在山脚下,而另一条路却是通向澄山之外的大路,道路平坦而宽阔。庄贵说:“薛观见我们如此,一定疑心我们有埋伏,而龙将军从背后杀出来,一定会逃,而这条了是出山的路,等他走远了,我们已经深入山地,再想找到我们就难上加难了。”
王禅说:“我也是臆测,但是与你猜的一般无二,如果如此,定能不损一兵一卒,赶到军前,与主公会师。”庄贵也就放下心来,和众人谈笑,只是不时的望一望那岔路尽头。
半个多时辰后,薛观率军赶到了,早就得知薛观赶到的石贝命令将士们将随身携带酒壶倒掉一半在路边草丛里,然后将水囊中的水倒进酒壶里,佯装在开怀痛饮。不知缘由的薛观未到路口就得知石贝和全军上下都在路口开怀畅饮,本来打算在山路上设置屏障的薛观听说这回事,就带人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留下了三千人,其余的推推搡搡都跟了来。
薛观果然见多石贝全军上下在岔路另一边饮酒的情景,人人喝酒,马匹束在一边,完全没有半点纪律可言。这情景在这时候发生,薛观心里是不解,疑惑,甚至于有一丝恐惧,这石贝又在玩弄什么花招。于是派人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问过之后那人回来汇报,满头大汗,说石贝的答复是:恭候薛大将军叙旧。
队伍里不少人都在议论,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石贝命人点起篝火,故意盖上柴草,放出黑烟。薛观觉得不妙,正要下令后撤,谁知石贝一声令下,全军将士丢下酒壶,跨上战马,队列整整齐齐的站在路中央。石贝摇着扇子说:“薛观,薛少游。别来无恙啊。”
薛观攥紧兵器,左右瞟了一眼,说:“你究竟有什么企图,我可是不会再上当了。”石贝说:“怎么,这几年我做了很多让你上当的事?”薛观说:“你以为如何?我们上当吃亏。使得兵败的事还少吗?你是在两边山上埋伏了人,还是分别其他道路去了,还是说在我背后就有你的人?”
石贝笑了,“吃一堑长一智,薛观也不是当年的少年将军了,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上将军了。你猜是哪一种?”说着石贝一挥手,所有的雕翎甲骑都架起了硬弩,而薛观的背后也传来了喊杀声。
薛观大吼一声:“无耻小人!他们一定是抄袭后路了,全军撤退。”副将喊道:“为何不和他拼了!”薛观怒目而视,“没见他们都准备好了吗?这么近的距离,我们会被死伤惨重的,不如先脱离险地。在做商议。”说着薛观带着七千人从岔路的那条大路夺路而逃。将这条路让开了。
石贝就在马背上悠然的摇着纸扇,目送薛观离去。稍后龙大奎耀武扬威的回来报功了,石贝拍着龙大奎的肩,说:“果然是勇将。你现在就带着八百骑兵继续追击,我将所有的树枝和树杈都交给你,绑在马身上也好,马尾上也好,总之给我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佯装一支大军的样子。记住,你的人少,只可以在后面追,无论如何,追出八十里之后一定要回来,我会派王禅来接应你。澄山百十条山路和山谷很容易迷路,万事小心。”
龙大奎拍着胸脯:“就交给末将好了。”
石贝将扇子收起来,塞进怀里,“这样就可以不受阻碍,一条大路直通阵前,可以顺利与大哥他们会师了。”
话说石贝用计将薛观骗走,让开了前往两军对峙之地的道路。石贝不废吹灰之力摆脱薛观的阻碍,与石珍会师了。
在中军帐,石珍边哭边拉着石贝的手,“兄弟,你怎么此时才来?为兄的难啊!”
石贝也握住石珍的手,“大哥放心,弟弟我的计划,大哥不是早都知道了吗?现在还在我的算计之中,不会有什么差错的。现在要紧的是把李从和他的几十万大军死死拖住,我猜想郭布已经心生求和之意,但愿李从能帮咱们杀了他。这样有那个关休主政,我们就多了三分胜算,一统天下就多了三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