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定河一战,李从五万大军死伤殆尽,不得不退兵求和。但是李从坚决不同意将领的规劝,只是准备暂时退避到定阳,准备再战。军中,乃至朝野上下,对李从无不私下埋怨,但是摄于李从的虎威而没有发作。
而营城方面,得知大胜的石珍也非常高兴,听说新军在战场上斩获最多,功劳最大,石珍激动之余还亲自为新军赐名,因为新军精于弓马骑射,所以叫做:雕翎甲骑。
石珍问章德:“不知道二弟什么时候将李从赶出定河浦啊?”章德说:“回禀主公,主子已经打定主意,趁李从新败的时机,再打上一仗,不仅要将李从赶出定河,还要重夺定阳城。”
石珍点头:“好,你回去告诉他,孤王给他临机专断之权,可以便宜行事。你退下吧。”章德领命退下了。
得到石珍的许可和奖赏后,石贝就召集众将商量继续用兵的事。这天行营里的将士正在做饭,石贝和各位将军突然来巡视,将士们一个个站的直挺挺的,接受石贝的检视。
谁想石贝示意他们随意,看一口锅中的伙食已经熟了,热气腾腾的一大锅,荤的素的混在一起,也不只是什么滋味,但是一股香味还是很吸引人的。于是石贝向伙夫要了一个碗,盛了一碗就在锅灶边上吃了起来。陪着石贝的将军们诧异万分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士兵们也是面面相觑,石贝说:“都看着我做什么?吃啊,都要吃,吃得饱才能打得赢仗啊。”此话一出将军们也就围坐在石贝身边,石贝与将士们一同吃饭,而且石贝就蹲在大灶傍边,身边围着将军们,兵士们也继续做饭盛饭。还有不少士卒远远的望着这里的,石贝一边吃饭一边和将军们商议军机。
项福托着碗,“军师啊,这里人多嘴杂,这军机秘密怎么能在这里商议,万一有李从的细作……”
石贝吊高了嗓门吼道:“胡说!这里是我们的军营,怎么会有李从细作!”石贝边吼边指着身边的将军:“林荣是细作吗?雷长是吗?包铜是吗?你是吗?不是!这里只有自家兄弟,我们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同袍!别说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细作探子,就是真的有,我们有成千上万的人,成千上万的眼睛,还看不出一个细作吗?再说这些扰乱军心的话,你就去喂马好了。”
项福只好认错,一班将领继续商量军机秘密。可是石贝的吼叫声非常大,几乎半个营地的人都听到了,于是这些话可就在军营里传开了,石贝如何如何信任军士,被传的神乎其神,全军的将士对石贝更加敬爱了。
话说石贝治军一向严苛,动辄斩首、鞭笞,各种肉刑、体罚层出不穷,军中的将领士兵无不对其畏惧三分,但是石贝又对他们很是贴心,从饮食温饱到花销贴用,都处处留心,完全是将赏罚功过、恩威并用做到了极致,将士对石贝既敬爱又畏惧,加上雷长、包铜两员前朝大将的**,林荣、沈单也迅速成长为文韬武略、比之毫不逊色的将军,他们四人经过近一年努力的悉心打造,硬是将一支杂乱的军队塑造的军纪严明的威武之师。可谓兵精将广。
这边石贝军中上下一心,兵精将广,而那边的李从却是有话不敢说,有计不敢言。
既然石珍下令,石贝只好筹备继续用兵。可是眼下军中粮饷已经不多,必须一战而下,否则粮饷用尽情况就不妙了。所以石贝决定,兵贵神速,不给李从以任何机会马上抢攻。
于是石贝号令全军火速抢渡定河。
话说李从自之前一战几乎全军覆没之后,就高烧不止,脖颈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军中惶恐不安,李从见情况不利,也就下令退兵了。军队开始有条不紊的开拔,向定阳退去。当然,这些都被石贝放出来的斥候所发现了。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石贝果断的命令雷长率领左军,包铜率领右军,林荣、齐峰、项福为前锋,王玳、王瑁断后,王郃,守东海关,龙大奎守卫大营。发动全军渡河作战。这一天是巨鼎三年四月十一。
李从让许尚和自己一起走,薛观断后,张靖、姚直、段冲、魏浪分别率领左右军,向定阳退去。路上这四位将军碰面了,张靖说:“瞧瞧,我们都不如一个降将啊。他若是有什么本事也就罢了,偏偏是如此不堪的人。”说着摇头叹息。姚直说:“谁说不是如此,眼见着般的如此狼狈,我们心中的怨气向谁撒啊?我要是石贝,一定不放过这个机会,从后面掩杀,最好活捉了那个许尚才好。”段冲阴阳怪气的:“就是,我们在南方尚未平定匪患,就调来中原,怕是江南的匪徒要烧香酬谢陛下了!”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知道岔路分开才不再怨言不断。
负责断后的薛观接到小兵的报告,后面又大批敌军,薛观马上下令停止前进,原地列阵,准备追杀而来的石贝较量一番。
很快石贝的大军就杀到了,远远的石贝看到薛观严阵以待,不由得赞叹:“良将!”然后对左右的斥候吩咐道:“吩咐各将军,到此聚齐,共同对付薛观。包铜、雷长继续从两翼直插李从侧翼,争取打垮他;各军在日落时分在定阳城下会合!”斥候们纵马狂奔而去。不到一刻,林荣、齐峰、项福都到了这是石贝才慢悠悠的向薛观的阵前移动。
薛观也早就发现了他们,但是石贝不动,他也不知石贝在玩弄什么把戏,也不敢动。这是见石贝自己来了,打起精神横刀立马的在两军阵前喊话,“石贝听着,你已经中计了,还知道死活的话,就乖乖回去,免得丢了性命!”
石贝苦笑,心想:这方圆几百里都被我的斥候打探的草木不剩了,有没有埋伏我会不知道?虚张声势,好,我就把这员大将拖在这里,雷长、包铜两位将军才好得手。
石贝说:“薛将军,今日可好啊?”薛观说:“不好。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好。”石贝说:“当年你我也是有些交情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可不是你我的原因。”
薛观用到指着石贝,说:“我知道。可是我不得不和你撕破脸皮,你派哪一个来啊?”石贝扭头看了一眼齐峰,齐峰会意了,举着画戟拍马向前,来到两军阵前。薛观看看他,说:“你不配和我对阵,再叫两个来!”
齐峰勃然:“小子居然目中无人!看招——”话音刚落,齐峰便刀剑相向,纵马奔腾;薛观动也不动的坐在马背上,轻松的一架,便架住了齐峰的画戟,齐峰立刻知道这个薛观力气惊人,连忙拽缰绳,准备退回一些距离,再上前交锋;薛观却趁机一刀看下来,齐峰招架不住,自己的画戟和薛观的大刀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上。
项福见状一鞭子抽下去,纵马加入战局,石贝传令擂鼓,在隆隆鼓声中,项福一枪挑开了薛观的刀,齐峰趁机勒紧缰绳,退了十五六步。
薛观笑道:“两个?这还有些意思,看刀——”薛观跨马举刀,杀了过来,齐峰和项福便彼此掩护与薛观打成一团。
二十个回合之后,齐峰和项福已经体力不支了,石贝问林荣:“你觉得他们二人打的如何?”林荣说:“与寻常人想必自然优胜的多,领兵作战也不差,但是和李从、薛观这种天生神力的人相比,就差很多了。林荣不才,愿意一战。”石贝又问:“那么你能如何?”林荣说:“不说斩下他的人头,也是来去自如,不伤一根汗毛。”石贝笑了,传令鸣金。听到清脆的声音的齐峰和项福连忙退回来,只见二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军师,为何鸣金?”
石贝说:“你们两个这幅摸样,还能打吗?”齐峰、项福只得低头,薛观叫嚣道:“石贝,你军中据没有一个能打赢我的吗?”石贝说:“现在只有一人可以出战了,如果他也打不赢,我就不再追杀你们,放你们西去,如果你输了就不要怪我无情,要杀的你们一个不剩了!”
薛观大笑,“好啊,放马过来!”
林荣说:“薛观,你已经和两个人斗过了,我不能占你的便宜。我只用一只手和你过招。”薛观大为惊愕:“你是习武之人,你应当知道,刀、槊、鞭、锤,这些兵器没有足够的气力是无法运用自如的,你的枪虽然是兵中之‘贼’,讲究的就是一个快,以技胜力,但是在力气上输了的话,再快再花哨的技法也是没用的。”林荣已经打马向前了,“多说无益。”林荣右手挺着亮银枪,左手背后,薛观见状就拖刀冲了过来,“你找死我奉陪!”
薛观的刀砍过来,林荣轻轻一拨就将其拨开了,转手就是一枪刺向薛观的胸膛;薛观一拽缰绳,反手一刀挡住了林荣的枪,二人牵马退开好远一段距离,继而纵马向对方而去,你一刀,我一枪,转眼就是三十个回合,林荣用技巧和薛观的臂力斗,右臂才开始发麻,反倒是薛观力气不如刚才了。
薛观说:“想不到你的武艺如此了得,好!这个回合我若是斩不下你的项上人头,我就束手就擒!”说着薛观伏在马背上纵马奔来,刀锋直指林荣的头颅。林荣也是一样向薛观杀过去,枪头对准薛观的喉咙。就在两个人都向着对方冲过去的时候,薛观悄悄的将一颗流星锤从马鞍上摘了下来;林荣悄悄的将弓搭载脚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