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湖总督的嫡长子,如今大皇子的伴读,听闻左总督以前在蜀州之时就和皇上的关系非常好,如今是圣眷正浓,所以,外头人都说,只要左明还是大皇子的伴读,那么大皇子的地位便不会变。”傅千夏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你这是这么早就被那些人看上了”顾欣悦神色微变的道。
苏星星苦着一张脸道:“可不是,以前还嫌弃我是个南海来的傻妞,不懂礼仪什么的,现在却夸得我天上地下唯此一人”
“那是哄你哥说的,背后依然说你是傻妞。”傅千夏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说出来会死啊”苏星星恼羞成怒,挥手去打她。
三人在车里闹做一团。
秦齐的唇角不觉翘起,侧头看了看面色依然冷峻的秦陌寒,笑道:“姑娘这事一定,苏岑自然就是众目所视,不光是苏姑娘的亲事,苏岑自己也被很多人盯上。”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秦陌寒耳朵竖起倾听着车厢里的动静,视线微不可查的往四周探查,淡淡的道。
“那不是去衙门备案,要有官媒一起嘛,那官媒许是被我这尊荣吓住,一个劲的没话找话说,这些时候哪家人家找她,那些人家没成,全都说了出来。”秦齐笑道。
一般人家定亲,都是互相之间留个信物或者过了八字即可,可这种,却是随时都可以退亲取消的,楚瑜要下个圣旨什么的,那就等于白瞎。
所以他们走的是正规得不能再正规,反正顾和魁的孝期快过,顾老太君又在热孝中死了一百天内,他们便找了官媒,直接过了八字,换了庚帖,还去官府备案,这样,楚瑜再想毁了亲事,就要看他是不是想同时跟他们两个撕破脸。
这些事,秦陌寒自然是不会出面的,都是秦齐自个去跑。
便是那些包和肿块都没消,秦齐也高高兴兴的麻溜的一天之内就弄完。
顺便将想探听的信息都探听了过来。
探听完之后更是觉得自己太明智了,要不,保不住苏岑那混蛋为了摆脱麻烦就会上门提亲,或者去求楚瑜赐婚。
“哦,那你还听到什么了”秦陌寒瞥了他一眼,只觉他那带了青肿却笑面如花的脸实在碍眼,嫌弃的将头转了开去。
“这段时间的喜事可真多。”秦齐只做不觉,笑道:“傅千春进了宫,只怕是让很多人想起了明年开春皇帝可是要选秀的,好些名门闺秀,这两月都会出嫁,吏部尚书的孙女许给了翰林院学士的儿子,孙子定了入京述职的江南布政使的女儿,户部尚书家的孙女许给了夏阁老的孙子,哦,听闻那孙子才十三岁,比那孙女还小一岁。还有啊,江南总督夫人这次是带着女儿上的京,就准备在京城给女儿选佳婿。”
“江南总督”秦陌寒望了他一眼。
“是,江南总督齐天傲,他夫人跟江淮侯府有点亲戚关系,这次,还派人送了东西给老太君,不过,在听说老太君病重无法见客后,便将带的书信给拿了回去。”秦齐道。
秦陌寒的脸色沉了沉。
他到的比秦齐要早,可并没有想到要去询问这些
“你说,那玉玦来自江淮侯府,那么江南,我去一趟吧。”
秦齐视线扫向一边的糖人探子,说了一声后,便策马过去,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摊上,俯身从摊子上拿过了三个糖人,再走至马车边,敲了敲车窗。
里面三人不知说起了什么正哈哈大笑,顾欣悦打开窗户的脸都笑出了一片嫣红,当看到那糖人之时,眼睛更是发亮。
可惜的是,直接拿过糖人便关了车窗和里面人分享起来。
秦齐有些黯然,刚直起身子,就见车窗又打开,顾欣悦露了个大大的笑脸道了声谢谢,才又缩了回去。
秦齐顿时觉得今天实在是天气不错,便连那飘着的细雪,都带了欢欣之气。
一回头,对上秦陌寒那带了刀子的眼睛,脸色顿时又沉凝起来,道:“你问过卫昭,南方这几年的税赋如何吗”
秦陌寒神色微怔。
自古以来,中原之地就远比其他地方富裕,京城四郊,京东京北,冀州,徐州,青州,陈州,豫州等地都是产粮大户,人口也远比其他地方多,所以朝廷上也是重北轻南。
便是他自己的军事推演,也只是到中原为主。
“姑娘这两年,通过江南商路赚了不少钱,而那些珍品毛皮在江南卖得极好,更别提茶引盐引等物,由此推算,那边的经济不会比京城这边差,而且人也不少,极其繁华。”秦齐声音淡淡,一边巡视着四周,一边轻声道:“若是税赋一直没有增加,那便是”
“江南有问题”秦陌寒接了一句。
“江南总督夫人这次在京城找女婿,却一直没有下文,我觉得,她应该是在选择皇子。”秦齐道:“江南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我们不知道,但是从那媒婆所说,却是大皇子,三皇子,甚至四皇子都通过一些关系递了话。想想,咱们一直在西北,可是楚瑜的大本营却是在蜀州,为何,他上京之时,并没有动用蜀州之力而且”
秦齐没有说下去,只是和秦陌寒对了一下眼神。
两人便心领神会。
当年楚瑜本是被先帝软禁在蜀州,蜀州知州应该就是派去监视他的人。
可是楚瑜不光能去西北,还能联系上南海军,就可见,那软禁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傅千夏所说的左家,那个先是蜀州知州,现为两湖总督之人,只怕就是楚瑜的亲信。
楚瑜断了淑妃最大的依靠范家,却留下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左家给大皇子。
京城的水,只怕会更深。
沉吟良久,秦陌寒冷冷一笑道:“我们只管练我们的兵就是。”
再是阴谋诡计,最终也抵不过谁的拳头最硬。
有了顾欣悦的农牧业大计,再加上军粮改制计划。
只要三年,他们的铁骑便可以天下无敌。
怕他个卵
“将军,上清寺到了,咱们是先去上香,还是直接去后山”何牛苦着一张脸从前头策马而来。
马车已经停下,再往前,是一片人山人海,摊子都沿着山上的台阶铺了上去,香客们更是将那些台阶挤得水泄不通。
这怎么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