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芷兰厮打、谩骂堂上竟无一人出来阻止。再说谁敢啊,要是阻止还不被认作是同党?
就连同母姐妹的芷云都吓得往后缩,其他人才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不过,到底芷瑶是花氏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女儿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这时候又快要断了气,纵使再怕也不免心疼。
“大姑娘,你要掐死她啦!”花氏焦急的开口。
芷兰刷的回头高声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你也脱不了干系!”这是一点辈分都不讲了。
花氏忙又转向白彦昌,对方却瞪她一眼别过头去。
“兰儿,快起来!”崔氏给赵嬷嬷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又厉声道:“你这样成何体统!”
居然是芷瑶!崔氏心下一紧,这并不是她所期望的结果。芷瑶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却是她最看好的庶出女儿。
她原先盘算着将这个女儿嫁到都城的世家去做贵妾。
日后不但能获得白彦昌的赞赏还会是自己面上有光,且芷瑶也挑不出刺儿来,还会感恩戴德。
然而,这个女儿却芷兰下了这么险恶的套,着实让她震惊、心痛加悔恨。以前自己教的太多了?一心的教导却最终是养虎为患。
自以为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便反过来算计我们母女?想得好!崔氏寻思到这儿眸中一冷,起了杀心。
芷兰已经停止了动作,哭着回到白老太太身边:“老祖宗,您可要为兰儿做主啊!”
白老太太靠在垫上抚了抚额头,气呼呼的吐出震怒的大喝:“二丫头,你可有话说么?”
整个人狼狈无力的贴在地上的芷瑶,身体因为大口喘着粗气而起起伏伏,她伸脖子看向白老太太嘴角的血和着眼泪一起流下来,颤抖的声音凄厉的响起:“老祖宗,父亲、母亲,瑶儿冤枉!冤枉!”
这时候一定要死咬不松口。否则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崔浩,我再问你最后一句,是不是二姑娘?是的话又为何陷害三姑娘?”白老太太把目光移到呆愣的崔浩身上。
瘪着嘴的崔浩木然的跪下,整个人像个游魂。
“是二妹妹给我的荷包。她怕事情败露便让我指妹妹。老祖宗,只都是二妹妹的主意,我也是被逼无奈!”说罢朝着芷瑶狠狠的啐了一口。
芷瑶拼命的摇头:“不是,老祖宗,他污蔑瑶儿!”
崔氏皱了皱眉:“你为何答应指认三姑娘?”
“二妹妹说没败露我就可以娶大妹妹。若是被看穿了也不能供出她,否则我们两个都没好处得。于是只有就推给三妹妹,这样一来,我也能减少罪责,说不定姑母还会把三妹妹许给我。二妹妹还说给我一笔银子,姑母侄儿错了!我鬼迷了心窍!”
“你……”崔氏气的直哆嗦,这个侄子还真跟他那个没头脑的娘一个样儿,真是丢她崔家的脸。她回首道:“老祖宗全听您的。”
白老太太冷着脸淡淡道:“他是你的侄儿,我怎么好处置?”
这是要让崔氏亲手清理门户,如此一来崔家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崔浩。你把我们白府闹得鸡犬不宁,两个姑娘的名誉险些毁在你这混账手上。我们白家再不能容你。来人呐,将崔浩拖下去重打五十板子,轰出白府,不得踏进府门半步!”崔氏喝令一下五六个小厮齐齐上来,架起崔浩便托了出去。
“姑母!姑母!饶命啊!”崔浩不同的扑腾大叫,直到被人五花大绑、堵住了嘴才彻底没了音儿。
眼下,地上就只剩芷瑶一人,她口中不断重复着‘冤枉’两个字,但是这两字飞进众人耳中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二丫头。你真是让祖母伤透了心啊!”白老太太手指捏住佛珠,闭上眼睛长叹,痛心疾首的样子。
白老太太这个反应吓得花氏急急忙忙跑过来跪在面前哀求:“老祖宗,二姑娘才十五岁。哪能有这样的心机,定是那崔浩要她当垫背的!老祖宗您明鉴啊!”
不过,对方并不理会她,倒是崔氏嗤笑道:“二妹,你该不会是同谋吧?”
“怎么可能!”花氏大声惊叫,她来到崔氏脚下恳求:“大姐。你是最英明的,二姑娘她是你带大的呀。”
崔氏依旧冷着脸不为所动,花氏像是下了狠心继续道:“大姐,我这么多年跟你身前身后的帮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做什么我都尽力而为,难道你就不能念在往日的姐妹情份上信了我么?”
言辞恳切的同时还流露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芷容余光瞥向崔氏,见她面上微动,朱唇微微颤抖,心下疑惑:崔氏有把柄在三夫人手上?
“张大娘,你确定这荷包是二姑娘绣的?”崔氏寻思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该从荷包入手。
张大娘回道:“我也不敢确定,须得比对。”
“那便比对吧。”崔氏眼睛横向地上的花氏:“若比到时候对出是二丫头的手工你可怨不得我!”
一说比对,芷瑶倒是一点都不怕了,这荷包本来就是她捡。于是很痛快的拿出身上的挂件给了张大娘。
张大娘可不敢马虎,比对了半晌才深呼一口气:“这针法明着像是大姑娘的,细看有二姑娘的隐针,可是又不全像。我刺绣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乱的针法。虽说不是顶级绣品,但是用线之乱也可以确定这刺绣之人应该是经验丰富的老绣工,年轻的绣工没这本事!”
这一句着实救了芷瑶的命,也使得整件事越加的扑朔迷离,云里雾里看不清了。
花氏兴奋的拽崔氏的袖口:“大姐,我说不是二姑娘吧。”
崔氏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侧身对白老太太道:“老祖宗,依着媳妇儿看,这荷包可能是崔浩偷了咱们府上的线拿到外面找年老的绣工绣出来的。”
“嗯。”白老太太缓缓点头:“应该是这样。”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顿向岳家父子询问:“亲家,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毕竟岳家也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他们的态度不能忽视。
“是啊,亲家,你说怎么办?”白彦昌谄笑着问岳老爷。
岳老爷看了看儿子,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唉!白兄,依我看这事全是那崔浩搞的鬼,两位姑娘都连累的受了冤气。如今惩罚了崔浩,还大姑娘清白,我们也便不再追究了!”
这场闹剧还不收场的话只会越演越乱,乱成一锅粥便更不好收场。
白老太太和崔氏细声细语的安慰了芷瑶几句,又让人把她扶回了院子。
而芷容面对崔氏的假意安慰和道歉却低声低语的弱弱道:“母亲都是为了咱们白府操劳,容儿不怨母亲。”
“三丫头是个懂事儿的!”白老太太听了她这番话感觉甚是欣慰,不由得心疼的轻扶一下她的脸:“啧啧,赶紧回去敷一敷。”又回头佯怒的对芷兰道:“瞧你妹妹的脸!”
芷兰扁扁嘴扭扭身子老大不乐意:“谁让她当时不躲来着,再说我好委屈!”眼泪说来便来。
芷容暗自叹服:芷兰的泪水功夫天下第一。
事情到此为止,堂上所有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四娘和芷烟第一时刻过来扶芷容。六娘则带着芷霜先是紧着安慰芷兰而后来到芷容这边。
“三姑娘,你受委屈了,回去好好休息。”六娘满是叹息的道。
“三姐姐,明日我过去看你。”芷霜的态度倒是比六娘诚恳不少。
芷容淡笑道:“不妨事的,六娘和五妹妹不用担心。”
她眨眼的瞬间无意的瞟向对面神色担忧、怜惜的岳北城,紧忙收回视线,这时候万万不能靠近那人。要知道之前岳北城那冲动的言辞可差点害了她的命。
芷兰打她那一下不只是因为名誉还有对岳北城的独占之心。
“岳兄,三姑娘没事了。你该去安慰未来的正妻”金子轩看出芷容的难处提醒好友道。
岳北城暗自一叹,有些不情愿。
不过,岳北城的安慰确实管用,芷兰听了几句便不再抽泣,而是满脸的羞红。
闹剧收场晚宴也进行不下去,各院的人纷纷回去。崔氏则把芷兰叫到自己的内室。
“母亲,女儿好委屈!”芷兰撅着嘴又开始流泪。
不料,她这话没赢得丝毫的安慰却招来一个响亮的耳光。
“母亲!您为何打女儿?”芷兰紧捂着脸惊诧的问。
崔氏气喘吁吁的咬牙道:“你当我是傻的么?要是根本没影儿的事,崔浩敢乱说?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眼前忽而一黑的芷兰双腿一软栽倒在地,哆哆嗦嗦的哭嚎:“母亲,女儿糊涂,女儿知错了。母亲……”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崔氏一阵眩晕,咧着嘴拍了拍额头,缓了口气:“我多年的经营险些被你给葬送了!我且问你,你和崔浩有没有肌肤之亲?”
若是没有,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女儿还会是岳家的嫡长媳,若是有她便要气得撞墙了。
“女儿……”芷兰的吞吞吐吐使得崔氏感觉天旋地转。
她从柜子里扯出一条白绫来,目光森然锃亮的缓缓的,一步步走向芷兰。
“母亲,您,您做什么?”芷兰惊惧的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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