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说话的功夫,不一会儿,就到了望江亭,望江亭是南山县南城区内的一条类似护城河的河流旁边建的凉亭,这条河流是两岸商贾聚集的繁华地带,像这样地亭子还非常多,有些是公家出资所建便民立政用的,有些是商贾为了赚文人墨客的钱或是结交达官贵人所建的,望江亭是望江楼出资承建的,供那些文人墨客吟诗作赋所用。
只见,沈问丘四人一来到望江楼,掌柜的明叔就上前作揖道:“少爷,沈少爷、刘少爷、王少爷,你们来了,酒菜都准备好了,这边请。”说完,便引导着他们四人往后院亭子走去,这个过程呢,李南星也随便问了问酒楼最近的经营状况。
这里要说明一下,望江楼是李家的产业,李明是李家的老掌柜,李家当初还没发迹前李明就跟着李南星的老爹李九哲走南闯北,说李家的产业一半都是李明帮着打下来的也不为过,所以李南星对他也是很尊敬的,不敢怠慢了他,平时都管他叫明叔,显得亲近些。
李南星其实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帮家里打理生意,问了也是白问,就是做做样子,通过明叔传到他爹的耳朵里,意思就是说“爹,你看我也不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还很关心家里的生意的嘛!”
明叔为他们准备好酒菜就离开了,此时这望江亭中就他们四人,沈问丘有些不满意的指着桌上地酒菜说道:“南星哥,你准备的就这些。”
刘开明也有些看不过去,说道:“南星,你这为问丘接风洗尘的诚意,是好像有些不够呀!”
王振祥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想南星,你该不是舍不得下本钱吧!”
李南星着实觉得委屈冤枉呀!说道:“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三人都有些好奇他能玩出什么把戏来了,好奇地看着他,意思是赶紧说出来听听,别卖关子了,可李南星偏偏就把这个关子卖了起来,吊住三人的胃口说道:“咱们先吃饭,其他的晚上再说。”
几人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也就“切~~”地一声,坐下准备吃饭了。
可刚倒上酒,李南星就说道:“两位哥哥别着急喝呀!”
刘开明和王振祥也不知道李南星要耍什么花样,就疑惑地看着他,李南星说道:“咱们这样干喝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玩玩罚酒令吧,怎么样?”
刘开明、王振祥听到罚酒令就一阵头疼,佯装生气地骂道:“李南星,你是成心和我们俩过不去吗?”
这罚酒令是什么呢?让这两人如此头疼。
罚酒令是南明国文人发明的一种适合酒桌上文人玩的游戏,大致是这样,由一人牵头起诗文,其他人对出下文,可以说是对对子,也可以说不是,但对不出就要自罚一杯,这种游戏不仅反应了文人的文学功底,而且看起来十分文雅,不像那些粗人只会猜拳般吵闹,因此就广为流传下来。
李南星、刘开明、王振祥三人都不是读书的料呀!两人听到这话自然是头疼得很;只是让两人不明白地是这李南星比自己还厌恶读书,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玩这么一出。
沈问丘也看不过去了,说道:“南星哥,你这玩笑开得是不是有点大了。”
李南星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没开玩笑,为了今天晚上的节目,我都准备半个月了,这罚酒令只是锻炼锻炼两位个哥哥的才思,好为晚上需要用到时做些准备。”
沈问丘听了这话,看向两人无奈的摆摆手,表示道“我也没办法了。”
李南星又补充道:“开明哥、振祥哥你们要是不想玩呢,那今晚的节目怕是没你们什么事了,要不这样吃完饭,我就让明叔送你们回去,我和问丘玩去。”李南星这话有些激将的味道了。
刘开明有些不乐意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这两小子,就说道:“那好吧!那,问丘,你开个头。”说完,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完善,补充道:“先来个简单的,可别太难啊!”还用眼神警告道“要是一开始就那么难,看我俩明天不收拾你;”
沈问丘笑了笑,说道:“开明哥,别怕,我就随便开个头,保准你能对上一两轮。”
沈问丘清了清嗓子,道:“一二两只蝉。”示意刘开明接话茬,刘开明想,问丘这靠谱,这简单,想了想,道:“四五三两钱。”
沈问丘有些恭维的点评道:“好,对仗工整,看来开明哥,这两年典当行少掌柜做得还不错嘛!”然后,转头对王振祥说道:“振祥哥,该你了。”
王振祥起身走来走去,眉头紧锁,手不安分地开合着他的扇子,突然,他注意到河边开得正盛得荷花,灵机一动道:“有了,八九十枝花。”
沈问丘道:“虽然慢些,但也算对上了。”
随后,看向李南星意思是“该你了。”这李南星也比刘开明两人好不到哪去,也想了一会,才对道:“六七八两秤。”
沈问丘点了点头,道:“还算合理,看来南星哥这半个月的功夫没白下。”
李南星很受用的傲娇道:“那是,只要我李南星想干的事,也就是读书这事干不成,其他还不是简简单单。”
沈问丘恭维道:“南星哥说得是,这轮大家都对上了,算我输,我自罚一杯。”说完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南星道:“这轮我最后接上,那这一轮我开头。”
李南星想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出什么合适,终于他说道:“望江楼后望江亭。”
王振祥道:“你这算哪门子的诗呀!拿自己家说事。”
沈问丘道:“振祥哥,既然出了,那便是算是,你先来还是我先。”听到沈问丘都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道:“还是问丘你先来吧!”
沈问丘看看刘开明,见他示意让自己先来,就想也不想地说道:“南山府内南山县。”
两人一听一阵懊恼,怎么让他先了;此时王振祥有些坐不住了,说:“开明哥,我先来,做兄长的让让做弟弟的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开明实在抹不开面,就谦让道:“应该、应该。”心中那个痒痒,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见王振祥好像听到沈问丘的答案就想到了似的,说道:“寒城山上寒城寺。”
刘开明听到这话果然和自己想到的一样,没办法,现在自己只能想其他的了,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来,就道:“我自罚一杯。”喝完一杯后,道:“轮到我了,陌上花开佳境如谪仙府。“
谁都没想到这才第三轮,刘开明就出那么难的题,就连沈问丘听到都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两人,意思是“询问你们先来还是我先来。”这两人根本就答不上来,问了也白问。
沈问丘说道:“开明哥,好文采,看我这句如何?至味清欢烟火为凡尘事。”
刘开明道:“很是贴切,很应景,就像现在这些美酒佳肴都是我们的事,谪仙都尝不到。”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笑毕,转头看向南星道:“南星,该你了。”
李南星和王振祥都不说话,端起酒就喝,意思是“我不会我认罚,这样总行了吧;”
就这样进行了好几轮,除了沈问丘,他们三个都没对上几轮的,几人一顿饭就吃到了天黑,明叔,叫人为他们掌了灯,几人方才想起天黑了,今晚还有其他的正事,南星忙叫望江楼的伙计撤去酒菜,端上蜂蜜柚子水;几人喝上几口蜂蜜柚子水,就当是醒酒。
沈问丘说道:“这天都黑了,南星哥你说的重头戏呢?”李南星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往河面上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沈问丘还以为骗他呢,刚想问李南星是不是在骗他的时候;李南星突然说道:“来了,来了。”
三人往李南星看的方向看去,只见几条张灯结彩的船只,正向他们划来,只见四五条船只都是那种大型的船只,以这船的大小,建造一个小房间自然是可以的,船上挂着七八红灯笼,显得格外喜庆。
沈问丘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花船?”花船是南明国特有的,是青楼的分支产业,青楼最初虽然是南明国政府设立,但由于文圣人认为这单纯的娼妓,有辱斯文,就提议要求南明君上改进,君上就派了文圣人的弟子,自己最信任的宠臣蓝荀子去改进,由于自己的老师不喜欢,但圣上希望能通过这项产业增加财政收入,再用于发展公众设施,使国家强盛,于是蓝荀子就采用了“九”这个极数,南明国共有九府,每府只能存在九家青楼,不多不少,数字上合了君上的意,但要怎么和老师的心意呢?
蓝荀子想到自己文人出身,文人都是为君上献计纳谏的,于是就要求所有青楼女子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准,用于锻炼文人才思,不要只会酒池肉林;所以青楼白天为戏曲园供人聆听,晚上为闺房乐事,不过要经过青楼才女的诗文考验,才有机会和她见面,而闺房之事也要才女自愿才能进行,任何人不得强迫,这样就合了文圣人的心意。
所以后来蓝荀子成了青楼的祖师爷,估计蓝荀子怕是死都没想到自己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开业祖师爷了。
后来由于青楼的发展,政府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又发展出花船的产业,不过依旧是每家青楼最多供养九条花船,而且规矩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