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委实把我想的太闲了一些。”凤曦自顾自的坐了“我可没有无聊到专门来做这个事情。”
“你……”
关心悦一双杏目狠狠的瞪了一下凤曦,准备说出口的话,又是再一次的给忍了回去。
她现在还在被禁足,她不知道凤曦此次过来的目的,如果凤曦这一趟过来就是专门为了激怒她,而去柳百盛面前说她的坏话,岂不是又着了她的道了?
想到这里,心里头即便已经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的三字经了,也依旧是强忍住没有说话。
凤曦瞧见关心悦隐忍的模样,心中点了点头。关心悦终究是有所成长,如果今日的事情摆在了以前,按照关心悦的脾性,估计直接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呵斥出声了。
她现在变得越来越有一个主母应该有的风范,忍别人所不能忍的,那么将来得到的也将是别人所得不到的东西。
“祈夫人这么小气,连一口茶都不给我喝了吗?”凤曦玩笑着道。
我倒是真的连一口茶都不给你喝,关氏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功夫却还是得做的,招呼了下人去泡了两杯茶过来。
凤曦等着接过了茶,撇了撇茶汤上的茶沫子,轻轻抿了一口才是堪堪放下了茶盏。
“关夫人可知道谭氏死了的事情吗?”
“死了?”
关氏一惊,这事情她还真不知道。她被禁足之后,里头的消息到不了外面,外面的事情也传不进里头来。外面闹的翻天覆地了,她这里面照样没什么变化。
别说谭氏死了,就是祈芜颜那一档子事儿,她这里头都不曾收到一点消息了。
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是取了帕子,假意擦拭着唇边的茶渍,待缓了神,才是道“你手段倒是狠厉,连自己的嫡母都敢下手。”
这事情似乎不难猜,若说这个府里头能够有权利让谭氏死的,只有柳百盛一人,凭着她对柳百盛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做。
而这这府中,有这样心计能够弄死谭氏的,那么关氏掰着指头算了算,那应该就只有凤曦一人。
小小的年纪,恶鬼一样的手段。光是想想,关氏竟然有些不寒而栗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怕过谁。但凤曦显然不属于她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的犯愁之中,她太邪乎了,由不得她不怕。
凤曦不在意关氏的话语,又是指尖动了动茶盖子“关夫人何必这样说呢?要是真说起来,夫人不是应该要谢谢我才是吗?”
“我谢你?”你脑袋被驴踢了吗?
凤曦听着关心悦过分惊讶的语气,也是自顾自的道“你以前不也一直觊觎着谭氏嫡夫人的位子吗?只是以前谭氏在面上做事,都是循规蹈矩,根本不给你寻了错处的机会,所以你根本没有再上一步的机会,如今我帮你除掉了谭氏,你不应该要谢谢我吗?”
“你在和我说什么胡话?”关氏听着前半段,还有些兴奋,听着后半段,心又是给凉了下去了。
“即便谭氏死了,那嫡夫人的位子空了。你会肯让我坐上嫡夫人的位子?你不把你的母亲给送上嫡夫人的位子,你却和我说这个话?你是不是太搞笑了一些?”
她的确向往那个高位,但她也不傻。凤曦做了这么多,如果最后是她获得了那后宅之中最无上的全力,凤曦会放过她?这不等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只有傻子才会做这种事情。
凤曦傻吗?并不。
凤曦早就料到关心悦的反应,也是拂了拂耳边细碎的鬓发“如果我说我真的就是要让你坐上嫡夫人的位子呢?”
“……”
关心悦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良久之后,才是正色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最合适。”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难不成我还得去给你求一道圣旨过来,好生表扬一下你的妇德,方才能够表明你当的起相府嫡母之位?”
关氏又是默然了,凤曦虽然狠毒,但是她竟然这么认真的和自己说这个事情,那么瞧起来,应当就不是谎话。
“你就不怕,我将来晋了嫡夫人的位分,会对你母亲不利?”
我就是知道,所以这不过来找你了吗?
凤曦道“我知道我能护我母亲一时,却不一定能够护了一辈子。我母亲的一辈子注定是要落在相府之中,所以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不知道你觉得如何?”
“什么交易?”
“我让你怀上孩子,你要护我母亲在府中的安危?”
“你说什么?”关氏惊的起身。
孩子两个字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死死的刺在了她得心口,让她的沉着,她得冷静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虚无。那是她从入府就一直想要的东西,可是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凤曦又是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让你怀上孩子,你保我母亲在府中的安危。”
关氏冷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怀不上孩子吗?”
关氏狐疑“你知道?”
“我若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提出这样的交易呢?”
见关氏已经开始正色这件事情,凤曦才是徐徐道“我大可直接告诉了你,你之所以这些年来都无法怀上孩子,皆是因为谭氏这些年来,你每次去请安的时候,她都会在你的茶水中下了药。”
关氏的手忽地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这样的小东走自然也是一点不落的落在关氏的眼中。凤曦却是在这个时候住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关氏等了一阵,见凤曦始终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不禁忍不住了。
“你说呀,你怎么说到一半了,你又不说了。你告诉我她在我的茶水里面下了什么东西?”过分的激动,让关氏说话都带了些颤音。
她不是傻,她也想过会有人在她的吃食之中下药,但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谭氏,另外一点则是,她每个月都会让大夫来给她把脉,料理身子,然而大夫根本都没有诊出她身子有被人下药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