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端着酒杯就走了过去,陈乔发见沈湘杯里只有半杯酒,便唬着脸道:“沈总,瞧我们石厅长都满上了,你不满上太不应该,来,满上!”
说完就拿着酒瓶给沈湘满满续了一杯白酒,沈湘抬头看着石冀北扯了扯嘴角道:“认识那么多年我好像都没跟你喝过酒,今天是第一次!我敬你!”
“碰”苏焱那边发出一声巨响,众人看去,见他屁*股下的椅子里桌面远了许多,看样子是蹬坐的结果。∈♀
“失礼失礼,喝多了!没坐稳!”苏焱的出糗惹得众人大笑,但沈湘和石冀北明白,他在意的其实是沈湘刚刚说的“第一次”。
此时此刻,苏焱胃中翻江倒海,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浓烈的醉意,看着眼前石冀北和沈湘低垂的脸,他觉得分外的眩目刺眼。
第一次!他妈全是第一次!
沈湘想早早结束这场酒宴,与石冀北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石冀北奉陪,到此时沈湘是真的多了,那一杯酒差点呕了出来,她弓着身,一下没稳住向一侧倒了下去,石冀北眼疾,一把就将她抱入怀中。
包厢里霎时出现几秒的寂静,随即炸了锅似的闹腾起来。
陈乔发道:“石厅长这就是你不对了,必须要再回敬一杯!”
沈湘捂着嘴轻轻推开石冀北,抬头见苏焱正看着她,嘴角挂在嘲讽的笑。
“是啊!石厅长必须回敬一杯!”
骆桐苼跟着起哄,苏焱一句话未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中竟是冷意。△¢
这时先前进去吐的主任摇晃着走了出来,见外面这么热闹,连忙开口询问,范无羁拉着他说了一阵,那主任借着酒性就出了个馊主意:“光敬还不行,要不喝个交杯吧!哈哈哈!”
一时间,苏焱、沈湘、石冀北都白了脸--
酒桌上男女喝交杯是常事,男人们借酒装疯,平日里不敢做的,喝了酒都敢做,沈湘不是没有遇到过,可对着石冀北她实在无法做到坦然,于是她求救似的看了苏焱一眼,将昨日的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谁知苏焱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惬意地点燃了烟,在香烟旋绕中看着她。
“对!喝个交杯!”骆桐苼今儿真是太高兴了,她走到沈湘和石冀北身边拉着两人的手打了一个圈,又将酒杯放到交叠的各自手中,拍着手撒疯似的笑,然后大叫:“交杯!交杯!”
陈乔发和其余众人也学着她拍手:“交杯!交杯!”
苏焱口中缓缓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沈湘看着手中的杯又抬头看向石冀北,见他眼中光芒闪烁,如雨后青阶上的苔藓一般湿润、柔软。两人的手都在抖,距离近到鼻息相闻,沈湘在他的注视下,身体一圈一圈顺着脚心向上发热,直到热血冲脑憋出了泪意,沈湘怕泪水就这样众目睽睽地留下来,索性手肘一抬将酒喝了下去,石冀北跟着她喝完,在掌声中各自回了座位,沈湘却只能趴在桌面上,不是她真的醉了,不是她无法抬起头,而是怕那个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怕他知道,哪怕隔了那么多年,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喧闹一点点地褪去,沈湘感觉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她抬起身,看见苏焱模模糊糊的脸。
“走开!我自己回去!”
此时包厢内只有她和苏焱,显然众人都在她熟睡时走了,沈湘扶着椅背站了起来,只感觉脚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找不到着力点。
“你这个样子就别任性了!”
苏焱嘲讽,伸出一只手架住她。
“苏焱……我们说好……你别忘了……”
沈湘的舌头有些迟钝,但脑子还算明白,也许是这酒精度数不高,也许是自己酒量大了,或者沈湘根本不允许自己醉,不允许自己在这两个人男人面前失态,所以,她还清醒着,尽管身体不受控制,但脑子里还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痛苦与失望。
“随你!”
苏焱猛地收回手,大步走了出去,他没有告诉沈湘他在这里陪她坐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心里那种嫉恨难平的委屈,苏焱一路小跑着走出********,门外的喧嚣已经落幕了,徒留下霓虹灯在深夜中孤寂地闪烁,他一路疾行,明显有些跛,在踏上台阶时踉跄了一下。
为了保持平衡他拉住了栏杆,停下深吸一口,接着喘了几口,一转身又走了回去。
沈湘根本没办法挪动身体,也不知苏焱跟外面吩咐什么,等了许久也没有服务员进来,沈湘只得又趴回桌子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没过多久身体就被人橫抱起来,沈湘睁开眼是苏焱那张年轻而愤怒的脸。
“你还回来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沈湘笑着摸了下他的眼睑,苏焱瞪着她:“不回来看你被冻死!”
沈湘侧头咯咯地笑,苏焱一路抱着她走到停车场将她塞进车里。
坐回驾驶室,苏焱见沈湘歪着脑袋像是睡了,他发动汽车,热车时盯着她又看了许久。沈湘呼吸均匀,手臂的肌肤因寒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苏焱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回自己的公寓。
一路安静,苏焱时不时地看沈湘两眼,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车入了地下停车场,苏焱为沈湘解安全带时才发现侧着头的她此刻泪流满面……
手臂一紧,苏焱低头看到沈湘紧抓住他的手,在车内微弱的灯光下轻轻地颤。
“哭什么?”苏焱心中顿时溢满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他用手掌抹着沈湘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尽。
“我心里苦!”
沈湘抽噎着起身,苏焱将她抱进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任她伏在自己肩头尽情的宣泄……
石冀北跪坐在马桶前呕了一阵,粗喘着翻身坐了下来,后背靠着冰凉刺骨的瓷砖釉面,石冀北仰着头,死命地眨着眼,眼中的泪不知是因为呕吐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缓慢地流出一些,但瞬间干涸在皮肤表面,石冀北用白色的衬衫随意擦着嘴,此时他手边手机的屏幕不停地闪烁,铃声吵闹不停。尽管对方一直未接,但电话那头的人仿佛觉得自己坚持不懈的拨入一定会让石冀北接听,石冀北拿起电话看了看,上面的来电--谢鹭
“咚”一声,手机被石冀北扔进了马桶,他吃力地起身,狠狠按了下冲水键,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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