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韵似乎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坐着,萧戈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出声便转过头来看她,见她目光平视,顶着窗外操场上飘荡的红旗,眼神悠远,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萧戈清了清嗓子,道:“你要……考虑这么久啊?!”
乔韵淡淡出声:“萧戈,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萧戈一听这话忍不住就笑了:“你是神还是鬼啊?”
乔韵白了他一眼:“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想上完初中就去找工作了!”
“为什么啊!”
萧戈一下子跳了起来,拧着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乔韵。
乔韵被他的喊声惊住了,连忙频频拉他的衣服下摆,此时教室内也有学生看了过来,张老师也扶着眼睛看了过来,那神情,似乎又要开骂了,萧戈左右看了看,赶紧压低身子避开他们的目光蹲在乔韵身边,哑声问:“你为什么不上高中?”
“还不是因为钱?”乔韵苦笑,转过头看着身侧空无一人的走道,“萧戈,二子比我聪明,我要供他上大学!”
--------------------第一卷:只道是年少----------------
萧戈打老师的事件处理的不重,萧戈听了乔韵的话,主动道了歉,校方给了个警告处分,就这样不了了之。但是这件事还是在学生里传的沸沸扬扬。
萧戈在三中算是个风云人物,尽管他成绩不好,相貌也一般,但是他有钱,在那个年月,有钱的人不多,所以当萧戈穿着皮风衣、带着墨镜、骑着摩托车出现在校园操场上的时候,人们就跟看西洋景一样看着他。
乔韵穿着运动服立在操场一旁冷眼看着那个骚包在场地上飙着他的新摩托,林玲托着一颗排球走了过来,拍着乔韵的肩挤眉弄眼地说:“他在等你吧!”
因为下周有女生排球考试,今天放学后四班和六班的女生都围着操场突击练习,乔韵听林玲这样说,不禁窘迫起来:“林玲,别把我跟那个二百五扯到一块儿!”
“哎?为什么呀?人人都知道他从小学就追你了,你还不承认?”
乔韵头“突”地就大了,反驳道:“他那是拿我开心呢!你不知道我和他当年打架打得头破血流的!”
“哦!原来是欢喜小冤家!”
林玲似乎认定她和萧戈了,任乔韵怎么说都没用,在她促狭的目光中乔韵只能认命地掂球,心里想象着自己和萧戈--怎么有种反胃的感觉?
练了一会儿,突然身后一阵发动机马达的声响,乔韵的眼角余光见萧戈骑着摩托恶作剧地冲着女生练球的场地而来,她脑中警铃大作,一把抱住排球就往屋檐下跑,还没跑两步突然听到有人惊呼,随即是一声尖锐的叫声:“呀……撞到人了!”
乔韵立刻回身,见萧戈急匆匆地从摩托车上下来跑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女生,乔韵见此立刻甩了手中的排球向萧戈冲去,边跑边暗骂:“你个二百五,刚领了个警告处分还不安生,这回可好了!”
走近一看,倒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搞的乔韵寝食难安的肖萌,见她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乌黑的发丝散了一背,犹显得身姿楚楚可怜。
“萧戈,你得瑟什么?看你干的好事!”
乔韵美目一瞪,指着地上的肖萌,厉声道:“还不快叫救护车!”
萧戈这才有些回神,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撞她啊……真的没撞上……我……”
“还不快去啊!”乔韵焦急地催促着,这时林玲走过来推了推地上的肖萌,接着大胆的把她翻了过来,眼光快速地在她周身扫视了一圈,抬头对着乔韵道:“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只是吓晕了,不用叫救护车,送医务室吧!”
“这时候医务室哪还有人啊?”乔韵早就想到这一层,看萧戈车轮的位置也知道萧戈应该没撞到她,可是肖萌就晕在这里,动也不动,而老师们差不多都下班了,找谁去?
“林玲,你去看看还有没有老师没回家的,我去传达室打电话!”
乔韵说完就往传达室跑,擦过萧戈身边狠狠瞪了他一眼,而现在的萧戈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傻愣愣地看着地上仰躺着的肖萌。
“萧戈,你傻着有什么用?还不快抱她起来?!”
乔韵一回来就看到萧戈和一群女生一起蹲着,用身子围城一圈看着圈里的肖萌,乔韵窝了一肚子的火,但是她自己没有发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萧戈的事也变成了她的事。
乔韵指挥者萧戈横抱起肖萌往校门走,虽说萧戈人高马大,但抱起高挑的肖萌还是颇为吃力的,他抖着两胳膊不情不愿地对乔韵说:“让医生进来用担架抬好了!”
乔韵瞪她:“快送到校门口!节约时间!”
萧戈也不知骂了句什么,不情不愿地走了,乔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转头似乎见肖萌睁开了眼,她惊得再仔细一看,肖萌的眼睛闭的死死的,眉头轻蹙,秀气地拧成了一团。美女就是美女,什么角度看都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乔韵觉得自己一定是刚刚跑得太急,眼花了,刚想转身,却仿佛见到肖萌的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救护车来了以后,萧戈自然是要跟着一起走的,毕竟他闯的祸医药费是赖不掉的,好在学校里还有个年轻的老师没有回家,他跟着萧戈一起走了,同时也负责跟肖萌家里联系。
上车时萧戈拉着乔韵的手可怜巴巴地问:“你不跟我一起去啊?”
乔韵撇了撇嘴:“我晚上还有摆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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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年回国时坐飞机明显不如第一次那么紧张,此时他正看着窗外那大朵大朵的白云,想着乔韵给他买过的棉花糖。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是这次国际奥数比赛少年队带队的教练,乔初年跟别人一起叫他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