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犀知道，自己这话是说的难听了，侮辱自己，她一样觉得的心里很难受。
可是有些时候，明明是侮辱自己的话，却可以刺伤到一些人。
就像是现在脸色难堪的穆芳然，还有站在她面前，突然进来的穆景言。
人真的倒霉的时候，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白灵犀觉得自己现在就塞的疼。
她只是糊说八道了一句，结果这一句就被穆景言听到了，你说她对多衰，运气对有多差！
“白灵犀你果然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荡妇。”
穆芳然狠狠的骂着，却发现白灵犀的视线没在自己的身上，下意识的转，穆芳然的脸色一僵，随即扑了上去。
“阿言，你刚刚听到了，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下贱，你干什么还和她在一起，赶快把她赶出去。”
穆芳然厌恶的说道，视线刮在白灵犀的身上，满满的都是不屑。
像是怕多看了一眼，都会被污了眼睛一样。
白灵犀微微沉了沉小脸，视线落到沉默不语的穆景言身上。
“如果你让我走的话，我马上就可以……”
“你来我办公室。”
穆景言冷冷的打断白灵犀接下来的话，在白灵犀诧异的视线中转身。
“阿言，你不能再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了，五年前可是她自己失踪的，她现在回来是不是想要报复你？你别相信她。”
穆芳然急急道，伸手扯住穆景言的衣袖，却在下一秒将手停在了半空中。
穆景言身景停了下来，低下头，视线冰冷的落在穆芳然的身上，深邃的黑眸满是冷冽的暗茫，红唇微动，发出的声音仿佛如针一般冰冷刺骨。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穆景言的话，果然让穆芳然的脸色一变，顿时后悔自己刚刚签下的协议。
穆景言的翻脸无情，人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转换余地，更不可能还有什么情份一说。
从穆芳然签下那份协议时，她和穆景言便没有了任何情份可以讲。
前一秒还算是留有情面的穆景言，转脸看到她就可以当成是陌生人。
刚刚那话，可以说是伤人伤的狠，白灵犀也是一惊，没有想到，穆景言会对穆芳然说出这种话来。
五年前她离开的时候，他们母子两个的感情虽然不算是好，但好歹也算是母慈子孝，穆景言现在说出这种话，这分明就不像是一个儿子应该对自己亲生母亲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白灵犀落在穆景言和穆芳然身上的视线变的深邃暗沉起来。
看来这五年，她真的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阿言，我……”
穆芳然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尤其是在白灵犀面前，穆景言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她，很明显是在帮着白灵犀才对。
这样一想，穆芳然看向白灵犀的视线满是怨毒和阴悸的恨意，仿佛穆景言突然要和她解除关系，都是白灵犀的主意一样。
“章航送穆女士出去。”
穆芳然还没说完，就被穆景言冷声打断，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商量余地，更别说穆芳然还想打个亲情牌让穆景言回心转意。
准确点的说，她连开口的机会，穆景言都没有给她。
章航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冒了出来，应着穆景言的话，看向面前尴尬的穆芳然。
“穆女士请。”
穆芳然狠狠的咬牙，死死的抓紧自己手里的包包。
如果不是怕包里的一亿没了的话，穆芳然真的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她拿到钱了，现在很显然不是得罪穆景言的好时机，转头视线任旧不甘心的落到白灵犀的身上。
“你这个女人，最好离阿言远一点，别以为阿言现在被你蛊惑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穆芳然这话，白灵犀不知道她是站在什么立场，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深明大义的样子。
穆景言母亲的身份吗？
很显然现在她们母子感情已经崩盘，难道是因为关心？
白灵犀觉得的好笑，穆芳然的眼里，恐怕关心的只有钱吧！
她之所以关心穆景言，也是因为穆景言手里有她最爱的钱。
“谢谢穆女士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白灵犀淡淡的一笑，表情大方得体，白家那些年的调教，让她很容易做好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芳然的脸色现在何止是难堪，如果不是章航堵在她面前的话，估计穆芳然现在都能冲过去和白灵犀打起来。
白灵犀竟然和章航一样，叫她白女士。
这么赤裸裸的挑衅，恐怕只要穆芳然有一点气性，都不可能放过此时的白灵犀。
穆芳然一走，白灵犀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必须要正视面前的男人了。
穆景言从刚刚就没有开口，但白灵犀却很清楚，此时他的心里应该生气。
即使她开始的话是不是无心，但这都伤了一个男人强烈的自尊心，尤其是穆景言还是那么强势的男人。
白灵犀刚刚的那句话，算是把穆景言给得罪透彻了。
“不是说要去你办公室吗？你挡在门口，我要怎么走。”
白灵犀抬了一眼，表情淡然道，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穆景言的视线冷冷的在白灵犀的脸上扫过，终归是没有发出一句单音，转身大步离开。
白灵犀自知难逃一劫，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后进了总裁办公室。
厚重的大门被关上，走在前面的穆景言突然转身，白灵犀措不及防，直接撞进了穆景言的怀里。
唇重重的撞在他的胸口，隔着单薄的衬衣，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甚至男人身体瞬间的僵硬，都让白灵犀心下一慌，不知所措的想要撤身离开。
腰间的大手用力，将白灵犀按回自己的怀里，低下头，声音粗重的打在白灵犀的脸颊上。
“把你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再说，除非她活够了，再说一遍估计穆景言会气的一把掐死她。
白灵犀不傻，自然不会真的说。
“刚刚说了那么多句，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一句。”
白灵犀快速的回道，真的是时间让人成长，她现在竟然还会在穆景言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只不过她这个瞎话说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穆景言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就会糊弄过去。
视线一冷，薄唇淡淡的开口：“第一句。”
第一句？
白灵犀想了一下，淡笑着将和穆芳然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托芳姨您的福，我不但没死，而且还活的很好。”
“第二句！”
穆景言昵了她一眼，似乎不满意。
“我当然活的很好，到是芳姨您这么尊贵的命，恐怕这几年过的不够好。”
白灵犀的话落，不看着穆景言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拧，视线更冷了几分，再次沉声道：“第三句！”
白灵犀挑眉，表情坦然道：“忘了。”
忘了？
她还真敢说。
白灵犀也觉得自己格外的不怕死，当着穆景方的面也敢装傻，可是她不装，肯定是会死的很惨。
穆景言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她自甘堕落的那些话。
虽然那些话都是在侮辱她自己，可是同样也在侮辱穆景言。
放在腰间的大手一紧，传来一阵窒息的闷痛，白灵犀皱了皱小脸，红唇跟着抿了抿。
“要我帮你想起来吗？”
穆景言冷声的开口，低沉的声音像是被压在山涧里的山泉，发出一声低低的哀鸣。
白灵犀小脸一白，身影不自觉的挣了挣，手抵在穆景言的胸前，防止他的靠近。
“你不是都听到吗？干什么还要我再说一遍，是想侮辱我，还是想堵心你自己，提醒自己用一个别人用过的女人有多恶心吗？”
白灵犀就知道自己逃不掉，这一劫是她该受的，谁叫她没事在哪里胡说八道，本想堵心穆芳然的，却把自己给堵心到了。
“白灵犀你活够了。”
腰上的大手不知何时扼住她的下巴，如同上次一样，力气大的能把她的下巴给捏脱臼。
她不是活够了，是凑巧不让她活了。
她既然说了，眼下除了受着，就没有别的办法，她打不过他。
“白灵犀你能耐了，竟然背着我敢说出这种话来，那些话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也做过，别的男人碰过你，嗯？”
那个嗯字被他拉的伸长，带着低低的警告，盛怒之下，力气大的惊人，穆景言自己都意外，听到白灵犀这话，明知道她可能说的是假的，偏偏他该死的在乎。
白灵犀下巴被穆景言扣住，她想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勉强的发出一个单音。
“没……有！”
她现在真怕她只要说一个有字，他就能一把掐死她，就如同上次在她的办公室一样，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去见自己死去的爷爷了。
果然，白灵犀的话落，放在下巴处的那只大手终于逐渐松开，白灵犀觉得自己下巴都快脱臼了，只能用手使劲的扶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狠狠的瞪着他。
“以后见到她，躲着点。”
这算是穆景言正常后，和自己说的能听明白的一句话，却让白灵犀忍不住皱眉。
“为什么我要躲她，我可不欠她什么，更不怕会打不过她。”
准确点来说，白灵犀还有点身手，要不是因为穆景言，穆芳然根本就不敢动她。
穆景言眼神微暗，半晌沉声道：“我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