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情至情难归
“回宫？不喜欢。”凤飞的头摇得像个波浪鼓。
“为什么不喜欢？”秦驷又问，心中惊讶，多少姑娘梦想着进宫。梦里飞和公孙宇静静地听着，也不敢再说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很多事情没有为什么。”
“那你喜欢谁？”秦驷问。
“喜欢谁？呵呵”凤飞笑着笑着哭了，泪如雨下，“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是他，第一个牵我手的人是他，第一个教我武功的人是他，第一个给我做饭吃的人是他，第一个吻我的人是他，第一个拥抱我的人是他，他教我骑马，教我识别各种植物。你们知道吗？我以为我从此不再孤单，我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他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我以为找到了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
凤飞的声音凄凄然：“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原来都是骗人的，他不是我想像的那样子，他的温柔，他的体贴可以给任何一个女人，他好遥远，好陌生，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我的世界！”
秦驷，梦里飞深深地被凤飞的话震撼了，这个姑娘大胆直白，感情如火。梦里飞不由得看了眼公孙宇，公孙宇的眸中早已闪着莹光。叶儿震惊的同时双手紧紧地搓着手中的绢帕。
秦驷笑了笑，笑中有些自嘲：“原来凤飞姑娘有了心上人，只是不知这人是谁？我可以给你做主，将你许配给他。”
“你做主？你不是已经做主了吗，他已经有了妾。我还要他做什么？”凤飞哭哭又笑笑，“我不会要一个有妾室的人，我不要他。”
凤飞的笑，让公孙宇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除了公孙宇外，众人再次感到震惊，梦里飞不由得说：“真的是醉了，竟说胡话，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女人，哪有女人休男人的。”
“殿下，凤飞真的是醉了，口无遮拦，让属下将她带走吧，以后定加好好管教。”公孙宇再次开口。
秦驷看了看公孙宇，眸光带着不悦，甚至一丝丝妒忌，“她说的那个人可是你？”
“殿下！”公孙宇不知如何做答，低头不语。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悠悠天宇旷，我只过是一只从天空飞过的鸟，飞过无痕，怎么可能拥有整个天空呢？我走了，我要回家！”凤飞说着，跳入荷花池。
“凤飞。”公孙宇随即跳下，却被梦里飞一把抓住，“你不会游泳，跳下去会淹死的。”
莲叶何田田，凤飞很快就没有了踪影。
“凤飞。”公孙宇大喊，“你放开我。”公孙宇心如刀绞，他知道凤飞有着见水就跳，见洞就钻的习惯，虽说他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清楚那是她回家的路。梦里飞哪里肯放，死死地抓着公孙宇。
“来人，来人，有人落水了。”秦驷大喊。凤飞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她对爱的表白是那样的直接，大胆，她率性，天真，热情如火，有着谜一样的身世，更有着令人震憾的思想。
将军府的人很快拿来了火把，火光将湖水映得通透。会水性的人也下了水。不久就有人发现凤飞在湖中心游来游去，求生的本能使她潜入水底又浮了上来。几个会水的人将她拖上岸。
秦驷对公孙宇说：“你将她带回去吧，确实该好好管教一下。”
公孙宇不顾众人的目光抱起凤飞回他的院中，径直进了他的房间，对暗香说，“给凤飞姑娘换衣裳。”
公孙宇站在院中，仰望空中的一轮明月，不由得低语：“月有阴明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公子！”叶儿一直跟在公孙宇的身边，轻声说：“叶儿愿意与凤飞姑娘一起服侍公子。只是凤飞姑娘尚未出嫁，住在公子的房中怕是有损凤飞姑娘的声誉。”
公孙宇看着叶儿，双手按住她的肩，声音凄楚：“叶儿，你冰雪聪明，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为何非要嫁给我？”
“公子可以有好几个女人，但我只要是其中的一个就足亦。”叶儿柔声说道。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要卑微到尘埃里吗？
“叶儿，你嫁给我不会幸福的。”公孙宇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良久才说：“我以前没有碰过你，以后也不会，即使你嫁给了我，你明白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求太子收回成命，为你找个好婆家。”
“难道我跟了公子五年，公子就这么绝情吗？是不是因为李凤飞，如果没有她，你是不是会娶我？”叶儿泣涕如雨。
有时候爱就是这样毫无道理，跟相处的时间长短没有关系。那是一种心灵的想通，是一种缘份的契合。
公孙宇没有言语，因为他也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他喜欢凤飞，凤飞不在身边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都是她的影子，他的梦也都是关于她的梦，想起她明媚的笑容，想起她蹦蹦跳跳的样子，想起她嘻嘻哈哈的样子，他会笑，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想起她往水坑中跳，他会害怕，害怕她找到回家的路。想起她泪流满面，他会痛，隐隐地痛藏在心底。
“公子，衣服换好了，姑娘已睡着了！”暗香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再准备点热水，暗香！”公孙宇淡淡地说道，走进屋中，没有再看叶儿一眼。叶儿苦笑着，望着公孙宇将门关上，心里恨恨道，我倒要看看你公孙宇对李凤飞的爱有多坚定。
公孙宇坐在榻边，拉着凤飞的手，静静地看着她。低语，声音有些伤感：“凤飞，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没有碰过叶儿，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我身上的印迹，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即使我娶了叶儿，也不会碰她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我的生活还可以那样多姿多彩，我总在做别人教给我的任务，你告诉我你的梦想。你知道吗？今晚看你喝醉，我难受，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恨自己无力，无力去抗拒。在湖边听你的表白，我又是多么欢喜，原来你的心里一直都有我，我害怕，我害怕你不理我。”
公孙宇说了很多很多，可凤飞沉沉地睡着，一句也没有听道，如果她能听道，也许她会与他一起想办法来面对这个事情。
可当凤飞醒时，公孙宇这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他有着那个时代男人的自尊与虚荣，他不会坦承内心深处的软弱与无奈，即使凤飞能够理解。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爱着凤飞，他有自己的骄傲。
公孙宇合衣躺在了凤飞身边，轻拥她入怀，安稳睡去。
“暗香，我怎么会在公子的屋中？他人呢？”一大早凤飞不解地问暗香。
“姑娘，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难道你忘记了你昨晚都做什么了？”
“我……”凤飞轻轻地拍着脑袋，努力回忆着：“我打了公子色，喝了酒，好像看到很多荷花。我……我都做么了？”
暗香噗哧一声笑了：“我好佩服姑娘，你居然敢顶撞太子。”
“你说秦驷？他说什么了？”
“他想带你回宫。”
“什么？”
暗香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说：“姑娘，当公子抱你回来时，叶儿的脸色可难看了。我看公子对你真的挺好，那么多人看着，他抱你回来的，即使你嫁给公子，公子也会对你好的。”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大家都以为我是公子的人了。跳时黄河也洗不清了。”凤飞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是公子的人有什么不好？”
“我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名义上也不行。你不懂的。”
“男人三妻四妾挺正常的，我是不懂。今天下午将军府举行赛船，刚才若蝶姑娘过来让姑娘一定要参加。”
“哦，知道了，我有些饿了。”
“早就为姑娘准备好了。”
“还是暗香好。”
“暗香，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公子，你会跟着谁？”
“当然是姑娘了。”
“跟着我，可能会缺衣少食，跟着公子，锦衣玉食。”
“那我也跟着姑娘。”
“为什么？”
“姑娘待人真诚，从不把我当下人看。你要离开公子吗？”
“随便问问。不要跟公子提这些。”
“嗯！”
“再睡一会儿。”凤飞蒙着被子不起来。
“姑娘，赛船要开始了，谁午睡这么长时间。快起来！”暗香一把拉开被子，跟了凤飞有一段时间，凤飞真是当她是妹妹，她也当她姐姐，也不像以前那样毕恭毕敬的了。
暗香手脚麻利地为凤飞随意梳了个马尾辫，拉着她走向湖边。
一路上，凤飞感觉到将军府的下人眼神怪怪地瞅着她，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暗香，我怎么感觉他们要像是在议论我。我也没得罪过他们啊！”
“姑娘，别理他们，都是道听途说的小人。”
“你听到什么了？”
“我……我……什么也没听到。”
“暗香，”凤飞眼睛一瞪，“还瞒着我，听到什么都说出来。我没事。”
“他们说……他们说姑娘抢了公子，还说……”
“还说什么？”凤飞面色发冷，她不是个擅长掩饰自己的人。
“我说了，姑娘可别伤心，他们还说姑娘是被公子捡回来的，看姑娘可怜收留了姑娘做侍婢，结果姑娘引诱公子，公子玩腻了就不喜欢姑娘了，为了让公子回心转意，姑娘施了苦肉计，故意跳进河里。”
呵呵呵呵，凤飞冷笑几声，“好像说得合情又合理，好像他们什么都知道似的。”
“一定是叶儿搞的鬼，早上我看见她给将军府中的一个仆人好多钱。身正不怕影子斜，别理他们。”跟着凤飞在一起，暗香也会用上几句俗语了。
“有进步啊，小丫头。”凤飞夸到。心里琢磨着，她也要用钱搞点小谣言，为自已重塑形像。
“快点，一会儿比赛开始了。”暗香催促道。
比赛过程中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写这章时，想起若干年前，坐火车从外地回家，路上与一陌生男子闲聊，早已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讲的关于他的爱情故事，清晰如昨。他说他有个女友，小他几岁，他会时常想她，一出门就会担心她的安全，怕她有什么不测，甚至怕她被车撞着……当时年少不更事，还处在青葱单纯的岁月中，没有感情的经历，只是当故事听了。当写到公孙宇怕失去李凤飞时，想起了那个陌生的男子，似乎还能忆起他的那双有些痛苦的眼睛，直视着我，带着点点莹光，他在向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倾述自己内心的情感，也许这种情感被压抑了好久从没向人倾述，此刻得到了释放。现在自己也有了那种怕失去某人的感觉，总希望走在他的前面，不要承受那种失去的爱的孤单与痛苦，是不是有些自私？他已承诺会走在我后面，世事无常，我只能假装相信。
值此2015年即将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刻，祝天下所有相爱的人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2016年，梦大梦小都是自己的梦，都能梦圆，或正走在圆梦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