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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告诉你苏瑞,别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我,那个孩子你要就拿走吧。千万不要再让我有机会看到她,不然你不让她死我也会亲自动手的。”
抬脚,刚想迈出这个屋子,身后白水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近她身边了,脚步无声无息。她睁大眼看着他,白水心冷着眼,附在她耳边低语,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她。她低头看着深埋进腹部间留着刀柄在外面的利刃,又看着白水心,有些难以置信。
“你……”她揪住白水心的衣襟,眉毛从刚才就一直没舒展过。眼神阴冷,
“你当真这么狠么?就为了那个女人么?为何不顾念我对你的仁慈呢?”话一说完,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白水心默不作声,只是勾着唇,将利刃一寸寸往里推进去,苏瑞本来霜白的衣服瞬间浸透红色的艳血,紧紧贴着苏瑞的肌肤,宛若质地上乘的宝红丝绸。
在场的仆人惊慌地瞪大眼,终是有人吓得尖叫起来。
“杀人了,白主夫杀人了!快来人啊!”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白水心披头散发,被慌忙跑来的仆人拉走去另个地方,眼神却毒辣地死瞪着她。她抿着嘴,朝身旁的人下命令。
“将白主夫关于后院中,不得让白奶爹接近他!”
“是,小姐。可是小姐,你的伤……”身旁的人有些犹豫,想离开,却碍着苏瑞身上插着把匕首。
她垂下眸子,似乎在盯着腹部处,却又不似,淡漠地朝那人扫了一眼,伸下手,在那人的惊吓中,默默地拔出那刀,扔掷于地上。
她勾起唇,淡淡的,很随意地问道:“这样,可好?还不走?”
身旁的人被苏瑞状似疯子的举动吓到,连连往后退,最后逃跑似地跑了。苏瑞站在原地,却是盯着白水心被人拉走的方向。眼神渐渐冰冷。说实话,她刚才真的被白水心疯狂的样子吓到了。白水心和她记忆里的人真的越来越不像了,慢慢变得急躁,变得暴怒,也变得……她按住自己的伤口,在看到沾染上自己的血的手掌,她还是愣了下。最后却还是笑出声。
白水心还是没变。是她太轻敌了,也太轻看他了。不过,这世,有的事情总算有了些变化。那也就意味着……
她放开捂住伤口的手,转身,往另个方向慢慢挪步。
也许,这辈子她苏府,师瑜谨也不会总向该有的命运吧。
步子迈得越来越小。她微眯着眼,觉得眼前的世间在渐渐扭曲,视线也越来越迷糊。终究,在走了几步出,她全身无力,往地上摔去。
苏瑞……
在合眼之时,她看到个模糊的身影,在她几步之外,蹲着看她。一身红衣,面若冰霜。在她努力睁眼看清时,那人不知何时移近身侧,衣袖间露出一只细白的手,微冷的指尖点着她的额头。敛起冰冷,笑若夏花。微微启唇,似乎在对她说什么。
她努力睁大眼,却越是模糊。最终,她看到的只是那个人,对着她微微摇头。
“颜公子,妻主她如何了?你不是说没事了么?为何妻主还未醒来呢?”
隐隐约约,一个淡淡却温和的声音慢慢传入她耳朵里,她想睁开眼,却发觉眼皮很重,比平时重上百倍。
久久未有人回应,只是听到碾着石炉的声音,好久才终于有人回应道:“今天会醒的,你就放心地回去吧,她倒还占着我的地方呢。再添你一个,这么一丁点的地方让本大少爷立于何处?”
她只是听到这儿,眼皮更是千斤重,意识朦胧,又是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时,她发觉外面已是星辰漫天了。黑夜的朦胧却没让她的眼睛模糊,反而让她更加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事物。那人蹲着身,埋头,找着药草。她却是紧盯着那人洁白无瑕的手臂。
“醒来也出一声,是不是想让本大少爷再下一点重药啊?”
那人蹲在那里,似乎感觉她的视线,扭过头,放下草药,将手臂又藏回了袖子中。
“怎么样啊苏大小姐,被曾经爱过捅了一刀,还砸了额头,瞧瞧,这手劲可不轻呢。哦,还下了毒。”
她没回应那人的冷嘲热讽,想转动身体,却发现了不对劲。她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人。
那人拍掉身上沾着的药草粉末,起身,走近她。
“这绳子是我绑的,在你药劲还没散去之前,你还得保持这副状态一阵子。最少也要挨过今晚再说。”
“我中的是什么毒?”她皱着眉头,尝试扭动手掌,手掌还是和刚才一样,僵硬得很。似乎这手不是自己的一样。这毒也不像普通的毒。她微眯着眼,回忆昏倒之前的事,眼底更是一片冰霜。
她瞧着颜湘的神色,倒是吃了一惊。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正色地看着她。挪了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老实说,这毒,我解不了。它的药效,你也有所了解了吧。令人全身无力,在意识模糊时,便会像个人偶,谁喊你,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朝那人发出攻势。直到将那人的呼吸停止在胸腔中为止。”
“所以,你才绑着我?”她示意他看着她如今这模样,完全动弹不得。一动,更是清晰得感觉到身体如何僵硬。“那又为何要对师瑜谨说已解了我的毒了呢?”她注意到了颜湘有些怪。在说道这毒时,明显整个人走神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实说,如今她也不得不防备着这人。在昏睡间,她的头脑更加清醒。她突然意识到,她对眼前这个一无所知,就因为苏末说认识他,因为他是苏末的青梅竹马。但是她没想过,若眼前这个人真正的身份不是苏末所说的那样,那又该是如何呢?她的眼神更是在意识到这点时,慢慢戒备起来。
她觉得这个叫颜湘也好,还是他自己之前告知的名字也罢,总之,他不简单。医术精湛,却要委身在她府中,而且,虽然他不说,但每次在提到苏末时,眼神明显冷冽一些,分明是恨着苏末。
在她思索这些时,颜湘已起身点住了她的穴位。她也是这时才知道,这人原来还身怀武艺。
“不要乱动,药效又开始发作了。我刚才在你身上洒了点药,能让你的意识稍微清楚点,至多至少或许能控制下自己的行为。只是,这药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她觉得浑身在起痛,没刚才那么僵硬,有了一些知觉,却明显觉察到身体在自己动,连手掌也是。她有些不明白,白水心对她如此又是何用意?
苏瑞……
耳侧竟是一声状似呢喃之音。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是谁?她这样想,却起身朝一个方向扑了过去。身后的颜湘很快反应过来,跳出几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远点。她脑袋很沉,眼皮也是很沉。这种感觉又来了。真的很想睡觉。
却听到颜湘暴怒的声音。
“睡什么觉啊?你要是睡过去,我现在就立刻去杀了你那宝贝夫郎,让他一尸两命去。”
你敢!被人不客气地威胁,简直是在挑战她的限度。她眼睛一下睁得很大,意识有些清晰了点。手脚又开始不协调。她拼命控制自己不朝颜湘那方向攻击过去,虽然她也很想劈了那个人。她感觉身体很笨重,只用了一点力,就喘个不停。每举起一只手,她就要拼命地呼吸。
“对,你就这样,让自己累极了,累极了身体就动不了了。即使是像木偶也是需要身体的配合的。你不要喘太多气。”颜湘一遍叮嘱她,一遍向外跑。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不论他在哪,总能一下子就瞄准方位扑过去。虽然意识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是苏瑞还是吃了一惊。凭着她的身手,颜湘竟然能够抵挡住她的攻势,反攻过来。最后一次被颜湘反攻击中。到底意识终是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她瘫倒在地上。
在陷入昏暗之时,只听得颜湘低声说道:“在毒发作之时,本身的身手会退化得很厉害。正是这样,要致你于死地更是容易。”
最后一句明显低沉了许多。苏瑞睫毛抖动了几下,不知道是听清了没,彻底昏了过去。
苏瑞觉得浑身很痛,骨头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钻着,她皱着眉,想挠,却动弹不得。更是觉得很热,仿佛躺在火山坑之上,热得她浑身冒汗,很无力地摊着头。明明眼前是一片昏暗,耳边却不时会有人在呢喃着。她费力地想听。那一声声呢喃,竟是在叫唤她,在叫她的名字。
苏瑞,苏瑞,莫踏错了,莫回头。
她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想反抗,却无力地被什么东西纠缠住,强行逼着她往前看,她想往后看,耳边依旧是那句“莫回头”。
她只能苦笑。她本是在走回头路,为何不能回头?若不回头,怎么扭转该有的局势?怎么走好回头路?她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这一个毒发后的昏睡,就睡了半个多月,等苏瑞醒来,她有些不适应睁眼时见到的亮光。虽然眼睛在初时看东西有些模糊。她只是闭下眼,就听得屋外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那人脚步有些沉重,呼吸微喘,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细碎的声响,来人放轻了动作。一切的动静都归于平静。
她闭着眼,等着有精力之时,这才睁开眼,往床外看去。有个人正蹲在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按着腹部,脸色有些发白。她的瞳孔放大了许多,想起身,一下子又软了下去。这个身体此刻还是不能一下子恢复。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蹲在那里,慢慢揉着腹部。那个人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点。等着痛楚过去后,他才终于舒展眉角,扶着肚子缓缓站起来。从桌上端起之前放在上面的一碗粥,仔细地洒上点菜沫,这才转身看向床边,没注意到苏瑞已经睁开眼睛了。他从怀里拿出条手帕,从碗里舀好一勺粥,抬起头,才瞧到苏瑞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人本来很大的眼睛更是惊喜地睁大。
“妻主!”
端着碗的手略微颤抖了下。
“小心这碗粥。”
在这碗粥有倾向于倒在她身上的趋势时,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已经在走神的人。
“啊。对……对不起。”
师瑜谨转身将粥放在床侧的小桌上。苏瑞却是拉住了他刚放下粥的手。在师瑜谨的困惑中,她掰开他的掌心。那碗粥热气腾腾的,师瑜谨不知是忘记了还是什么,徒手捧着碗。她有些心疼地吻了吻那发红的手心,将他微凉的手握在手里。
“你这傻子,下次记得端盘子。还要多穿点衣服。你体温本来就比常人还要低。”边说边拍着身边的床位,示意他躺上来。这里是原本的师瑜谨住的现在是颜湘住的地方。她好像好久没抱过师瑜谨了。
师瑜谨很听话地躺了上来,乖顺地趴在她的怀里。虽然浑身还使不上力,但是她还是伸手将他抱入怀里,狠狠吸着师瑜谨身上传来的香味,似乎还有些别的味道。她疑惑地再闻了闻,这一举动把师瑜谨惹得脸一片羞红。
“妻主,你在闻什么?”师瑜谨微微挣扎,有些别扭。
“你身上除了平日里的味道,好像还有一股味道。像是……”她又俯身再闻了一次,揣测性地说道:“好像是奶香味呢。”
她侧过头望向师瑜谨。他趴在她怀里,看不清脸,但是白皙的耳根在渐渐爬上红意。她还没想到什么,只是挪移道:“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的孩子压死啊?不转过身来么?”
“啊。”这话立刻提醒了还在害羞的人。他扶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转过身,正好对上了苏瑞含笑的眼眸。他更是垂下眸子不敢看苏瑞。
“怎么了么?怎么这么害羞的?”她伸手轻轻捏了捏他小巧漂亮的耳朵,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更是很清楚地闻到那股味道。很浓,真是很像奶香味。
师瑜谨没答话,拽进衣襟,这举动却提醒了苏瑞。她故意吻住了师瑜谨,师瑜谨招架不住,半眯着眼,很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她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手悄悄移到身侧之人的衣服上,溜了进去。她停顿了下,很惊恐地扯开师瑜谨的衣襟。
“啊,妻主!”身侧的人微微抽了口气。她更是有些颤抖。刚才她的手似乎摸到粘稠的液体。难道他受伤了么没觉察师瑜谨这会的表情,大力地拉开他挡在胸前的手。
在看清楚事实之后,苏瑞自己闹了个大红脸。脸上更是表现出一种很吃惊的神色。
师瑜谨恼羞成怒,嗔怒地瞪了还在发呆看着他胸前的人一眼,想拉上衣服,又被苏瑞扯住了衣角。只见苏瑞伸出手指,带着试探性,轻轻放了放,她看了看他几眼,又瞧了瞧下面的东西,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她好奇地将手指含在嘴里,一边瞧着师瑜谨羞怒的神情。
真的是奶香呢。原来师瑜谨……
她玩味地瞅了瞅身侧的人。那人扭过身子不想理她。她好笑地按住他。手指又在师瑜谨眼睁睁的注视下移到他精致的锁骨,再慢慢抚摸着他的上身,动作很轻微,却带着戏弄,她的手指慢慢滑动,一边又在猜想着刚才的事情。刚才师瑜谨瞬间身子抖动了下,明显是由于她的举动。果然,她一触到,师瑜谨的身子又狠狠抖了下。
“是不是怀孕的男子都会这样的?”
她把玩着师瑜谨的墨发,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腹部上,感受着这肚皮底下小小生命的生存迹象。她的眼神变得很温柔。见到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她突然想到好些天前,在听闻师瑜谨有了她的孩子后,她向年长的大夫打探了下孕夫会出现的情况。
她记得那大夫好像说过,孕夫到一定的时期会浮现这种的现象。
那么,师瑜谨现在应该就是处于这种情况了吧。
她这样想着,又问了下师瑜谨。
“这里会不会有点痛又有点痒?”手指指着他的上身,又忍不住笑了笑。
师瑜谨羞红着脸,不太想回答,最后还是拗不过她,点了点头。“晚上睡着睡着,就会如如此了,但是后来习惯了之后就不觉得怎样了,反正怀孕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吧。。”他的父亲没跟他讲过这种,幸亏颜湘作为医者,见多识广,给他普及了很多他不知道的知识,
“哦。这样啊。”她应了声,有些感慨,又很心疼他。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是如此的,她突然觉得造物主真的很神奇,她既感激又吃惊。她听到身体的主人急促的喘气声,之后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头偷偷瞄了师瑜谨的表情,看到他露出很舒服的神情,她笑了笑。
她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待他平静下来,她才慢慢和他说了一会话,又边喝着他喂的粥。再无味的粥,在师瑜谨的手里,似乎也变得美味至极。她心疼师瑜谨本来就病弱现在又怀着孩子的身体。知道怀孕男子的腰会很酸痛,在吃完粥后,虽然有些疲倦,但想着师瑜谨眼窝下的青色,仍伸手为他轻轻揉了下。没学过大夫的按摩手法,她也想尽力为他舒缓下痛楚。
师瑜谨自从嫁给了她,享福的日子还没过久,就遇到她中毒的消息,虽然颜湘会拦着他不让他来照顾她。但她心底是清楚的,师瑜谨肯定会趁着颜湘不在,偷偷来伺候她,喂她喝药梳洗吧。以前这些事,师瑜谨没少干过。
字
师瑜谨垂着眸子,没说什么话,却歪着身子靠在她身上,又害怕身子太重压伤了她,只是将半个身的重量放在她身上,自己空出一只手撑在床板上。苏瑞瞧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将他整个身子全包在怀里。
“你也太小瞧你的妻主了吧。我已经躺在床上有半个多月了吧,身体好了许多了。”她又低下头,亲昵地磨蹭着他粉嫩光洁的脸颊。“你累了么?看你又早早起床为我下厨了吧。要不要睡会?”
师瑜谨摇摇头。手揪着她的手臂。有些紧张,小小声带着忐忑地问道:“妻主,还记得你让我照顾白主夫孩子的事么?”
提到这个人,苏瑞脸色不变,点点头。大概猜得到师瑜谨接下来想说的事。
“前几日,那孩子睁开眼。我看到她的眼睛了。和妻主不一样。”这话说得很隐晦。师瑜谨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在话尾又添上了一句。“只有我一个见到。自从知道这事后,我自己一个人照顾她的。”
她半眯着眼,搂着师瑜谨,点点头。怕是师瑜谨由这事也想到了孩子的身世了。白水心该庆幸,孩子在出生时睁不开眼,也该庆幸她将孩子托给师瑜谨照料。依着师瑜谨的性子,也不会将这事告知别人的。只是……
她思索了下,才问道:“你怕不怕从此被卷入一些风波里?”
师瑜谨显然是愣了下。片刻之后,才听得他小声却清晰的意思。
“不怕。我所遭遇的事,妻主怕也会遭遇到的。我是妻主的夫郎,这些本该就是我要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