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蕊颇为难以置信的问:“会是真的么?你有什么办法能确定?”
墨先生说:“我能感受到,里面一定蕴含着强大的精灵。无论如何,先将其召唤出来再说。”
“会是麒麟么?”舒心犹豫着开口,深怕说错话显得自己笨。
墨先生难得的咧开口笑道:“也有可能呢!对了,今天你才说你最喜欢玛瑙,果然便来了玛瑙。你也是我的小福星!”
舒心没心没肺的笑着,凑到先生跟前研究宝贝去了。恒蕊的眼角忍不住抖了两抖,眼睛简直都要喷火了。
自己出钱出力,好不容易才让墨之白高看一眼。这舒心算个什么东西?丝毫没有出力,就这么轻易的跟自己摆在同样的地位?想想都要气死了。
不过,她毕竟掩饰的功力一流。绝对不会将心里的情绪写在脸上。当即只是附和着笑笑,心里盘算着怎么展开接下来的计划了。
原本,她猜墨之白大喜之下,没准召唤出白狐来鉴赏一番,之后白夜所设下的禁制便会启动。可墨之白的冷静有些超乎他的预料。然而转念一想,如此便宜的好事,任谁都得接受一会儿。
墨先生叫剑给此山中张开防护结界,又叫九节找来一块方巾,铺在条案上。
神秘的香气飘荡起来,墨先生以手指在方巾的四角,只见有四条细细的光柱升起,顶端又连起来形成正方体,将玛瑙兽首杯圈在正中。
恒蕊在一边看着,脸上自有惊讶的表情。表面上是跟舒心一样惊讶于墨先生法术的神奇,实际上,她惊讶的是墨先生的术法跟白夜竟然如出一辙。
种种表现联系起来,恒蕊推断白夜很可能跟墨先生同属于一个法术宗派,两人的争斗很可能跟派系斗争有关。
白夜一心想要置墨先生于死地,又急于知道此山中的秘密。莫非是想要取代墨先生的地位?
恒蕊想起墨先生在欧洲挥金如土的生活,估计就是这个宗派提供的资金。如果白夜能取代墨先生,那取之不尽的钱财是不是就都属于白夜了?
恒蕊在此山中这些日子,屡次勾引墨先生未遂,不禁对原本的计划有些灰心。现在自以为了解了白夜的真正意图,忍不住开始设想,如果自己能成功傍上白夜,是不是……还没往下细想,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白夜的心狠手辣她是见识过的,这样的人和来感情可言?
她凄惨的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已经可怜到慌不择路的地步了吗?
墨先生念诵的咒语已经接近尾声。只见玛瑙兽首杯由内而外的闪着光芒,深红的地方照成了血红色,乳白的部分接近透明。很快,一个闪着光芒的影子从兽首杯里爬了出来。
这个影子只有掌心大小,沿着杯口的边缘一溜小跑,纵身一跃到兽角把手上叉着双腿坐了下来。
大家凑近了一看,原来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小少年,脸儿圆圆,眼睛大大,穿着深红色的衣服,额头上还有两个鹿茸一样的小角。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叫我显形?”小人抬头望着巨大的几个人,脸上毫无惧色。
舒心忍不住拿指尖戳了戳他,问:“你,是麒麟吗?”
墨先生心里也有怀疑,从目前这小家伙的灵力看,确实是充沛又圣洁的感觉。但麒麟是个小孩子,他之前是根本没有想到。
小人正被舒心戳的不厌其烦,大声说:“放肆,放肆!”墨先生捏捏眉心,淡定的按住了舒心的手问:“你觉得呢?”他这个问题问的是狐姬,他相信狐姬听到的话肯定会回应的。
狐姬通过舒心的眼睛早就看到了这个小精灵。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但肯定不是麒麟。但她想支配舒心的时候,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无形的网,感觉有点像是之前雨夜对抗白夜时的感觉。
狐姬早就有点怀疑自己被白夜下了什么禁制。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白夜早就为今天的事情打下伏笔,这个妖精要对此山中不利!包括那个把东西拿到此山中的恒蕊,都很可疑!
她虽然什么都明白,但就是无法冲破“网”的限制,只能干着急。
舒心被墨先生抓着手,听到了这个问题,有些慌张地说:“先生,您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墨先生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你真的,不知道吗?”
舒心懵懵的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我觉得挺可爱的……”
墨先生明白回答的是舒心而不是狐姬。至于狐姬为什么不回答他的提问,有很多可能。有可能是怄气,也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导致她无法回答。
那个小人十分傲气的叉着腰说:“你们怎么可以对我如此不敬,若不是本上神灵力受损,怎能被尔等戏弄?”
墨先生问:“你是因为灵力受损才这么小的吗?”
小人儿一撇嘴,“不敬之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墨族一直靠着白狐的辨认,从没有认错过麒麟。故而也没有传下什么鉴别麒麟的办法。
墨先生正一筹莫展,只听恒蕊问:“你有什么情况不如跟我们说说,没准我们还能帮上忙呢!”墨之白总不开口,恒蕊故意引导这个小精灵。
小精灵没见过恒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只是说道:“我堂堂上神都没有办法,你们这些凡人能做什么。”
舒心见不得别人看不起墨先生,于是气冲冲的说:“就算你是上神怎么啦?我们墨先生可是拥有神力的伟**师呢!”
墨先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也许在舒心眼里他是像神一样,但他并没有拥有神力啊。在精灵面前逞强真没什么必要,更别说这个精灵有可能不简单。
小精灵突然改变了之前不可一世的神情,问:“墨先生?可是墨族之人?”
墨先生问:“正是。难道你知道墨族。”
小精灵颇有些敌意的说:“你们的祖先用卑劣手段控制了白狐,这谁不知道?”他说着叹了口气道:“可惜白狐那自由惯了的性子,恐怕这两千年生不如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