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呼完杰克,趁他又和唐尼寒暄,我把魏新叫到一处角落“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魏新莫名其妙,“我昨天提前返回,给你发邮件汇报过呀,这不是杰克来了嘛……。”魏新以为我生气,一个劲解释。
因为天气热他穿着很薄白衬衣,我命令“把衬衣最上面几颗扣子解开。”
魏新目瞪口呆“现在,这里?”
“嗯!”
容不得半点怀疑,他只好执行。
虽然是在集团一楼大厅角落发生,但还是有人指指点点,估计明天就有故事在华裔工作圈传开,“林小曼再次化身周芷若侮辱公司男中层。”
而且我还可能以性骚扰男下属理由被告到商业合规部,但我都无所谓,谁叫我是集团冉冉升起明日之星,我只想要事件的真相,但我不知该对真相欣慰还是紧张。
魏新胸膛干干净净,连划痕都没有,更没被匕首捅过的贯穿伤。
我甩下他拿出手机向电梯走去,他昨天下午是发了邮件给我,但我一直很紧张没注意到,走近高管电梯rose也在里面,楼层很高,我木讷看着数字变化,把她当作空气。
当年还是我和rose。
在成都电视塔的电梯里,我指指点点着窗外景色“下面这条河是府南河,据说是成都的母亲河。”
rose听得认真,不断发出“哇,哦……”赞美之声。
我俩高挑身材,她美艳活力,我清丽文气,在人堆里本就扎眼,她爽朗感叹声吸引了所有男士目光。
但我们根本不在乎,走出电梯她反客为主把我攥进旋转餐厅,嘴里英文念念有词“人呢,人呢?”
其实我早看见了,他就在窗边,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穿朴素白色t恤显得干干净净,他居然在埋头看书,虽然低着头,但长长睫毛和挺拔鼻梁还是很明显。
我羞涩拉着rose走了过去。
“嗨……,龟公,那晚谢谢你救了她还有我。”rose显得非常郑重用蹩脚中文道谢。
他礼貌起身时,看看rose,在又看看我,显然是被搞懵了。
我比当事人还要不好意思“李楠,对不起,对不起,我同学是加拿大人,中文不好,多多包涵,多多包涵。”窘迫得不知道什么表情才算得体。
初相识那段时间,李楠总能给我惊奇“没关系,英文我也可以讲。”说话时候他礼貌起立,rose身高一米七零,但仰脖幅度还是不小。
“那太好了!”rose用英语欢呼。
我把说话机会交给rose,把端详眼前男子机会留给自己,比第一次见面,他不那么痞似乎还有点羞涩,和第二次见面比他不那么彪悍,全身似有书香溢出,我想知道他看的什么书。
可惜慢一步,他随手把书塞进书包。
“我们是来感谢你的”rose用英语说。
“叮……”电梯到达,回忆被定格在旋转餐厅。
我刚要迈腿,rose在身后把我叫住“林小曼你行!现在果然位高权重连男同事都敢骚扰。”
我想起她昨晚杀人画面,浑身上下不寒而栗,反唇相讥“你倒是想,可惜你不敢!”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没想唐尼在办公室等我,他端详我良久才开口说“曼,你状态确实不太好,呆会我以gfk名义宣告谈判暂时终止,你需要休息。”
这次合作gfk其实也很看重,我不料他这么体贴,心底升出几许感动。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担心大权旁落,又强调句“你放心,我会暗示杰克,gfk只会把你作为谈判对手。”
丰田豪华商务又被堵在路上,司机被凯丽抱怨不事先选好路线。
我闭目对当下世间烟火了无兴趣,可心里比他们都着急,我前晚接到“李楠”电话,他说他在酒店等着我,我心里有期许有害怕,这几天经历了那么多怪事,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总算到达酒店,路过展馆发现方老的画作已撤展,大厅空空如也,我对《彼岸花》有点惋惜。
等我拿着房卡在门又前踌躇不前,浑身有点颤抖,我会看见李楠吗?就像前几天见到那样。
套房里偌大空间鬼影都没一个,我叹息站在中央,身后敲门声响起,我悸动莫名赶到监视器前发现是方老站在门口。
我拉开门惊异问到:“方老,怎么会是你?”
方老“哈哈”一笑“怎么就不会是我,看来老家伙还是没有年轻帅哥受欢迎啊?”
我连忙解释“哪里,哪里,我这几天一直很忙,我今天都才回到曼谷,想不到你能找到我房间。”
穿过房间甬道,我才发现方老双手好像架着一幅画。
他一边拆去包布,一边对我说“调皮……你不在,我就不能问别人你住哪个房间啊?”
我刚想问是谁,整张布被拿下,《彼岸花》映入眼帘。
他轻描淡写一句“送你了……”
“什么……”我捂住嘴巴不可置信,这可是方老的画。
方老无所谓模样,“小姑娘别担心,老夫子可不图你美色,这副作品在技巧上并不被当世画坛接受,所以值不了几个钱,但却包涵了我对宗教生死的理解,那天上午在酒店与你匆匆一谈,觉得遇到了有缘人”
话到此份上,再说钱就是侮辱,看着花朵绽诡异光芒,我为方老奉上一杯香茶“你相信能看见死去的人吗?”
方老端过茶杯“你这丫头,怎么每次遇上都和我谈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