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还未大婚,弟弟就把家政大权交了曼蕊。”夜微澜也是看出二人两情相悦,以她弟弟的性格,只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人家姑娘开口了。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
夜墨轩红着一张脸在做轮椅上,那边的薛曼蕊闻言更是脸红,把大叠的银票放在他的腿上就跑了出去。他焦急的喊了一声:“曼蕊!”
“快去追啊。”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他回过神来“哦”了一下,急急的转动着轮椅的滚轮,腿上的银票不受力的乱飞在屋里,只是刚到门口夜墨轩就呆住了。他凄惨的笑了笑,又转过轮椅笑道:“姐姐,日后别再打趣曼蕊了。别看她平时稳重的样子,实际可害羞了。”顿了顿,他又低着头说道:“在这样胡说,毁了曼蕊的清誉,如何嫁人呢?”说完这句话,夜墨轩如鲸梗在喉处一般,在也说不出旁的话了。
夜微澜反应过来后,也看见大殿的门槛。是啊,平时她们抬脚连看也不看一眼的小门槛,对夜墨轩来说却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弟弟,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光亮宁愿当初娘亲没有将弟弟生下来。从小他就乖巧听话,对诗词方便更是聪明,那些诗词她往往要被几日的,夜墨轩只稍扫一眼,便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她对这个弟弟在娘亲死后更加尽心的照顾,凡是有危险不方便的事情,她都不允许弟弟做,那几年夜墨轩的脸上除了严肃和一直挂着笑的顺从在没有别的表情。他甚至不会难过不会生气,这让夜微澜几度怀疑弟弟是不是傻了?
从薛曼蕊来了之后,他的脸上渐渐有了别的表情。在薛曼蕊做错事情之后他会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在她闯祸被二姐打的时候他会有生气和心疼的表情,还有在她为他换上衣物时他会脸红的别过眼去。
是了,在他灰色的过往里,是薛曼蕊将他拉了回来。夜微澜也曾不止一次的感激她,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夜墨轩会喜欢上她。
她也一直把这个十八岁的弟弟当做八岁的孩提在教养,若不是千影提起,她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夜墨轩喜欢上了薛曼蕊。而她这个自诩对弟弟宠爱有加的姐姐,却连弟弟的这点小心思都不曾知晓。她叹了叹气,她到底这两世做了什么?
看了看她弟弟的腿,大概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不敢和薛曼蕊挑明这事儿吧。若换了旁的人娶一个女婢做正妻只怕是那人几世修来的福气。可夜墨轩这样的,有哪家的小姐愿嫁给一个残废,就是婢女也不心愿嫁给这样的人。他们两说不上谁不配谁,换了薛曼蕊是她妹妹,夜微澜也断不会同意的。
这个新年就在几人都心事重重下悄悄的过去,很快到了十五,她们的宫殿依旧是冷冷清清,几人把御膳房送来了凉菜热了热,却在也没人敢提夜墨轩和薛曼蕊的事。
在人忙碌的时候时间就好像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夜微澜禁足满了的时间。早上那两个侍卫就把门打开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了,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带着千影二人在清宁宫的门口子踏了几下才敢确定是真的解禁了。
“千影,解禁了,解了。”
解了,解了。在也不用吃那些不是人的饭了。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千影也显得十分高兴,拉着夜微澜的手笑弯了眼:“是,娘娘,解禁了。我们可以出来了。”
可以出来了,不用抬头只有清宁宫四角的天。她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幸而薛曼蕊走了出来,对她说道:“娘娘,既然解禁了,今天又是第一天。万不可给太皇太后的请安迟了,落人话柄。”
是啊,不可以迟到。这三个月的禁足时间让夜微澜不用早起,除了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她这段时间可以说过的真的很不错。
她看着东方刚刚冒出个头的太阳,深吸了一下外面空气,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侍卫回来说怎么跑了出来,在把她关到那个四角院里。抬起来将眼泪逼了回去,她轻轻的说道:“会吧,梳妆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薛曼蕊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妆容,从她的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珍珠步摇。上面只有一个珍珠做点缀,既不会显得寒酸,也不会失了身份,轻轻的插进她挽起的发髻中。
千影得了薛曼蕊的吩咐,从她的衣柜中取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裙,她现在真的不宜穿的太华丽惹人妒忌。
收拾好后,夜微澜让薛曼蕊留下来照顾夜墨轩,她独自带着千影来到太皇太后的宫门前。许是来的太早的缘故,那侍卫看见她后,也是微微一震,随后抱拳回道:“皇后娘娘千岁,太皇太后现在应该还没梳妆呢,请娘娘稍作等候。”
她笑的很真诚:“无妨,本宫在这儿等会儿便好。”
一直到了辰时三刻,那福禧才来开门,看见夜微澜后也是一震,忙道:“老奴福禧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夜微澜急忙上前一步,将福禧扶了起来,她和太皇太后的年龄相仿,是真的一辈子没嫁一直伺候着太皇太后,真的是太皇太后身份最红的老人了,而她也秉承了太皇太后的低调,从不恃宠而骄,这宫中的宫女都是以福禧为榜样的,就连当今圣上公仪天宸见了也要叫一句福禧奶奶的:“福禧奶奶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宫女,千万也拜我。澜儿实在受不起。”
见状,那老太太也起身看着她,比去年时候更加消瘦也更加的低眉顺目了,她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丫头不要因为一次禁足就死心了才好。当下也没在说什么,领着夜微澜二人进了大殿。
太皇太后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这几日的身子也时好时坏的。便取消了请安的规矩,也实在是因为她现在身体无法长久的坐着了。而那福禧更是需要宫女在身后搀着才能坚持完一次的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