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
夜微澜垂着眼眸不在去看他,而公仪天宸显然不相信她的说法,看了看门口没见有侍卫心下疑惑的问:“看守的侍卫呢?”
她早就知道他会问什么了,扬起头看着男人,反问道:“堂堂王爷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能放过他们吗?”
公仪天宸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蹲下去仔细的辨认了一番那个人,他突然起身抓住夜微澜的胳膊把她逼到了墙角,又说:“真的是三哥吗?你给我说个实话。”她点点头,对上他探寻的眼神说:“尸体就在这儿你”
听了这公仪天宸突然放开钳住她的手,失声笑道:“你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要害死亲哥哥?”
夜微澜别过眼不再看他,她现在不敢反驳他的话,然而公仪天宸却不打算就这样揭过这件事,他再次对上她的眼,恨声道:“是不是?夜微澜你说话。”
她默了默,垂下眼眸轻声说道:“皇上,你误会了,臣妾没有这个意思,三哥的死都是他咎由自取,皇上不必自责。”
“咎由自取?呵呵,澜儿你倒是说说三哥如何咎由自取了。”
这话夜微澜答不上来,她亦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听公仪天宸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澜儿,你不知道吧,三哥的颈处有一块胎记,但这人并没有。”闻言,她心中一震,不可能的。前世她和公仪天晟是夫妻若是他的颈处真的有胎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就是她这一瞬的慌乱让公仪天宸瞧出了端倪,他冷着眼眸露出一副危险的模样问:“夜微澜,朕在问你最后一次三哥真的死了吗?”
心知自己是瞒不过这人的,反而也豁达了,她眯着笑了笑:“没有。”
“呵呵呵呵”
听了这话公仪天宸看着地上的死尸放声大笑,他最珍爱的人放走了最有能力谋权的人。他眼中的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夜微澜心有不忍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却被他微微的一抬肩甩在了门口,他又转身过来看着夜微澜问,眼中充满着杀气:“你知不知道三哥手中有十万大兵?你怎么敢放他走?”
闻言,夜微澜也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公仪天宸眼中出现这么重的杀气,她心里底气还是有些不足,磕磕巴巴的说:“我他没有没有兵符。”
“兵符?他没有兵符?”
夜微澜呆呆的点点头,第一次对面前的人心生敬畏之感。而他也不复往日的冷漠样子,抓在她的胳膊上,又用了用力,眯着眼问:“兵符呢?”
“兵符在哪儿?”
她想摇头,却又怕公仪天宸在恼羞成怒之下派人去抓捕那人,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没底气,她看着公仪天宸的眼睛说:“天宸,兵符三哥给我了,我希望你能放他一马,只要你一报丧在这个世界上将再也没有公仪天晟这个人了。”
现下也已明了,夜微澜根本就是怕自己去追杀公仪天晟,这兵符是不是真的在她手里已经不重要的,诚如她所言,只要他现在一发丧,那么永远都不会再有公仪天晟这个人了。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却又松开,到底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罢了,公仪天宸微微叹了口气将手背到身后去,用听不出来是什么感情的声音说:“三哥既已死,澜儿还是赶紧跟皇祖母说说这事儿,早些把三哥的葬礼一办吧。”
“是。”
说完,两人推开房门一同走了出去,公仪天宸让一队侍卫守着三王府,看了看这番萧条的景象皱着眉头问:“三嫂呢?怎地不见她人?”
这里的人都是公仪天宸从宫中带来的,对于三皇妃去了哪里自然是不清楚的,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头埋在袍子里不敢说话。夜微澜轻轻福了福身,悠然说道:“回皇上,三皇妃约莫因为五哥殁了,去照看五皇妃了。”
“罢了,去五王府找她,跟她说三哥也不幸身亡了,回来给三哥守灵吧。”
“是。”
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公仪天宸做了一揖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见状,小夏子扬起他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对着底下的人说道:“起驾回宫!”
忙碌的一日就这样快速的溜过,虽然回宫之后公仪天宸没在询问兵符的下落,但她也知道他迟早是要把那个军队收为己用的,夜微澜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他能真的顾念兄弟之情放过公仪天晟。
现在的他,变得夜微澜不再认识了,他刚愎自用不听别人的意见,他一心想把对自己皇位还有威胁的人一网打尽,最让夜微澜觉得陌生的便是他的心她不懂了,看不透,也猜不到。
回宫之后公仪天宸便直接去了宣政殿,他简单的嘱咐了夜微澜两句也全是关于怎么让太皇太后宽心的话,没有过多的交流两人形同路人,这让她的心中泛着酸。
太皇太后的宫殿还是原来的居所,夜微澜轻车熟路的来到门口,太皇太后正和几个太妃在园中赏花,这个时节的花虽然开的不多却有香气宜人的桃花,只这一种便能让人在几里之外神宜不已。粉红色的花瓣或三四片,或五六片洋洋洒洒的挂在树枝上,有些花瓣掉在地上就见太皇太后亲自将它拾进自己的花篮中,一副慈祥的样子虽然没有黛玉葬花那般绝美的情景,却也有另一番的景象。
她正想着怎么和太皇太后开口呢,就见她已经眼尖的看见夜微澜了,朝着大红的朱门喊道:“澜儿澜儿快来。”
夜微澜拉起千影的手主仆二人快速的走到太皇太后的面前,她就坐在一株桃树下,几位太妃一一坐落在两侧,她轻灵的向太皇太后和一众太妃问安。
“这澜丫头啊,平时就是太懂规矩了。”
说着,太皇太后起身拉起夜微澜,拍了拍她的手有些心疼的说:“嗯,瘦了。可是御膳房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