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你可是证人,”小章眼里闪着精光,看向金板斧手中的钉子,恨不得夺过来自己保存,满眼希翼,“这是证物,人证物证具有,构陷造谣同学,玷污炎航名声,会被赶出炎航的,对吧?”
金板斧嘴角一抽,刚想夸他,就显形了。
哼哼道:“就算我是人证,这钉子只能证明他戳破了我的车胎,与构陷造谣何干?”
小章愣愣地看着那钉子:“可,可是……”
金板斧微微一笑,道:“这钉子可不是真正的证据,充其量就是参考,真正的证据是……”
“是那两张纸。”小章顿时想到孟云赫,灵光一闪喊了出来。
金板斧脸上的肌肉保持着微笑的弧度,僵在那里格外滑稽:“……”
就不能让他好好说话了是不是?就不能让他稍微找回一点面子?
金板斧咬牙切齿,他就不信这榆木疙瘩能说的清。
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理――由――呢?”
小章兴奋地拍手,道:“理由?刚刚孟云赫暗示了啊,那个纸一定有问题,字迹不清,皱巴巴破得还厉害,虽然我没看出来是哪家生产的,不过这也是个线索,查一查总会查出来。”
金板斧眉梢一动,意料之中,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
轻咳几句,就要侃侃而谈,肃正领导风范,找回场子。
小章看着领导满脸欣喜,以为在鼓励自己,心中欢喜,脑子都转快了好几圈。
自信满满道:“刚刚不是让我去查孙鹏的行迹吗,只要证明了孙鹏在早上这段时间不在,就OK啦。”
金板斧并不提示,高深莫测地暗笑,任由小章使劲地胡猜,这样...等会也能衬托一下他的高瞻远瞩。
别怪他幼稚,要怪就怪孟云赫,彻底打击到钱主任的小心脏,太需要找点什么来慰藉受伤的心灵。
自然是小章无疑了。
嗯,毕竟是年轻人,没有他思虑周全也正常。
便是查,也该查孙鹏昨晚的时间去向,查早上有个鬼用。
孟云赫把信纸留下,不就是这个原因嘛?
纸张潮湿,绝非手心有汗所致,因为潮湿而引起的字迹晕染更是不可避免。
最好的解释是这张信纸并非今早所贴,而是昨晚就贴上了。
前一天大家放学离校,孙鹏便悄悄贴好信纸。静静等第二天被人发现,还省的他早早过来容易被人察觉出异样。
当然,在金板斧看来,有证人这一点同样很重要,不知道孙鹏是误打误撞,还是精心计算。
前一天到底是出于报仇的私心,去扎他的自行车?还是为了阻止他回家?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寻私仇,就是为了阻止他回家,为了顺理成章地出现第二天的证人一事。
恰好的早晨,恰好的早餐地点,恰好的证人,孙鹏便是最不可能的嫌疑人。
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
一连串的设计,精密到无懈可击,如果没有孟云赫的出言提醒,他不一定这么快能想到。
不对,如果没有孟云赫后来拿出的纸,他一定想不到这么多因果,想不到那个他毫不在乎的造谣工具才是真正的证据。
焦点太多,每一个都是重点,稍有思虑不当,便与真相失之交臂。
真相就是如此多焦。
金板斧只要想一想都觉得,七窍玲珑心本就恐怖,设计这一连串的人起码有八窍九窍心,更不用说了。
他下意识不愿承认这是孙鹏设计,毕竟是曾经带过的学生,总觉得没有这等心机。
事实是,前有诡异聪慧的沈梦君,后有睿智近妖的孟云赫,他可不敢再轻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