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落在水珠上，折射成光斑落进顾北屿的眼睛里，点燃了他眼底的小小火苗。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楚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了垂睫毛。
她的睫毛又长又密，烛光穿过其中，在她眼睛下面打出一弧温柔的阴影。
顾北屿起身，走到小姑娘身边，情不自禁的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楚楚。”
他眼神缱绻，声音放的很低，他喊她的名字，满满的爱意快要溢出。
“楚楚。”
他又唤了她一声。
楚楚的睫毛颤了颤，慢慢地抬起眼皮来。
她的眼睛里有水光波动，烛光映入其中，闪闪发光。
“小鱼哥哥。”
她亦回唤他。
顾北屿俯下身，唇片贴上她的唇片，将她对他的称呼吞入嘴巴中。
他并未深吻，而是很快离开。
房间内放着的唱片声随着这暧昧的气氛流动，楚楚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咚。
咚。
咚。
快要跳出胸腔。
顾北屿回到自己的座位，冲她举起了酒杯，楚楚亦举起酒杯同他相碰。
两人同时饮用。
红酒染湿了唇片，顾北屿的唇片在烛光的照映下有着晶晶光亮。
他轻启薄唇，看着对面小姑娘的眼睛里有万千的情意。
“楚楚，我爱你。”
此时此刻，万籁俱寂。
只有他这句话穿进楚楚的耳朵中，经久不绝。
他刚刚说什么？
楚楚眨了眨眼睛，刚才的画面在她眼前回放。
她认真的看着，仔细的盯着顾北屿的每一个唇形。
无数道线条在眼前勾勒。
顾北屿说。
楚楚。
我爱你。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桌面的玫瑰花瓣上。
像晨间的雨露，又想久经打磨的珍珠。
他的话语落入她的心间，像一块水果糖，缓缓地在她心间化开。
楚楚的唇角一点一点的上扬，她的脸上，绽放出了最明媚的笑容。
她再次冲顾北屿举了酒杯，喝了一口酒，学着他那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启唇。
“顾北屿，我爱你。”
她再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比上一次，少了嬉闹，多了认真。
她终于说出这句话，这句比她预想中，晚了六年的话。
她说。
顾北屿。
我爱你。
不是亲近的小鱼哥哥，也不是刻意生疏的北子哥。
是顾北屿。
她在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认认真真的向她所爱的男人告白。
这句话落入顾北屿耳朵里同样是绚烂的烟花。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敢想过，小姑娘会对他说出这句话。
不是除夕夜告白时说的喜欢，而是掷地有声的爱。
在她生活了六年的城市里，在他未参与她的六年后，她亲口对他说爱。
顾北屿捏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力道，指节处隐隐可见的青筋。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他努力使自己正常一点。
可是不行，那些透尽骨子里的喜悦，还是不自觉地流淌而出。
顾北屿的喉结滚了滚，他的目光重新对上楚楚。
他说：“小五儿，你刚刚说的，能不能再说一遍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