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相公名字叫做张生,是经营香料生意的,在大前天的时候相约着和做布料生意的阿里去江南进一些新货品,但是张生却并没有赴约,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而在这两天里,她和阿里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在说完了之后,民妇开始哭诉起来。
“我怕我相公已经遭遇不测了,不然的话,怎么迟迟没有音讯呢?”听了她的讲述之后,楚熙开始思考起来。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他虽然饱读诗书,也还是有些能力的,但是在这破案方面,却是不怎么精通的。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办法去找沈怜,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想办法争取能够将此案给侦破了。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她口中所描述的情况来看,也听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却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哪怕是没有察觉到任何的疑点。
沉思片刻后,他看向堂下的民妇说道,“你相公平时为人怎么样,近几日可有和什么人结过仇吗?”民妇摇头,“没有,他平时老实本分,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与人结怨。”
她的话更是让楚熙心中困惑万分,不知道接下来该询问什么了。
“你刚才说,你相公和那个叫阿里的人相约着去江南采购一些新商品,但是当他到了那里之后,却发现人不在是吧?”民妇点头,“没错,因为他们是乘船前往的,所以在到了那里的时候,船夫说我相公还没有到,于是他们两个便分头寻找,结果人就一直没有找到。”
越想越觉得奇怪,楚熙甚至心中已经有了一种更加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民妇的相公其实是被她和那个叫阿里的男人共同杀害的。
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着某种亲情,或许是被识破,又或者是为了两个人今后能够更加轻松自由的在一起,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虽然只是猜测而已,但是他心中已经坚信这种可能性了,所以直接冲着跪在堂下的民妇,厉声说道。
“你坦白说,你和那个叫阿里的男人是不是有某种奸情?”听到这话之后,民妇连忙磕了几个头,拼命的为自己辩解。
“大人冤枉啊,我和阿里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并没有做过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大人明鉴。”
即便是她这样辩解,楚熙也根本就不相信,凶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承认,总得使出点手段让他们见识到厉害了才会乖乖的老实交代。
“如果你要不说的话,我就对你用心了。”
“大人饶命啊!那死的人是我相公,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还请大人明鉴!”站在堂下的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楚熙竟然也会有这样暴躁的时候,他可一向是一个明事理讲道理的好官,如果真的让他这样做的话,怕是以后对他的名声也不太好。
站在最旁边的那个捕快,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地说道。
“大人,这民妇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如果真的是她杀害了自己的相公的话,那大可不必这么早就来报官直接,当做相公已经出了远门就好了。”
这话算是提醒了楚熙,不过也瞬间让他觉得有点儿不知所措,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好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他脸上的囧态,那捕快又接着小声说道。
“大人,何不将沈姑娘叫来?她在这方面可是特别专业的,相信由她来的话,这案子应该很快就会侦破了。”
“可……”楚熙当然也很清楚,在这方面是联系专家,但如果真的将她请来的话,那么就说明自己的无能了,这不是等于是打了自己的脸吗?捕快又在好言相劝,“跟着大人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大人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更知道大人不想被别人议论,是靠着沈姑娘才能够破案的,对不对?”见楚熙没有出口反驳,他又接着说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沈姑娘在这方面确实是比较厉害的,可是在其他智力方面就要逊色大人很多了,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楚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明白,一直在做着没有用的牛角见,若不是这捕快一句话点醒了自己,恐怕自己仍旧执迷不悟。
他太过于执拗了,所以才会如此偏执的想法,也多亏被及时的阻止了,不然的话,可能真的会白白冤枉了一个好人。
深吸了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随后看着堂下的民妇道歉。
“我为我刚才冲动和不适当的言行向你道歉。”
知府大人突然对自己有这样的举动,也让这民妇有点意外不知所措。
她连忙摆了摆手,“大人,我和我下功夫,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知道。”
楚熙点点头,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捕快,“你去把沈怜找来。”
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只后沈怜特别诧异,赶忙追问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是这样的,我们大人请你回去帮忙破案,又有案子发生了。”
听到这话之后,还没等到沈怜开口呢,坐在一旁的殷宸便笑着问道,“你们大人不是想要自己破案吗?怎么又要搬救兵呢?”这话让捕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是尴尬的站在那里,将头垂的低低的。
沈怜也没有多废话,什么直接起身跟着那捕快一同前往了县衙,当然前往的还有殷宸。
在过去的路上不怪,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件事情,也让沈怜对于这个案子有了大概的了解。
不过其他人的转述毕竟是会有一些遗漏的地方,而且她对于刚才听到的也是存了几个疑点,只有当面见到那报官的民妇,才会得到更加确切的答案,也会解答自己心中的几个疑问。
在看到沈怜走进来之后,楚熙像是看到了救兵一般,急忙走了下去,将她迎接上来。
本来想说几句道歉的话的,但是被沈怜给看出来了,直接打断了。
“不用多说什么,我心里都明白也可以理解。”
她如此宽容大度,更是让楚熙觉得无地自容自己,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根本就比不上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因为刚才在来的路上,沈怜已经听到那捕快将案件的大致经过告诉自己了,所以也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直接走到了堂下,到了民妇的身边看着她问道,“你是说你丈夫和那个叫阿里的男人一同去乘船是这样的,对吧?”民妇点了点头承认道,“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那你能将更加详细的事情告诉我吗?我想阿里应该也有和你说过,当时他去了没有看到你相公的事情吧?”随后民妇开始说了起来,当时阿里赶往了乘船的地方,到了那里之后发现船夫已经睡着了,将他叫醒的时候,船夫表示根本就没有看到张生过来。
因为两个人是相约着一起要去往江南的阿里,也不能自己一个人走,所以就到附近寻找一下,看看是不是在附近什么地方到处的溜达,希望能够可以找到他人。
听到这些内容之后,沈怜稍稍沉思了片刻后,对着楚熙说道,“把那个叫阿里的男人派人带来吧,我有事要问他。”
毕竟他是当事人,也是第一个发现张生没有前去的人,自然会知道更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