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每天的郎朗读书声，对冯先生有疗效。
冯先生比刚上船那会儿的状态好了许多，虽然每天还要例行公事地吐一吐，晕一晕，但给陈泽安和林长生指导一下功课的精力还是有的。
……
每天晚上，几位先生都要把收上来的作业，拿给姜瑶和姜羽。
陈泽安的纸，在之前写防疫传单的时候，都用的差不多了。
所以这回大伙儿用的，是白得晃眼的A4纸。
相较于这个时代粗糙昂贵的纸，甚至许多人都没见过纸，A4纸显然是超出他们想象的，所以大伙儿用起来也格外地爱惜，正反面都不浪费。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姜瑶的空间里堆着十几包A4纸。
一包也就几万步，但是等他们写好作业，这一包纸的作业，就足够换一千多积分，也就是一百多万步。
……
虽然大伙儿学习氛围好，但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一些不爱学习，不爱写作业的存在。
比如，林家村村长，林长寿。
相较于老村长积极主动的求学态度，林长寿显然就是被逼无奈的那一群人。
身为榜样的亲儿子，自然也是备受关注的。
在榜样光环下，他不得不在上课的时候，尽可能地表现认真。
所以姜羽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他的问题。
但做作业这事，林长寿不仅内心是拒绝的，浑身的细胞都是拒绝的。
不交是不可能的，那就尽量偷懒吧。
每天每个人都要认十个字，然后每个字抄写二十遍，一共两百个字。
一开始他就东漏几个字，西漏几个字。
因为只是默写生字，姜羽也没细看，就直接给系统扫描去了。
而姜羽扫描的时候，基本上是机械动作，不会挨个都细看。
少了几个字，那就不到两百，系统只能按一百字算，积分为一。
按理说这样一来，最终的数据还是会有出入的。
可是系统还有个质量评定，他可以根据笔迹，自动对比前后的作业进步程度，所以有的人作业分就会比较高。
比如榜样本人——老村长。
基本上每次作业都能多得一积分。
这就相当于，他凭实力帮自己的儿子，补上了作业积分的漏洞。
以至于好些天姜羽都没察觉。
于是林长寿漏的字也越来越多，只不过他到底不敢做得太过。
毕竟，如果少太多，别人交上去一大篇，你只有那么一点，谁看不出来啊？
所以他又想了别的招。
“小羽啊，我来帮我爹多领几支炭笔。”
姜羽奇怪道：“不是前天刚发了一根吗？这么快用完了？”
林长寿心虚地避开姜羽的目光：“可不是，你不知道我爹有多认真，人家写一份作业就交了上去。
可他非要写好几份，才挑一份写得最好的交上去，可不就费炭笔吗？
是不是不够用了啊？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跟他说，让他别那么浪费。”
姜羽看林长寿那样，还以为他是因为多用了东西，而不好意思。
一边取出炭笔，一边笑道：“这哪是浪费啊！学习要用的，用多少都不算多。”
然后将十支炭笔递给他道：“你放心，我这炭笔和纸多的是，用完了再来找我要。
只是要跟老村长叔说，注意休息，别用眼过度了。”
林长寿接过炭笔连连感激道：“诶，我一定跟他说，谢谢小羽啊，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先走了。”
说着就着急要走，却被姜羽叫住：“诶，等等，你急什么，你只拿了笔，没拿纸呢，我再给你拿些纸，省得你一趟一趟跑。”
林长寿拿着纸和笔几乎是落荒而逃。
姜羽还在身后喊着：“老村长叔要是有多写的作业，记得都让他交上来，写不好也没事，我有用啊！”
林长寿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姜羽还和姜瑶笑道：“这长寿叔也太老实了吧，多拿几只笔就这么不好意思。”
姜羽不知道的是，老实人林长寿，拿了炭笔和纸回去后，却偷偷藏了几支。
直到某一天，姜羽才发现，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很多老实人，因为作业而变得不老实。
这一天，她在扫描作业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一份作业居然没有获得积分。
一开始还以为没扫到，试了好多次都没有反应，姜羽就把注意力放在那份作业上。
这一看就知道问题所在了。
姜瑶觉得姜羽是学渣，其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因为姜羽太懒了，所以对于一切需要背诵的科目，她的成绩都很烂。
而她的天赋学科：数学。
是那种自学也能考满分的存在。
学生时代的姜羽，是数学老师眼中的宝，却是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眼中，无药可救的存在。
罚抄这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把五根笔芯粘在一起，应付罚抄的事，她也真的没少干。
所以当她仔细一看这份作业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的犯罪手段了。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你能体会那种，你的老师曾是个学渣，你玩的招式全是她玩剩下的感受吗？
林长寿能。
你有没有一个学霸爹，而他还是你的同班同学？
林长寿有。
你知道那种，你爹是榜样，而你却是反面教材的感觉吗？
林长寿知道。
当然，作为曾经的学渣，姜羽对于不愿意学习的学生，反而更能感同身受。
所以她并没有将林长寿当众批评，只是私下把林长寿找来。
将他的作业还给了他。
“其实，让你们写作业并不是我的目的……”
姜瑶默默抬头看了姜羽一眼：你确定？
“……之所以让你们写作业，只是希望你们能把字，尽可能写得工整一些。”
林长寿一脸迷茫：字写好看了，有什么用？
姜羽莫名看懂他的疑惑：“……”
其实好像真的没没什么用，但是，些好看了她可以多换点积分啊！
然后就可以用积分给他们买粮食了！
只是这个无法解释。
所以只能……上价值！
“长寿叔，你有理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