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你这样为夫的,不陪我亲自来向娘娘请罪,倒请出老太太和我一起来,要你做什么用?还不如休了你的好。”
孙绍祖先是一愣,后看到迎春眼中闪过坏坏的笑意,恍然明白迎春在逗自己。孙绍祖站起身,迎春却已经往里间跑去。迎春边跑还边喊:“老爷,我错了。”
迎春虽然动作快,但到底是女人,而且孙绍祖是武官,多少有一些基本的小功夫。孙绍祖上前拎起迎春,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扬起手,把迎春甩到了床上去。
迎春被孙绍祖扔到床上后,索性不起来了,趴在床上,哼哼起来:“孙绍祖,你个老鬼,你摔死我了,我没力气了,我被摔断肋骨了,我上不来气了,我要死了。”
孙绍祖笑着坐在床边,伸手去抚迎春的脸:“我看看还有没有一口气在。”
迎春把眼睛一翻:“喂,孙绍祖,你是不是人啊?!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都要被你摔死了,你居然不问我伤在哪里,先看看我有气没气?你什么意思?你的良心呢?!”
孙绍祖笑着把手伸向迎春的胸前:“我当然要看看,如果你没死的话,就要尽些妻子的义务。”说完手开始不安分的钻进迎春的衣服里。
迎春“啊”的一声,去按孙绍祖的手,嘴里也叫起来:“你流氓本色啊!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占我便宜,我岂会饶了你。”迎春说完一手按着孙绍祖的手,一手去就扯孙绍祖的耳朵。
夫妻二人在床上扭成一团。
孙绍祖最终把迎春压在身下,用两只铁钳般的手把迎春的两只岂图挠人小手分别按在床上。
“说!你到底服不服气?”孙绍祖调笑着道。
迎春见双手动不了,不甘就这样被孙绍祖降住,忽然玉颈向前一伸,想用牙咬孙绍祖的下巴,孙绍祖一躲,迎春扑了个空。
孙绍祖死死按住迎春,哼哼一笑:“看来我真不把你降服了,你还真想翻出天上去。”
说完,孙绍祖松开迎春的手,按住迎春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迎春一怔,在失神间被孙绍祖吻个结实。
迎春的身子在床上扭了扭,双手也停止了挣扎,任孙绍祖吻住自己。最后,当孙绍祖松开迎春的手上,迎春不由得伸手攀住了孙绍祖的背。
那是一个很长的吻,吻得迎春要窒息般。
孙绍祖松开迎春时,迎春面色已经有些潮红。孙绍祖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妻,轻轻笑起来,俯在迎春耳畔道:“晚上,我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迎春脸上更红,啐了孙绍祖。
孙绍祖把迎春拥在怀中,拈过迎春脑后的一缕青丝,绕在指上,轻声说:“危机到底是怎样化解的?”
迎春枕着孙绍祖的手臂,讲起了在宫中的整个过程。讲完后,迎春转过身,捏着孙绍祖的下巴,轻声道:“我真没想到老太太会这样帮我,把全部过错都担过去,只字没提我把珠花丢了的事。”
孙绍祖沉思良久,看向迎春:“老太太倒是大义的人,为我们帮这个忙,倒让我们做小辈的心下不安了。你以后常去看看老太太,多陪陪她,尽尽我们小辈在膝下承欢之意罢。”
迎春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娘娘听说我的珠花坏了,又赏了我一个砗磲手珠。”
“什么?娘娘又赏了东西?”孙绍祖不由得一愣,沉吟起来。
迎春悠悠道:“我始终不明白,娘娘从前对我谈不上有多亲近,现在忽然就对我这般好,我心下有些不安。”
孙绍祖若有所思:“只怕……不是什么好事罢。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不怕皇家不理你,倒怕皇族太看得上你,那时候,保不齐后面会跟着什么事,你倒谨慎些好。”
迎春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孙绍祖又说道:“你这次让人把手珠放好罢,别再出现像从前一样的事了。”
迎春支着身子,坐起来:“我从此就把手珠戴在手上,万不会摘下来了。”
孙绍祖笑了笑,也坐起来:“走罢,我帮你梳头去。”
迎春这才想到,自己一定是被孙绍祖弄得头发凌乱的,迎春脸上又是一红,和孙绍祖手牵着手走到梳妆台前。孙绍祖摘下迎春头上的饰物,轻轻放下迎春的长发,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喃喃念道:“疑为百花艳,不知是发香。”
迎春看向镜中深情的孙绍祖,微微一笑,轻声念出:“
长相思
花梳妆,鸟梳妆,柳叶轻托满夕阳,初嫁半臂江。
情丝长,青丝长,绾尽春堂一缕光,不知是发香。”
孙绍祖笑了起来:“我只是打油了两句,你倒填出了整首词来了,是刚刚想出的罢?”
迎春点点头。
孙绍祖口中喃喃念道:“绾尽春堂一缕光,不知是发香……填得真好,快来罢,我要帮你绾尽春堂一缕光了。”
迎春扑噗笑起来。
那个下午,乌云散尽,阳光倾洒在大地上。
第二日早上,迎春送走了孙绍祖,又遣了姨娘们。独自坐在房中,司竹一边给迎春递了一杯新茶,一边看着迎春的脸,轻声说:“昨个儿,我送走了王奶奶,王奶奶走时哭了很长时间,要我好好服侍了夫人。”
迎春接过茶杯,把茶杯放在桌上,轻轻转动起茶杯,看着慢慢旋转的杯上的画:“我有时候真是不知道王妈妈到底是不是真心疼我……”
司竹叹了一口气:“夫人,王奶奶如果一直都好好的,何至于有此一罪啊。”
迎春端起杯子,呡了一口茶,眼睛微微泛红了:“王妈妈糊涂啊。”
司竹见屋里只有自己和迎春,低声问道:“夫人,娘娘赏下来的珠花,没事了罢。”
迎春点点头:“咱们贾府里的老太太,真真是块老姜,有她出马,万事都过了。”
司竹一颗心落了下来,想了想又急忙问:“那如果有人把那娘娘赐的珠花拿出来戴的话,这事如果传出去,岂不是损了老太太的一片好心,而且,这个谎言也会被揭穿了啊?”
迎春一笑:“傻丫头,老太太已经禀明娘娘珠花坏了,如果再出现一模一样的珠花,只能是仿的了,你可懂了?”
司竹半晌没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对啊,娘娘赐的已经被贾母说成是坏的了,那么再有一模一样的珠花,可不就是别人仿了去了的。
司竹想了想,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