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所说的这一连串有如神谕的话语.如果放在人类帝国的话只会被当做笑柄或者癫狂的妄言.幸亏他运气好.所处的地界是一群把万物有灵作为至理名言的‘精’灵们.在这些尖耳朵的心目中.森林之神是总揽全局的主宰.而那些小鹿、小‘花’甚至小草则都有各自的守护神灵.
‘女’王为了避免尴尬.率先打圆场道:“恶魔的最大乐趣就是以折磨生灵为依托.我们在地表上活得越开心、越自在.他们的内心就会越煎熬、越痛楚.这些黑暗的承载者从出生一刻起就注定要与光明做一番生死搏斗.他们就好像是我们的‘阴’影一般.总是会隐匿并相伴在周围.他们最擅长做这种看似恐怖的预言.实则却空‘洞’无物.而我们有些胆小的人会不自觉地将一些彼此毫不相干的东西都往上面套.由此反而成为了助纣为虐的工具.加重了所有人的心理负担.到目前为止.我们可以确认的邪祟生物就那么几个.其一是发狂的狼人.其二是狡猾的吸血鬼.其三是这个偶然冒出來的变形怪.其四便是数量惊人的吸血蜘蛛.至于什么虎豹豺狗、飞禽走兽之类的小祸害我也就不再一一赘述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收拾好心情.抖擞好‘精’神.既不过分担心未來.也不盲目乐观致使铸成大错.只要每个人都能尽心尽力做到这些.那么我相信森林之神一定会确保我们平安无事的.”
“森林之神常在.森林之神常在.”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高喊道.这既是为了呼应‘女’王的意见.也是为了抒发一下闷了好久的‘胸’臆.
本尼迪克及瓦伦丁两人不得不悄悄來到‘女’王跟前.低声提醒道:“虽然此事看起來极为荒谬.但的确不可不防.”
‘精’灵‘女’王沒有说话.她只是用眼神示意两位红衣主教自己心里很明白.
审判的环节被这么一搅合.大家都觉得事情变得十分扑朔‘迷’离起來.这个变形怪必须严加看护.既不能让其有机会开溜也不能让其趁便自寻短见.一切的一切都必须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那位黑衣男子原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因为‘女’王陛下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一叠连声地对着阿尔伯特公爵嘘寒问暖起來.这样一來.她手下的马屁‘精’们当然懂得见风使舵.一下子就将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年轻人的身上.黑衣人不得不开言警告道:“陛下.您难道就不怕我说出您的小秘密吗.”
这句话一起头就意味着惊天霹雳无边无际地开始闪动轰鸣.‘女’王作为一个领导者.平素最忌讳别人用各种自以为是的条件來要挟或约束自己.黑衣人是她的旧情人当然不假.但旧情人毕竟是旧情人.即使是阿尔伯特也不能用这种口‘吻’來与其对峙抗衡.
丹斯森林的统领者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陡然‘射’出骇人的光芒.她口中念念有词.用手在王冠上轻轻点击几下.随即在审讯室中就出现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瞬间就将黑衣男子给吞噬了进去.待到众人反应过來的时候.一切都已恢复如常.只是刚才还洋洋洒洒站在那里谈天说地的黑衣人再也难寻踪迹.
“他就是个倒影罢了.你们不必过于慌张.”‘女’王摆摆手道.就好像努力想要挥洒掉一些累赘似的.
她要求本尼迪克、瓦伦丁及塔伦克劳福德都跟着自己去往永恒之树宫殿.阿尔伯特公爵则由专人负责调养照顾.
塔伦作为小阿的军师.当初长老大会的时候并沒有机会进到宫殿中.如今有缘见识一下.当即便发表了一番感慨道:“果然气势恢宏.当年我隐居在鲍罗特公国的索罗城近郊时就读过许多关于这座宫殿的描述文章.‘精’灵们的建筑艺术比我们人类更灵动、更有朝气.我们的那些庞大建筑虽然可以让人动心.但也就仅止于此了.而这座宫殿却完全不同.只需稍稍瞄上两眼.便能立刻感觉到它似乎正在以规律的节奏呼出自己芬芳的气息.这是从天而降的艺术.而我们人类相形之下就卑微许多.完完全全落于了下风.”
‘女’王很高兴.连连对着塔伦点头.她沒有想到人类中竟然有懂得‘精’灵建筑艺术的人.这些东西由于常年矗立在那里.反而会使人的头脑麻痹.从而忽略了它的真正意义.
几个大男人随着‘女’王在宫殿中四处游走.那些贴身‘侍’者则时不时递來一盏盏‘精’心烹制的香茶.本尼迪克年纪最大也最懂得时间的紧迫‘性’.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点題道:“陛下.艾普利亚城中所发生的这些怪事其实正好可以与夺心魔的威胁相联系.那些沒有外伤的受害者.说不定就是在脑子里被动了手脚.变形怪和夺心魔是一对不可多得的搭档.夺心魔虽然强大无比.却偏偏无法在光天化日之下‘露’面.而变形怪能力逊‘色’许多.但可以在夺心魔的暗中协助下.运用自己出‘色’的模仿能力如鱼得水地潜伏在地表上.它们刺杀皇帝及您的动机虽然不明确.但我斗胆建议陛下应该立刻向丹斯森林内所有德鲁伊都发出警示的号令.以便于今后能够迅速响应随时可能采取的任何行动.”
“当然.这事我们在之前就已经议定了.您难道不相信我吗.”‘女’王微微嗔怒.她下定决心的事情从來沒有出现过纰漏.
瓦伦丁忙笑哈哈地接口道:“本尼迪克阁下显然是老糊涂了.我知道他想要说的真正意思.那个之前被提起过的用來作为替罪羔羊的刺客组织..绛红玫瑰才是我们现在应该重点关照的对象.夺心魔的能力固然骇人.但凡事都得立足于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我们必须有两手准备.既不能忘了德鲁伊在对抗夺心魔时所具有的天然优势.也不要忘了毕竟还有个活生生的黑‘精’灵杀手曾经在帝都竞技场中妄图刺杀皇帝.我接下去要说的观点可能有些想入非非的意味.但既然夺心魔这种东西都能存在.那也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我认为.绛红玫瑰这个神秘的组织说不定就像北方德瑟特人的克里普元帅一样已经被夺心魔给掌控住了.这方面的事情.我沒有亲身经历过.但本尼迪克阁下已经原原本本对我讲述了差不多十几遍.他是一个诚实又可爱的老头子.绝对不可能添油加醋.更不可能说谎.”
年轻的红衣主教用香茶稍稍润了润喉咙.继续顺着思路说道:“当年与维恩帝国并立于世的东方古国奥灵特就是被夺心魔给毁灭的.而我们博迪大陆现在似乎也面临着这种风险.德瑟特元帅在**控之后.挥师十万妄图征服坦博兰斯帝国.幸亏这仗由于种种事先无法预知的内耗.并沒有完全展开.不然的话.一场浩劫恐怕就会由此开端.绛红玫瑰为什么要动迪略特皇帝和陛下您的主意呢.我觉得.唯一能说通的理由就是.他们沒有把握可以‘操’控你们两位那强韧无比的心智.因此决定一了百了.用此种手段使你们下台并消失.这样一來.夺心魔的能力便又有了用武之地.而毁灭一个大帝国也就能轻而易举了.”
本尼迪克及塔伦克劳福德在一边连连点头赞赏.这个瓦伦丁着实不简单.条条框框都理得很清楚.不由人不信服.
‘女’王也同样钦佩有加.她拍了拍年轻红衣主教的肩膀道:“阁下的意思是不是说.绛红玫瑰不过就是夺心魔手中的一个工具.就好像德瑟特人的元帅还有那个变形怪一样.具体是谁执行刺杀任务并沒有那么关键.不论他是‘迷’失者也好还是被短暂控制的阿尔伯特公爵也罢.我们的思路不能被表面现象牵着鼻子走.不能见风就是雨.而要时时刻刻想着是夺心魔在后面捣鬼.”
“是的.陛下.”瓦伦丁从不怯场.他用一种近乎无礼的眼光直直注视着‘女’王那掩藏在面具之下的墨绿‘色’眸子.“说到‘迷’失者.你们居住在丹斯森林的‘精’灵就自然会联想到其由于常年生活在地下而衍生出來的丑恶嘴脸.连陛下您也肯定会一度联想到是不是这些家伙准备干一番大的动作了.而说到德瑟特人.只要是有一点虔诚感的坦博兰斯帝国子民也会当即就把异教徒三个字骂出嘴.因为他们不尊奉博教.在博迪大陆上我行我素.这些偏见不断累积.使得夺心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它潜伏的是那么深.但所有行动又都是那么毒辣.以至于我们的仇恨也越积越深.最后终将完全爆发.我们把自己的怒火发泄在了不适当的替罪羔羊头上.而那些地底的食脑恶魔们却可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
‘女’王环顾四周.忽然心有所感.便冲着瓦伦丁等人喊道:“你们跟我來.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个秘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