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凝听得起劲，抿嘴一笑道：“这里应该很合玉晨天尊的口味吧，听说他老人家最喜欢吃素斋。”
帝尊也微微一笑，还没答话，就听堂倌笑道：“客官，您真有眼力，我们镇上每逢上清观做法事，都是用我们店里的素斋。这几年风调雨顺，想来天尊爷爷肯定是喜欢的。”
乌凝被他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帝尊道：“先给我们两碟桂花糕。”
小伙计又笑道：“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行家，这家店刚开张时卖的就是桂花糕，卖了几十年，那口味绝对地道。在这个季节，您也就是在我们这里能吃上新鲜的桂花糕了。”
他又十分有眼力地替乌凝添了茶，继续道：“现在这桂花糕，还出了许多新花样，有水晶馅儿，什锦馅儿，枣泥馅儿，栗子馅儿，凤梨馅儿……不知道二位喜欢哪一种？”
乌凝笑道：“那就每样来两份儿，再来两壶最好的素酒。”
伙计立刻答应道：“好嘞！”麻利地跑下去了。
帝尊道：“这么多，你吃得下？”
乌凝道：“带回去给宫里的小仙娥们作夜宵。您堂堂帝尊，别这么小气行不行？”
帝尊揶揄道：“不是你要请我吃桂花糕的？”
他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起来，乌凝方才被堂倌逗乐的心情，瞬间被一股无名怒火代替。
她俾倪着帝尊道：“别忘了，你还没跟我道歉，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帝尊低头喝茶，掩住唇角的笑意。
她用手轻敲着桌面，仿佛自言自语道：“再说，我可没带银子。”
他沉着地放下杯子，从容地道：“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
……
吃人嘴软这一招，无论用在谁身上，都很灵验。
看在最后还是由帝尊掏了荷包，且桂花糕的味道非常不错，又打包了一大份带回去给玉鳞和宫里的小仙娥们作夜宵的份上，她先把“那笔账”搁了起来。
她并不是个没骨气的，只是奉行一码归一码的原则，原本已答应了陪帝尊逛逛，所以其他的以后再说。
主要原因还在于，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她实在空不出多余的脑筋来思考烦恼这种事。
从荣丰斋出来没多久，乌凝又蹲在河岸边，呜哝呜哝地吃起了东西。
这次是帝尊站得离她最远的一次，如果不是这条河太宽，他真得很想飞到河对岸去。
她边吃还边客气地大声招呼他：“您不吃实在是太可惜了，这臭豆腐真的很香。”
一个明眸皓齿，貌若天仙的小姑娘本就十分引人注目。
如果再加上她毫无小女儿娇态，大大咧咧地蹲在河边吃着臭豆腐。
这景象真是说不出的奇特，来来往往路过的人没有不侧目观望的。
她再冲着帝尊这么一喊，所有路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齐刷刷落在帝尊身上。
帝尊面无表情、冷静地转过身，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明摆着是表示，看我干嘛，我根本不认识这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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