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法走路,目前只能坐在轮椅上。
萧白彩准备回淮城了。
“爸妈,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快些回去吧!”萧妈说道。
往时听到女儿说要回去了,萧妈都千般不舍,这回倒是轻快答应仿佛巴不得萧白彩快点走。其实,她是担心,再呆下去,爷爷又要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到时引起萧白彩的猜疑就不好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萧白彩已经开始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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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彩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井源。
“白彩?”他说。
“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我有话要问你!”她的语气很急促。
“怎么了?你已经回来了吗?这么着急,是想我了吗?”
“你快点说你在哪!”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在工作室。”
过了才半小时,萧白彩就出现在了他工作室的门口。
“萧小姐?”郭莹莹看到她迎了上来。
“我要找Joy。”她撂下一句话后就甩开郭莹莹冲了上去。
郭莹莹愣愣地看着转眼没了影的萧白彩,嘴里笑声嘀咕了句:“还……还没预约……”
不过算了,最近不预约直接来找Joy的人还不少了,反正都是他乐意见的人。
郭莹莹翻个白眼转身笑脸迎上刚进来的客人。
“您稍等哈,Joy正在会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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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声,萧白彩岔开腿站在井源的办公室门前,扶着门框粗声喘着气。
井源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怎么跑这么急?”
萧白彩推着他进门里面,再用脚带上门,“你坐下。”
他愣愣的看着她,乖乖坐下。
“你说你死过一次,是真的死了吧?”她问。
他骨碌骨碌转转眼珠子,点点头。
“你曾经以非人类的形态留存在这世界上过,是不是?”
非人类形态?新名词。他动了动喉结,再点点头。
萧白彩倒吸一口凉气,双目一闭,眉头一皱,心横一问:“我以前能看到鬼,对不对?”
他瞪大眼珠子,重重的点头,“你想起来了?我们同居过的事?”
萧白彩的脖子凝固,僵硬地抬起头,仿佛能听到骨头间的咔嚓声,其实更像是她意识凝结的声音。
她反指自己再指他,“我……你……同居???”
“对啊,我们曾经同在一个屋檐住过一段时间。你不是想起来了才知道自己能见到鬼吗?”
她头发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我什么都没想起来。我,我只是猜测,因为这一趟回老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能证明我以前有阴阳眼。”
井源沉思,缓缓道:“这样啊,原来没想起来。不过那也不打紧,想不起来也不怕,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回忆!”
是的,没错!他们之间新的开始!哈哈哈哈。
“……”这就是他的反应吗?这是正常的反应吗……萧白彩觉得脑壳疼,“你不觉得这很让人惊讶吗?”
“不啊,不惊讶,我连鬼都做过,有什么好惊讶的,哪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为什么你会变成鬼?为什么现在又活过来了?为什么我们俩会有瓜葛?”她发出一连串的问话。
井源原先是着急害怕的,但是现在他很淡定了,因为最重要的环节已经不攻自破。
“我慢慢告诉你,这不着急。反正你已经知道自己曾经能见到鬼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你只要相信你能见到鬼的事实,以及我曾经不是人的事实,就好了。”他们俩以前经历的事,也不是多好的事情,不记得反倒更好。
“不行,你必须要说清楚。既然我能见到鬼,你为什么会找到我?”
“我就是何莫西,找你是为了查清楚死因。”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萧白彩傻愣在原地,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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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彩坐在井源工作室附近的星巴克,点了杯热咖啡坐在高脚凳上,对着电脑在整理接下来的第二次访谈。
“哒。”她的凳子旁边传来一声响,她扭头看向地面,是一个棕色的钱包,再抬头看,附近已经没了人影,只好先弯腰捡起了钱包,打开看看里有没什么与失主相关的信息。
一打开钱包,落入眼的是一张暗黄的照片,两个年轻的男孩和一个同样年纪相仿的女孩,笑容灿烂,似是十八岁的模样,女孩用手挽着男孩的手腕。
她认真的打量照片上的人,竟然发现站在右边的男孩如此面熟,与脑海中的一个脸庞重合了,同样的嘴角扬起同样的弧度,同样的丹凤眼,怎么……怎么和井源长得这么像啊……只是照片看起来年代久远。
她赶紧翻找钱包其他夹层,发现了失主的身份证,上面写着“吴启文”,看来失主就是这个吴启文了。
再翻了翻,没看到类似名片的东西,她想着一会儿去找井源的时候,问一问他认不认识这个叫吴启文的人。
就在萧白彩准备合上钱包时,她发现照片所在的夹层中间凸起来了点,看起来照片后面还藏了东西,就将照片抽了出来,果然,后面还放了一张对折合起来的纸,掏出来以后打开看,是张名片,这位吴先生原来是警察,因为名片上写着“一级警司吴启文”,湖雨区警察分局,上面还有他的联系号码。
萧白彩拿出手机,嘴里边默念号码,手上边输入。
嗯?这号码念起来很熟悉。
这号码不就是这些年来逢年过节都会给自己递上祝福的那位陌生人的号码吗?急于求证的萧白彩立即打开了手机的收件箱。
真是一样的,一样的号码。
呵,世界真是小啊。不过,吴启文和井源也是认识的?
萧白彩为了避免对方不接自己的电话,特地用了工作号码拨打电话,而不是常用的私人号码。
“嘟……嘟……嘟……”心里满是期待,这位先生为什么要关心自己。
终于在第八声响时,对方接了电话,“喂?”听起来略略单薄的男声从听筒那端传来,“您好,哪位?”对方见没有回应,又问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