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妇人的指引,两人又去了村里的一家叫“有财”的私人麻将馆,是一位村民家自己改建的。一靠近大门,就听到吵闹的说话声和搓麻将的声音,因为不是正规的麻将馆,并没有什么前台。进屋子后,侧房的床上,还有人在睡觉。
吴启文只好问正在打麻将的人。
“啊!胡了胡了哈哈哈哈!快,准备好你们的银票票!”一个大爷高兴道。
吴启文礼貌地弯下腰问:“大爷好。我想问下后面住的黄大伯您认识吗?”
大爷闻声抬头:“你说黄溜子吧。他在二楼的包厢。”
“好,谢谢!”吴启文和萧白彩抬脚就准备上去。又听到后面有人说:“这黄溜子之前为了躲债都不敢出家门,家里的婆娘小孩都给送出去了,这段时间可好,都不藏掖了,每天出来消遣快活。听说这两天还专门赌大的,村里人都不敢和他同桌耍了,这莫非是发了什么***子横财。”坐在大爷对面摸着麻将的大婶夹杂乡音,话语粗俗的嘴碎着。
大爷笑:“他现在可是警察的大功臣,搞不好还拿了奖励金。”
萧白彩和吴启文听到后默契的相互对视上了,不过并未做多过问,还是先上去找人。
推开二楼包厢门,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飘出,萧白彩被呛到掩嘴微微咳嗽。黄溜子靠墙坐在面朝着门的方向,身着一件灰色羽绒服,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微微伛着背,还吊儿郎当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叼着烟的手就耷拉在翘起的腿膝盖上。
听到萧白彩的咳嗽声,房里的四个人都抬起头。
“你们找谁啊?”近门的一个大叔问。
吴启文说:“你们好。我找黄大伯。”
听到是找他,黄溜子眯着眼望了望吴启文,语气神色满是不屑,“你谁啊你?”
“啊,我是雨湖区警局的警察吴启文。”说罢亮出自己的身份证件。黄溜子乍的醒悟起面前人上次见过,连忙笑眯眯的站起来,将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大门牙还掉了一颗,道:“哎哟!吴警官!我说看着眼熟呢!”
大伙一听是警察来了,都莫名严肃心虚起来,毕竟当着警官的面聚众小赌,总是不大妥当。
“对,我今天就是想找您再问点事情。”吴启文说。
“来来来,咱们出去说。”黄溜子推着他的背往外走,并和麻将友们说:“我有点事出去会儿。”
几位麻将友挥手示意他带着警察同志快快走,千万别顾及他们的面子。
他们来到麻将馆外的村道边,黄溜子拿出一根烟递给吴启文,吴启文摆摆手。
“警察先生,找我啥事呢。”
“我这次来是想详细的问下,您到底是怎么发现那个地方有尸体的。”
黄溜子舔了下嘴,道:“我上次笔录时说了呀,我不就在那边东挖挖西挖挖,看看有没啥野菜能挖呗。”
“可是那一块地,据我所知,半年前种植过罂粟。您,不知道吗?”吴启文继续逼问,因为当时过来调查,就发现那个藏尸点附近的地都光秃秃的,所以特意向村民走访过。
黄溜子一时语塞,眼珠子滑溜溜的四处转动,“我……我近些个月才回来的,之前去外地打工了。再说,我发现了就发现嘛……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这有的时候就是有那么巧嘛。”黄溜子只是闪烁其词,并没有作出具体的解释。
“你去外地打工?是哪里?”
“就附近的小城市啦。警察同志,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哦?”
吴启文暂时放弃了,从黄溜子这一时半会是问不出什么了。本来,也没有证据指向,他和本案有关联,便让他先行回了去。
萧白彩则很不甘心,她总觉得这黄溜子有什么事瞒着他们,一般人没事怎么会去那山坡上挖菜?
“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然能怎样,问不出什么。”吴启文说。
“倒不如去问下那个大婶关于黄溜子欠债的事。”包里的井源突然说。
“对了,启文,我们问问那个麻将馆大婶关于黄溜子欠堵债的事。”萧白彩转述。
“没错,这是个切入点。我今天听了也觉得蹊跷呢。”
两人再次赶往麻将馆,见屋里人打得正在兴头,就没好意思上前打扰。萧白彩对吴启文说:“干嘛不再亮出你的牌照!在这里干等到什么时候啊。”
吴启文略微尴尬地说:“其实……我被撤了何莫西案的调查资格。换组了。”所以,他也不想太张扬,万一被禁调就麻烦。
“为什么啊?”萧白彩很惊讶。
“因为案发现场照片泄露。微博的那件事。”
“啊?!是……叶霜吗?”她掩嘴。
“嗯……”
萧白彩心想,可怜这个被队友坑的娃。
直到太阳快下山,那个大婶才走出来,嘴里还喊着:“行啦我先回去了,要做饭给我家那俩饿死鬼呢!”
她一出来,萧白彩和吴启文就围了上去,吓了大婶一跳。
“哎哟喂!吓死我,你们在这干什么?还没走!”大婶连连拍着胸脯。
“大姐你好。其实我是警察。我想跟您咨询点事。”
平房里,餐桌边,一只土狗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原本半眯着打瞌睡的眼,在嗅到陌生人气味后,蹭地站立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
曹大婶听到吴启文说自己是警察后,就请到了她屋里坐。一踏进门,土狗甩着尾巴仰着脑袋,屁颠屁颠地来到曹大婶身边,还围着吴启文和萧白彩转悠了一圈。大婶摆手,呼哧狗子滚去一边玩。
大婶客气的从厨房里端了两杯茶出来,两人坐在竹椅上等。。
“你们今天不是去找了黄溜子吗?还有什么事儿?”大婶也坐下了,问道。
“我们今天听您提到他欠赌债的事,就想跟您仔细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