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公子卬带着东骑王向内里卧室处而去,边行边道:“下面怎么做?”既然遇上了东骑王,、qΒ⑤。c0m/东骑王道:“当然是立刻派出人手,去说明却也盱剑法的可怕,并着人把那铜甲拿出去给人看!别人只有相信他的确是强,才会对他下注吧!不过丞相最好去和白氏和郑氏打个招呼,他们可是知道小王的厉害,当然,要小王说也可以,不过这是丞相大人的事,最好自己派人小心的走一趟为上!”
公子卬拊掌笑着说道:“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说着进入自己房间,再度排开了主次坐,着人拿上了香甜的吴茶。两人喝了解那微微的酒意,同时,去除嘴里吃肉的那股腥膻,好一会,公子卬道:“对了,你之前说……”
东骑王道:“是这样的,小王攻打义渠,得了一批战利品,丞相大人也是知道,这义渠人于商代前就已经在了,他们可是经历了商周两代,其后,周幽王失政乱国,要废黜太子宜臼。申侯(申国国君)是太子舅父,便秘密联络西戎兵保护太子。西戎本来就对中原敬慕不已,黄、红、义渠、犬丘等八个最大的部族便联合组成了八万骑兵攻进了镐京,号称八戎靖国。八戎骑兵本打算为中原王室建立一个大功,从新天子手里得到一个封爵、一片边缘草场就满足了;及至攻进镐京,现王室军队竟然不堪一击,中原诸侯也无人敢于应战,便野心大为膨胀,杀死了周幽王,将王室洗劫一空,又大火焚毁了镐京!其中义渠骑兵杀戮最烈,被周人呼为牛魔义渠。太子宜臼愤雪耻,秘密跋涉到陇西请求秦人兵靖难。之后的事情丞相也当是知道,诸族之中,死伤惨重,但回草原之后,所得也是极丰,那犬戎就得了大美人褒氏,义渠杀戮既多,岂能无获?虽然其后老秦追回了不少,可仍有一笔收入。这后几百年,义渠人还吞了同部的戎人,着实是积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宝。这些东西,他们自己留着,不过是添阿堵之物,好在他们都是登遐的,这东西物件,不入地下,却是便宜了小王。”
说到了这里,东骑王幽幽一叹,然后道:“小王只是一个部族戎王,说老实话,小王要美人,要金子,但那些个珠玉器物,却是看不上眼,可这些东西在中原却是极贵华美,小王就想开办一个拍卖大会,先出售一批,然后由丞相大人您出面大邀天下各路豪商,让他们入魏,人人竟价,这样就可以把这笔财宝卖出最好的价钱来!”
然后,东骑王再把什么是拍卖详细一说,最后道:“所得之利,小王愿意与丞相对半分成!”永远不要小看这个对半分成!这绝对不少了。在这个战国时代,一个人如果没有这种大舍,他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该舍的时候,一定要舍。虽然,这笔财物拿到齐国去一定可以得利更多,但对于东骑王来说,齐国和东骑并不接壤,得了好得,除了会添上不少的麻烦外,也不大容易弄回到自己的国里去,钱如果不能用出去,那又算什么呢?
“这不行,本相一无所得,岂可收尔如此重礼……”到底是朋友,如果是一般人,公子卬收就收了,你还别不服,我是公子卬,你丫的敢不服!但对朋友,公子卬还是要顾一下自己的脸皮。
“据说全部价值达一百万金以上……”东骑王淡淡的说着。
“什么……”公子卬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眼睛睁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要觉得这笔钱少,这笔钱绝对是相当多的。一根老杖三钱一支,一条马鞭二十钱,一张弓两三百钱,一双木屐一百,一辆普通轺车万钱左右。一金,可以让一人置家办产。十金,可以有大瓦房屋还有牛羊和一个妻子。百金就可以作不小的生意了。比如魏国的国府收入,在一年五十万金以上。多的时候可以有七八十万!一百万金,相当于魏国的全部国库了。当然,不是光凭金来形容魏国的财富,比如说那收入库中的米粮,还有在国府名下的各种器物。在古时候,国家给臣子薪,不是给真金白银,而是给粮食的。金子是用来周转运动的。一般来说,国府给的粮很多,官员把多出自己食用的拿去变卖,然后就可以买别的东西了。
一百万金!公子卬真得到了这么一笔的急财,他整个人都快要乐疯了,当然,那不是全部,是一半,五十万金,可这也相当于魏国一年的财赋收入了!
“你真有那么多钱?”公子卬急急的问着。
东骑王笑了道:“那要看卖得如何了!一切还要丞相大人的帮助。不过这些东西有很多红山玉,东山陶,夏器商物,丞相大人以为如何?”公子卬有些难以置信:“如此宝物,足可传家于世,东骑王,你就一点也不想要?”
东骑王当即道:“小王如何会不想要?但是话说回来了,这些东西不过死物,小王以小吞大,人口一下子多了十倍,小王要养活他们,不然的话,他们岂不是要造小王的反?打天下容易,治天下可就难了,小王岂可为此死物而不顾百姓的死活?小王现在要粮,要铁,要兵器,这些东西,却是不要的!不过中原大国好哇,有钱,正好可以满足小王,再说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中原之物,小王这物归原主,也是理所应当的。”
公子卬大喜:“那就一言为定了,你说的非常细,本相相信,一定可以大量出手,但得钱财……本相……”东骑王笑道:“不必给小王了,只管折成铜铁兵器与粮草与小王就满意万千了!若是丞相不便,可把钱财交与白氏,小王与白氏的关系,相信丞相大人是知道的!”
公子卬道:“那一切就说定了!”东骑王道:“说定了……”两人说罢,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公子卬道:“你去见过卫鞅了么?”东骑王道:“还没有。”
公子卬顿了一下道:“本相以为你会去见他的……他……不想见本相……你不会怪本相吧!”东骑王笑道:“怎么可能,不过丞相放心卫鞅?不怕他去就它国?”
公子卬沉默了一下,然后叹道:“这事么……一来就他国岂是那么容易的!天下才人其实非在少数,只在君王用人而已。比如吴起大才,谁是国君不得倒履相迎。可是他先就鲁,后至我大魏,最后又跑到了楚国。本相承认卫鞅大才,可他想要在短时间里找到可以容忍他的国君谈何容易……你想要用他?”
东骑王摇头:“怎么可能,小王是有此想,但不会去问,已经知道会遭到必然的拒绝,小王又何必去做那样的事情,他想要的是持大国牛耳,至少也当在方今七大战国之一!”
“七大战国……”公子卬道:“你算上了秦国?”
“丞相觉得秦国不算么?”东骑王摇摇头,道:“秦国占了地利,丞相若是小觑了秦国,那才是怪,丞相嘴上虽然小觑,只是心里怕还是在意的吧……”公子卬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息!若然非是如此,本相何至于要龙贾负责修筑长城!不如此,不能防秦!”
忽然,公子卬扬身正座,道:“东骑王,本相问你,若有一天,秦国与魏国开战,你当如何自处?”这话是必然要问的。东骑王投向的是秦国,他是在秦国的支持下才有能力向义渠开战然后建立自己的邦国的,可是现在的东骑王又跑到魏国来要支持。秦与魏是世仇,如果不能确定东骑王的态度,魏国凭什么帮东骑,不怕到时秦国和东骑一起打过来吗?两面派不是好当的。
可这也正是东骑王给自己找的新路子。在之前,秦国支持东骑王是因为秦与义渠也是世仇,而且义渠和秦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过,一旦双方有了机会,都是想着法儿的灭了对方。加上当时秦国处在最危困的时机,这才使得东骑王平平静静没事的把义渠大蛋糕一口吞到了嘴里,可是秦国到底是一个有着三百万人口的大国,一旦他回复了国力,他还会容得下东骑么?宋太祖说的好,我的床边哪能给别人睡觉,万一夜里来砍我一刀怎么办?
所以东骑王一定要示好于魏国,交好于魏国,处在两个大国之间,才好生存。
东骑王道:“自然是两不相帮了!秦于我东骑有立族封王之恩,而小王也得过前公叔丞相和现在的公子你的帮助,小王别无它法,两不相帮,再说了,秦魏大国,可不是我小小东骑可以插手的,那不是个笑话么。”公子卬对这个答案也算是满意,当即就道:“立约为证!”东骑王同意道:“立约为证!”
不一会,公子卬与东骑王在一方背锦织的素绢上签下了盟约,相互印下了手印。这个约是魏国收着的,一旦东骑失约就会公布出来。古人通常是守约的,东骑王立这个约,也是要守的,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守约的人,可是他能随手撕了自己和义渠人订的约,但却不能撕魏国的约,这就是实力了,盟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给弱者遵守的,在此,东骑王还是一个弱者。东骑也同样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月色明亮,白露和月勾两人欢笑着出来了,看来和公子卬的夫人聊的很好。她们两人还都得了一件礼物。月勾得的是一支雕纹细密的勾玉吊咀。而白露得到的是一只三凤齐鸣的青铜镜。东骑王也是高兴,等到了吃的嘴上流油的猗梁出现,公子卬开始送客出门了。
从丞相府中出来,东骑王看得分明,众门卫无不是一脸的惊羡。要知道公子卬是堂堂大魏的丞相,得他亲自迎送出门的,天下者有几?这是公子卬向他再一个卖好的表示。
还是丞相府的车子,东骑王一行上了车子。这时,东骑王对御手道:“慢点走,本王想要看看这个月色。”说着,东骑王把车上的帘子却是放了下来。有放下帘子看月色的么?御手虽想不明白,但下位者中能干御手的相当于现在的司机,什么时候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他们比谁都明白,所以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只是把车子放慢,这么缓羁而行着。
车内,东骑王问了两女一些话,就拿出了自己随身的牛皮夹子,掏出了纸笔,对猗梁道:“泰山大人你对这安邑想是十分熟悉的吧!”猗梁道:“那还用说,雍城,安邑,这都是我们最熟的地方了,每年有半年以上老夫都是在那儿呆的,别的还好说,尤其是这安邑,岂有不熟的道理?这么说吧,老夫可能对郢都不了解,但断不会对安邑不了解的!”
东骑王没有在意老人的自豪,他飞快的用笔画下了一个点,道:“好了,这是丞相府,”又补了几条线道:“这是洞香春!”然后他直言道:“卓叔父子住在哪儿?”猗梁吃惊道:“你还真要下手?说说得了,就算他们身处城内,可是身边的护卫也不会少于五十人!”
东骑王不耐,他探出头去,对外头御手道:“停车,本王要休息一会儿!”御手心道:“这几步的路,还要休息?不会回府再歇么?只是他也不好说话,别人让做,他也就做了。车子停了下来。这是丞相府的车子,不要说停下来,就是狂飚也没有人敢管。
“泰山大人,你只说就是了!”东骑王这时可是把脸扳了起来。猗梁心道:“臭小子,我这是投靠你,不然我会理你的死活!”这却是没法子的事情,猗梁虽然知道女婿厉害,可是还不知道他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没一会,猗梁指出:“卓叔虽赵人,但大富,他在安邑有一铺户,想来定是住在那里的!”
东骑王看毕,微微一笑,忽然身出,一手挑开侧边的帘子,另边一猫腰,人已经蹿出。
猗梁怔了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感觉,东骑王就如此的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刚刚亲眼见到,或是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怕是会怀疑东骑王是会瞬间移动的。
猗梁也是老人了,哪吃这一吓。好在白露笑着替他抚胸,总算是让他缓过来了,这时,猗梁才算是醒悟,道:“我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感情是在这里呢,这哪是要我给他看着,分明只是为了向我问路!这浑人……这里可是魏国……”
白露道:“夫君已经问过了我们了。安邑是大城,别有不同,一到晚上,是要宵禁的,正常只有军兵行走,平常百姓几人会胡乱行途?就算是有,也是少,他在夜里办这种事,可不是好么。以他的身手,还怕他给人逮到了,放心,一会儿就回来啦!”
这一会儿,外头起了叫更的,他们打着梆子渐渐离去,随后,又来了一队士兵。这是巡兵,他们来到了车前,但一见到车上的丞相府的灯笼,立时转身离开,不去找那个不自在了。的确,公子卬也许是个善良的好人,甚至可以说有时会折节下交。但如果这般的乱来,得罪了公子卬,他整起人来也同样是不留情面的。要处理小兵还不容易,一道府令,直接调到中山去打仗,就会回不来了。
月勾手指绞动着自己的衣服,外出杀人,这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可她自己也不时的摸自己新得的青铜镜。
大约盏茶的时间,御手回头问话了:“大王,我们什么时候走?大王……”车子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御手抬头,可是一无所见。这时,从车里传出了东骑王淡淡的声音:“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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