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王良头痛,她放开那些夹在牛皮夹子里的文件,整个人一下子滑到了木桶里,然后探出了头来,由着媛媛给她头上轻轻的浇着水,冲洗着她的头!好一会才道:“大王?”
那边的喘息声出来,王良大怒,却听刘羲道:“你说……为什么……不行……”
王良无奈,遇上这样的一个无良大王,能怎么样?他喜欢在办事的时候说公务,王良又有什么办法,只能再叹一气,然后道:“大王,你的想法好,的确,我们现在把彭卢的一切保密起来,给我们源源不断的训练兵马,再把桥山城开起来,成为我部第二个生产的城,当然也是要驻军的。\。0m\\军队的扩张很必要,但是步军的训练童子一下子达到了五千……能训练出来当然是好,可这个时间太长了,同时,北定还在建设中,郁郅王城也要重修,扩大。还有骑兵的扩军,在这里,大王还要立教,当然,立教是好的,可是……大王,你算过我们的钱没有?”
刘羲点头道:“本王算过了,有三十万金,这些日子用了十万多了吧!”
王良无可奈何的摇头,好一会才道:“花钱如流水,花钱如流水,我现在才知道这花起钱来如流水有多厉害,你知不知道我们连钱币都不够用了!金子又不能一下子变换成钱,还有打仗的问题,你知道我们打仗花了多少钱吗?天!我们还有一批牛没给龙贾,我们这样老是耍他,他可不会再当你是兄弟了,哪天兵临城下,你等着亡国吧!”
“所以,本王要到魏国去一趟,本王还要去齐国,本王还要见白雪,你说一百万金够不够用,至于你说钱币的问题,本王也有了办法!”
王良不关心别的,她真正的关心的是钱,当下道:“你有解决钱币的方法?”
刘羲道:“既然黄金不能折兑到足够的钱,那就改由我们行钱币!我将向白雪借一百万金,用于行我东骑的钱币,你觉得怎么样?”
王良对此道不是很精通,道:“行我们自己的钱,这样可以么”刘羲笑道:“当然可以,而且,钱自己行,还有莫大的好处,本王决定,借来的这一百万金行五百万金的钱,暂时只在东骑内部流通就是了,哈哈,只要本王所在,那就可行!”
猗涟面目潮红,好一会道:“可是大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白氏会借吗?”其实猗涟是想要自己家里出借这笔钱,但问题是猗梁已经由于不良的经济作风问题给猗氏内部双规了,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方向族中长老报告自己的错误!
“白家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只要本王……事关机密,总之她会同意的。王良,这里的事情你先做着,本王先把牛赶去。还有,尽快的编出一支军队来先行投入战斗……”
刘羲这样一说,王良却是奇了,道:“我们战事结束,还有什么要打的么?是西海城么?”刘羲摇头道:“当然不是,英飞一去,那家伙就降了,不过英飞小心,要花点时间把他的军队控制住,好家伙,小小西海,里面的士兵竟然都可算是精兵!不过有着如此军力,牛六却是降了,本王是一定要见见这个人的,也许可以为我所用。对了,王良,你在这里,一定要做好一件事,就是有一批的士兵想要退出军队,这是本王答应的,同意他们,给他们功民权,务农的给一百亩田,两匹马,一头牛,十只羊。如果是要放牧的,规划出他的草场,不许乱离,着人给他修筑草场棚窝,给他一百只羊,五头牛,两匹马,一头驴!”
王良点头道:“这件事我会办好的……大王还没有说要打谁!”刘羲冷冷道:“不是谁,而是那些小部族,这一仗我们损失良多,所以我们要很多东西,牛也好,马也好,羊也好,还有人也好,特别是人,我们要劳力,要工作的人,我们的工厂现在是开始采用流动的生产,对技术要求降低,但对人手要求却是多了,所以我们要多一点的人,把军队派出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给我抓,给我杀,羊圈里丢羊咱们只好羊圈外补了。”
两日后,英飞回来了,同时,他带回了牛六。在进入了郁郅城后,那牛六就低着头,见到了刘羲,牛六跪倒在地,大呼万岁。刘羲哈哈大笑,道:“起来吧,人说识实务者为俊杰,不错。”对于牛六,刘羲还是满意的,毕竟对方在可以抵抗的情况下放下了武器,这样避免了刘羲军队的受损,所以刘羲打心里高兴。
“大王……多谢大王不罪之恩……”牛六起了身,神情有了一点好过。原来,这个牛六是一个义渠异类,他可不是打仗的本事,而是弄钱的本事,在西海,此人与燕赵的商人把个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此人无耻,背着大牛将大量的牛贩到了赵国和燕国。说白了,就是拿牛神赚钱!由这笔钱,他把自己的部下武装了起来,但可惜,是样子货,这些人吃的饱,穿得暖,拿着的是赵国的武器和军甲,看似威风,却是鲜有没打过仗的。
牛六知道了没事,大喜之下,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此人大谈商道,竟然深和刘羲的心意。最后刘羲拍板决定,以后由牛六继续负责西海的商路,并且那只军队仍由牛六代理,不过刘羲没有白饶他,刘羲表示,他手下的西海军可以存在,但要保证一定的战斗力,刘羲决定,先把英飞的蒲牢旅留下,代替西海军,而西海军改名为金猊军,由英飞带领,先在彭卢学习,三个月,然后进行战斗训练,在半年后换回。
牛六一点也没有在意,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也就可以了,而刘羲封了西海军为金猊军也就意味着,这金猊旅的旅长就是他牛六了。身为金猊旅长加上西海城守,牛六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本王听说赵国有点乱?”刘羲问。这是英飞说的,英飞和长更带兵参加战斗的时候,遇上了一队赵军,打了一下,有点麻烦,那支赵军有一定的战斗力,很不好对付。最可怕的是,他们都悍不畏死,横的怕愣的,愣的怕直的,直的怕疯的,疯的怕傻的,傻的怕不要命的。什么人一摊上这不要命都头疼。
“那是他们过来捞食。”牛六解释了道:“赵国的边境有一批老赵民,这些人都是苦寒出生,时而放马,时而从牧,一个个家里都有马匹,还有一手马骑术,打起仗来都不要命,不过他们的日子苦,赵国一般只在那里派几个官员,这些个官啊,只会收钱,当然,他们还有一支一万多点的边军,这些边军都是边民自结的,战斗力很强,但因为穷,正常支使不动,赵国呢,也不想给这样的军队派钱,结果这支军队老是零零散散的到我们这里打草谷,捞好处,有的时候还抢劫呢,不过还好,他们一般都有强头,只要买通了,给上钱,插上标记,他们就不会动你的。其它的边军也不会动,这支边军可怕又可怜,没钱,谁也不想真得罪他们……”
刘羲惊道:“你说他们有一万人?”这都可以毁族灭国了,当然,这里是指小的部族国家。可无论如何,如果这是一支战斗力强大的赵军,那赵国真是……可怕!
“不,他们的人口算起来当有十多万,但真正可以成军的有三五万,只是赵国只要一万人!但是就是这一万人,赵人也是只承认有这支军队,而不承认他们有必要钱,他们基本上没有领过钱,所以都穷哇……”
刘羲顿时感觉到头痛了,对英飞道:“不行,金猊军必须升级为师,这样还是不足,以后你也在西海,至于你们的食物,你们也可以学学赵军,但有什么边小士兵,一律抓拿,牛羊是你们的,人给本王押来,知道么?”
金猊军升级到师,那就是意味着牛六又升官了,这可是实的,牛六大喜,道:“小臣多谢大王!”他自觉不是一个将军的料,但不以将军自居了,反正,刘羲要的是他做生意的本事。刘羲很满意他的态度,道:“既然为我东骑人,再叫牛这个的就不好了,你既然叫牛,就和本王一个姓好了,同音么,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你以后就叫刘流好了!希望你能让西海成为一个真正的海口,让外来的钱财如大河汪洋一样滔滔不绝的流向我东骑!”
刘羲一边说一边头痛,这又是一笔钱,如果这样扩张下去,而再没有人手和钱,那东骑就会如泡沫经济一样,一下子夸掉,所以借钱是必需的事情,刘羲再也没有时间等着了。
在此,刘羲以东骑王的号令,布了三条法令。
第一条是东骑人婚嫁死葬法。东骑婚嫁法规定,东骑人女不外嫁,想要娶东骑女人必须先成为东骑男人。其二,东骑部,平民一人只许娶一妻,公民可以娶两妻,功民可以娶三妻,奴隶只有交配的权利,而没有娶妻的权利,但在东骑,不许奴过十年,也就是说,一个奴隶,勤劳的话,三年可以成为公民,如果一直懒惰,直接杀了吃肉!第三是东骑人婚嫁不得大办,无论是娶嫁都不得大办,两方结婚,只可以出最近支的亲人欢庆。当然,东骑男人可以自由娶别国别族的女子,娶过之后,该女当为东骑族人。
关于死葬更是简单,继续义渠的登遐之法,但东骑表示,有大功于国的,有大能的,还有国君,不能登遐,要铸石棺浮刻于像以为后人记念!
第二条法令为不可饶恕法。这是东骑例出的几条不可以饶恕的法令。第一就是叛国罪,叛国罪规定,但要是叛国罪的,可以杀,可以吃,可以用任何方法毁灭其存在!如有叛国罪者,其家人当同罪,免罪法为大义灭亲灭杀叛国罪者。叛国罪死后要给放入祭坛,受到东骑部族永生永世的咒骂与诅咒。第二条是杀国人罪。所谓杀国人罪也就是无故杀死本国国人。无故杀死国人是大罪,当苦刑终日!明法规定,东骑人如有非动手不可的时候,当要以布蒙拳,相互打斗,但老不可与少斗,大不可与小斗,胖不可与瘦斗,男不可与女斗。
第三条令就奇怪了,叫求商令。在布这条求商令的时候,大秦的求贤令终于出了,随着快马,飞传东方六国。
在前往关东六国的道路上,有一辆摇摇晃晃的老爷车,两匹老马拉着一辆老板车在小径上慢慢行着。这辆车上,坐着一个白胡子的白老人。老人悠然坐着,在车边,是两个骑驴子的后生,两人各自提着一把铁剑,随着双马拖车。
骑驴的后生中一人道:“爷爷,我们这次到底是要见什么高人哇?”
老人手抚着自己的竹简青卷,笑道:“老旧以前,我们见过的那个申不害,你还记得吗?”
“记得……”后生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道:“他正在韩国,大杀四方,血流不止。”
老人却是不以为意,他不是墨家,对申不害的这种事并不在意,这叫变法,在变法中本就是会触及到一些人的权益,这就是一个财产的再分配问题。杀杀人,那算什么。
申不害是个奇人。祖籍算是老郑国的京邑,在汜水东南的平原上。申不害的父亲曾经在末代郑国做过小官。他自己因了父亲的关系,也做了郑国的赋税小吏。谁知刚刚做了两年,申不害才十八岁,韩国便吞灭了郑国,申不害父子一起成为“旧国贱臣”,罢黜归家耕田。老父老母忧愤而死,申不害便成为无拘无束的贱民。郁忿之下,他一把火烧了祖居老屋,愤而离开韩国,到列国游学去了。
近二十年中,申不害游遍列国,广读博览,自研自修,却从不拜任何名家为师。五年前他到了齐国的稷下学宫,一个月中与各家名士论战二十余场,竟是战无不胜,声名顿时鹊起,被稷下士子们称为“法家怪才”。其所以为怪才,在于申不害研修的法家之学很特别,他自己称为“术经”。
说到底,就是在承认依法治国的基础上专门研修权术的学问,权术研修的中心,是国君统驭臣下的手段技巧。对“术”的精深钻研,使申不害成为人人畏惧三分敬而远之的名士。他写得两卷《申子》,士子传抄求购,国君案头必备,但就是没有一个大臣敢举荐他,没有一个国君敢于用他。连齐威王田因齐这样四处求贤的国君,也有意无意的对申不害视而不见。
一气之下,申不害决然离开稷下学宫,又开始了于名山大川寻访世外高人的游历。一次,在楚国的神农大山寻访墨子不遇,却遇见了从山中出来的百里老人。两人在松间泉水旁的大石上摆开干肉醇酒闲谈,越谈越深,竟是两昼夜风餐露宿不忍离去。百里老人的高远散淡,使申不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愉悦。申不害的锋锐无匹,也使老百里感到了勇猛精进的活力。老百里对申不害的求仕受挫做了拆解,说他“杀气与诡秘皆存,人辄怀畏惧之心”;要一展报复,便须得“依法为进,以术为用。术,可用不可道”。
申不害听得仰天大笑了半日,深感老百里指点迷津,使他悟到了人事龌龊的关键所在,说老百里道出了“术者之术,堪称天下大术”!说完后一跃而起大笑,“此一去,申不害必当为相也!”便惊雷闪电般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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