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亦是眉头深锁，“你这样的情况不太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跟你妖力相抗，这样你根本撑不下去。”
“等等！不是有龙的威压吗？为什么我们不进去，虽然叶依的妖力没了，但是她里面的……”寂崖话未说完就被寒菲打断，“那些怪蛇能在其他生物不能生存的地方生存，而且现在，我们就在山脚，但是她醒过来了么？”
他没了话，只好无奈地看着。
寒菲的妖力在她身体里冲撞，找不到融合点，猫冬疼得皱眉，还是边吐血催促道，“快动手啊，不然来不及了。”
寒菲忽然停下手，看着猫冬晃晃悠悠。看她迷离的眼神依旧努力睁着眼睛想要保持清醒，催促道：“快啊？你在干什么？”
“我不想骗你，但是，她早就死了。”寒菲慢慢说道，火红的双眼认真地看着她。
猫冬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胡说，你胡说。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力，虽然很微弱……可，可是她还活着！”
“生命力？”寒菲冷笑，“那只是残留在她身体里的蛇灵罢了，你没发现她已经没有温度了吗？！”
“不会的！你救她，你救她啊！”猫冬摸着叶依冰凉的身子，茫然无措地挣扎。
叶依死了，因她而死，她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
“寒菲，我求求你了，她还有救的！景修，寂崖，你们救救她啊！”猫冬抱着叶依，寒菲不理她，对着景修说道，“还是用那个办法，寂崖去挖坑，她我来解决。”
猫冬哭喊着拉着叶依冰凉的手不肯放，对着景修吼道，“我以为你会帮我，原来你只是把我们的生死当看戏！”
她不该，不该相信这个恶魔！
此刻的她内心充斥着绝望，又像一幕幕迷幻的剧场，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梦，等到梦醒，她还是和叶依在空灵谷的草垛上，悠然地望天谈心。
寒菲一个手刀就劈晕了哭喊的猫冬，景修看了她一眼，抱着叶依的尸体跟着寂崖走开了。
寂崖看着猫冬未干的泪痕，叹了一口气，去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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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猫冬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在寒菲腿上。后者见她醒了，就扶着她坐起来，依旧冷着一张脸，好像受害者是她的一样。
猫冬安静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不知情绪。寒菲被她看得难受，自知理亏，也没有多说什么。
“叶依一直用自己的妖力控制着那个蛇灵，对吗？”她开口了，轻飘飘的，像经年前那些浮夸的云朵。
寒菲看向她，点点头。
猫冬也跟着一起傻傻点头，神情有些缓和，“我相信你。”
寒菲一愣，看她像个迷茫的孩子，眉间有一丝犹豫。虽然这么做是绝对正确，但是她看到猫冬的样子，却在思索是否真的应该试试。
“总有一些事，来不及等我们去选择，就已经无法改变。我明白的，都怪我的天真，让我失去了我至亲的朋友。”猫冬坐在她身边，安静得像个木偶娃娃。
生命的脆弱和残忍彻底地击中了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死亡这种东西，以那么决然不可商议的姿态，像看瓮中鳖一般地看着他们，看谁不爽，伸手一勾，死亡就降临了。
寒菲动了动嘴唇，“你双亲呢？”
猫冬摇摇头，“我是个孤儿，是先生收留的我。空灵谷很好，伙伴们……也都很好，可是总是少了点什么，有些格格不入。只有叶依真心对我好，陪我玩，告诉我她的小心事。”不知何时，她细嫩的脸颊上已经滑下两行清泪，悄无声息。
寒菲伸手盖在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没着没落的。龙消失了，我失去了我的部族。”
猫冬看向她，笑了笑，“我或许应该谢谢你，叶依用生命让我们不受到危害，或许死亡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寒菲笑着皱眉道，“我是不是小看你这个小丫头了？”
猫冬狡黠地一挤眼，“我给你讲个故事：洋葱，胡萝卜和西红柿，它们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南瓜这种东西。它们认为那是一种空想。但是呢，南瓜不说话，默默地成长着。”
寒菲不说话，眼光落向别处，嘴角却有隐隐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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