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赵晨晨毫无顾忌的大步走上汪啓迪的车子,胃里翻腾着恶心,说不上是恶心着他们,还是同样沦陷在泥潭的自己。
汪筠皓和小林子的讯息早就轰炸了一整晚,一个责骂我丢下他一人在外享受,一个质问我独自离开为何没有支会一声。对于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真是倦怠了,我永远学不会赵晨晨的洒脱,如果把这一切都看开一些,是否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一个人坐在喷泉旁边等待汪筠皓过来接我,也懒得去担心车子停在这儿会不会被卡车拖走,给老陶打了个diànhuà,让他抽个时间来开走。接着又不要命在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杯摩卡,我不仅需要冷静,更需要清醒。然后,就拨通了思思的diànhuà。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思思那头也是安静,我不知道她受了什么打击,怎么突然间变得沉默寡言。铺垫了大段无聊的话语,才开始假装询问起汪啓迪和贾悦最近过的如何。思思有气无力的说,你会这么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们俩最近确实出了些问题,可是小夫妻矛盾很快就会消退。
她说的不无道理,而我也不想提及赵晨晨的介入。我们那个狭小的朋友圈里,几乎每个人都不太喜欢赵晨晨,原先觉得可能是女人太漂亮不招同类喜欢,后来慢慢发觉最主要的原因是赵晨晨喜欢汪啓迪的缘故。如果现在大伙知道,汪啓迪婚后出轨,看上了过去没心动的女人。举起斧头找shàngmén算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并没有发现今天的这通diànhuà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话,思思没有太多开口。两人好像互换了角色,diànhuà那头的思思越是安静,我的话却没完没了的变多。
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扯到了自己身上,我告诉思思汪筠皓提出想要个孩子,这是我从来都不敢想的,他曾经一再的强调,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生下她的孩子。可是,他最近却像变了一个人,特别的希望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男人到了年纪,就会突然父爱泛滥。
“那很好啊,生了他的孩子,你这辈子都不愁吃不愁喝了。”
我神经大条的没太在意她说话的语气,她说话向来都是口无遮拦。“思思,我不想她一辈子都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都不能和别人说自己的爸爸是谁。”
“汪筠皓是不会娶你的,醒醒吧!”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想给他生孩子。可是每次听他说想要一个女儿的时候,都忍不住动摇,说不清是不是可怜他一把年纪都没有孩子,哈哈。”说完我自己都苦笑了一声。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动动你的脑子,像汪筠皓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盼儿子只想跟你生个女儿。”
思思说话的时候好像还发出了一声冷笑,这声笑让我的心里一惊,紧张的问:“什么意思?”
“只有刘亦然生的儿子才能继承汪氏家业,这要在古代,人家生的孩子叫嫡子,你生的顶多算庶出。你要生了女儿就更好了,汪筠皓不用担心你的孩子会跟刘亦然的孩子去争继承者之位。当然了,如果你想这辈子衣食无忧,给他生一个是还不错。”
思思的表达方式让我心里有些疙瘩,有种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的感觉,可是对于她的说法我无力反驳。只能独自嫌弃着她说话不中听,顺便感叹最近小林子对我的态度也不好,都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变了。
“我还有事,挂了。”说完,就挂断了diànhu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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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呛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厮今天吃了什么枪药,火气怎么那么大。
就在我与赵晨晨谈论汪啓迪之时,贾悦也找到了思思倾诉最近受的委屈。接着拿出林文煜发给她的zhàopiàn,思思看到zhàopiàn的时候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贾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俩之间出现问题还跟牧婕有关系。
“思思,汪啓迪肯定是喜欢牧婕的,你都不知道,到现在他的手机里还藏着牧婕的zhàopiàn。”贾悦说着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这张zhàopiàn你从哪弄来的?”思思好奇的问。
当初的聚餐思思并没有参与,因为当时大家都单身,这种合影就没好意思传到网上。“牧婕以前的手机里,你说会不会牧婕也是喜欢汪啓迪的。”
“不可能吧,他们如果在一起,你会看不出来。”思思说完这些话,心里隐隐不安,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忽然想起牧婕有段时间手机锁屏是一个背影,现在想想那个背影似乎就是汪啓迪。
“汪啓迪不住家的这段时间会去哪呢?她会不会去找牧婕?思思我告诉你,这张zhàopiàn是林文煜给我的,说明他也在怀疑,说不定这两人现在真的住在一起。我才结婚多久,真的不想离开他。”
贾悦说着,紧紧抓住了思思的手,希望对方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焦虑。
“你不要着急,她和汪啓迪不太可能吧!”看着好友脸上的奔溃,思思鼓起勇气拉过贾悦。“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一个人都没说。”
“什么事?”贾悦紧缩眉头,猜不出什么事能让思思紧张成这样。
“牧婕不太可能跟汪啓迪在一起,他现在的交往对方不是林文煜,而是汪啓迪的小叔,麒瑞唯一的继承人汪筠皓。”
贾悦张大了嘴巴,环顾四周,小声的说:“不可能吧?”
“前些时候肖漾的事闹那么大,就是汪筠皓出手帮忙的,牧婕消失的那段时间就是和汪筠皓在一起。小林总,就是汪筠皓撒出的一个烟雾弹,根本就是用来搅乱外界的关注点。”
“就牧婕…怎么可能会认识汪筠皓,我嫁给汪啓迪能见到汪筠皓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思思抬了眼皮,拉着对方的手说:“你说了这个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去年圣诞的时候陈默他们店里交上去的那份名单,其实是由汪啓迪亲自过目的,而不是传闻中的汪筠皓,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难不成,汪啓迪要真喜欢牧婕,怎么可能把喜欢的姑娘送上相亲舞台。”
“思思,你一直说牧婕是我们之中最单纯的一个,结果不就做出最出人意料的事。你就那么相信她,她那样普通家庭出来的人,就不能为了钱疯狂一回。说不定就是为了像汪啓迪证明,得不到他还能勾引到更有钱的男人,甚至都不在乎那个男人的年纪。”
“话也不能这么说,汪筠皓看着挺年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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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筠皓来的时候我的咖啡才喝了一半,他的脸上故意装出不悦。嘴里还嘟囔着,备孕的人是不能喝这种东西会降低受孕机率,我都怀疑他这些天看的文件不是合作案,而是怎样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就不能生儿子吗?”想到思思的话,我故意问了一句。
“我喜欢女儿,女儿长得像我才漂亮。如果你喜欢儿子的话,我也不嫌弃。”
我看他说话的样子就满脸嫌弃,回去的扯上,不管他怎样逗我满脑子纠结在嫡出庶出。汪筠皓你千万不要在白费体力了,我绝对不会给你生孩子的。
我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汪啓迪会选择跟赵晨晨在一起,是不是也存在着一定的私心。以她目前的状况,这辈子有孩子的机率很小,汪啓迪就不用担心某天赵晨晨会以孩子要挟。
要说我对汪啓迪慢慢失去当初的迷恋并非没有一点缘由,在贾悦和汪啓迪订婚之前我就无数次的怀疑他俩在一起,只是缺少一点毁灭自己幻想的证据。
说起来还和身边的这个人有着莫大的联系,好像就是汪氏zhōunián庆赞助的一场拼盘演唱会。我和赵晨晨两个脑残女歌迷,买了两张看台黄牛票,位置远的只能看旁边的几块大屏幕,就别提什么明星真身了。
而贾悦一早就在朋友圈里炫耀自己有内场vip歌迷票,我那会还以为是她关系广,现在想想一定是汪啓迪弄来的。我和赵晨晨缩在后面冻得瑟瑟发抖,却又死撑着值回票钱,感受下气氛冻死也不走。
正在这时,现场转播的shèxiàng机开始扫向观众席。说是拍摄下面的观众,大半夜能拍摄清晰的近景一定是舞台旁灯光缠绕的歌迷席。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身份所致,汪啓迪和贾悦的脸就那样出现在大屏幕上。我和赵晨晨再瞎那么大的频幕也不会看错,况且两双眼睛同时的错愕,不用交流也已心领神会。
我那时惊讶的是,那么信任的朋友,明明开始了两个人的约会,却不断的口是心非,说绝对不可能喜欢汪啓迪那样的男人。
那种失落撞击心脏的感觉,就好像看到自己最爱的男星,突然宣布结婚生子,空荡的恨不能挥手上天台。等到我们长大一些,或许认识了更好的人,就后悔当年的疯狂脑残举动,甚至连承认喜欢过都觉得丢脸。
而我对汪啓迪的感觉,差不多也就这样,打死我都不想承认曾经深深迷恋过他,久的我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他。
大约不是痛彻心扉的爱情,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说忘就忘,毫无预兆。
汪筠皓的车子停下,我还沉浸在回忆里,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都贴过来了。他用手拨过我的脸:“想什么呢,累了吗?”
“没有,我就是不想理你。”
“我还不想理你呢,赶紧下车。”
我故意做出瘫倒状,撒娇道:“走不动了,你抱我。”
“喝了一晚上咖啡的人,别给我装,赶紧起来。”说着,就伸手过来挠我痒痒。
“别碰我,我自己走。”我最怕这招,连连讨饶,看他收手的时候,恨恨的送上一句:“老男人,不解风情。”
“你还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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