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在樊城这边避暑的日子也快结束了,景乐儿出去的次数明显的增加了一倍。景琼钰虽然没有经常往外跑,都是比较平常的各府小姐们之间的邀约,可是银子却往外使了不少,据纤竹传过来的消息,看那架势好像是要跟景乐儿一较高下似的,买的东西不怎么实用,可是那价格却不菲。
等到最后几天的时候,紫湘又来了一趟景秀瑜她们居住的院子中,一则是来禀报府中的三位小姐,宫中传出来消息,将有一场宫宴要举行,也算是给这次避暑结个尾;二则是来隐晦的给景乐儿跟景秀瑜提个醒儿,这次带来的银子已经花到底了,你们该节约的节约,该补贴的补贴一下,不至于在最后这场宫宴上让左相府的人丢了脸面。
对于紫湘的传话,景乐儿倒是消停了一些,这几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不会再买什么东西,穿着打扮上也收敛了不少。至于景秀瑜,则是当完全没有听懂,依旧按照之前的样子行事,一枚铜钱都没有往外拿。
穆悠婉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景秀瑜的银子,又把自己给气了一回,想要在景顺康面前说到说到,可这些日子一直没顾得上跟他好好说说话,许多官员们都趁着这最后的几日开始宴请景顺康,经常是早早的出去,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已经半醉,即便是说话也起不到最好的作用。
“今日的宫宴可是此次避暑之行最后的一次宫宴,也是最紧要的一次,你们的才艺都准备好了吗?”宫宴当天,景顺康难得的在昨天傍晚就早早的回来,好好的休息了一番,早上起来精神也足的很。
就在千元帝定下了宫宴的日子后,景顺康就让穆悠婉给景秀瑜她们三人发了话,让她们三人每人都要准备出一个拿手的才艺出来,也好在宫宴上展示一番,让满殿的大臣们都看看,他左丞相府不光是有一个第一才女名头的景琼钰,其他的女儿也是很有才气的。
“乐儿刚回到府中,时间太短,学的很也少,只一样算学还能拿得出手。乐儿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展示的。”景乐儿说话的时候偷偷的往穆悠婉那边看了一眼,脸上也有些微微的尴尬。
景乐儿自从跟五皇子葛明奇走的近了之后,一直都在偷偷的学习演算之术,近段时间来也算是小有所成。只因她知道,作为一府的主母最重要的是能看明白账本上的进出账目,还要自己会演算,不然底下的人糊弄她不说,也会被自己的夫婿嫌弃。
为了能让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懂账册上的东西,能算明白账目,景乐儿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白天跟葛明奇出去游玩,晚上则是挑灯练习,为不不让穆悠婉提前知道自己演练算学,都是在夜深了之后才开始练习,而且练习的时候还用厚重的棉被遮挡住了窗户跟房门。
因为夜间长时间要照明,耗费的烛火较多,景乐儿用的是最低等最便宜的烛火,味道浓重的很。又是堵门堵窗的,一晚上下来眼睛跟嗓子被熏坏了,第二天还要精精神神的应付葛明奇,为了能让自己有一方面配得上葛明奇,景乐儿也是够拼命的。
景顺康闻言皱了皱眉,景乐儿回府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他也不指望她在琴棋书画方面有多厉害,可是现在景乐儿却说自己最在行的是算学,这不得不让他对穆悠婉产生怀疑,是不是她没有请女教来府中教导景乐儿。
“琼娘昨日想到了一种新颖的作画方式,今日的宫宴一定会让爹爹跟国主还有各位大臣们惊讶的。”景琼钰见景顺康转头想要质问穆悠婉,急忙出言拦截。
倒不是景琼钰有多在意穆悠婉,只是她知道只有穆悠婉在后宅中屹立不倒,她这个女儿才能活的自在,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景顺康下了穆悠婉的面子,不光后宅的人,就是前院的那些奴才们也会心中有所思量,穆悠婉的威望也会大打折扣。
“是吗?那父亲就等着琼娘的惊喜了。”景顺康果然被景琼钰的话引起去了心思,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的到达宫宴的场所,赶紧的开宴,让景琼钰在众人面前表现一番。
“相爷,时辰也不在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发吧,面得让那些大臣们以为咱们左相府这是在摆架子。”穆悠婉也知道方才景琼钰是在帮自己的忙,爱怜的拉着景琼钰的手对着景顺康柔柔的说到。
“出发。”景顺康的心情全都在景琼钰的话上,也没有再计较穆悠婉,吩咐了一声贺翔之后先坐进了软轿中。
景乐儿也知道此时不能再让景顺康对穆悠婉做些什么,安安静静的站在软轿旁,等穆悠婉坐进了轿子中后才施施然的走进自己的软轿。
“相爷也太偏心了,咱们小姐一个字都还没说呢。”看着前几顶软轿被缓缓的抬起,银耳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咱主子也不去做那等子娱乐人的事,说的好听是才艺表演,还不是跟家畜似的拉出来溜溜,看看谁的牙口好。”纤柳一脸的不在乎,她们主子才不用表演什么才艺呢,只管看就好。
银耳想了想,觉得纤柳说的有些道理,心中的闷堵瞬间消散,喜滋滋的跟在软轿旁往举办宫宴的场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