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军蹑手蹑脚钻进厂房,怕被人发现,没敢开灯。
打开手电,厂房不大,他翻了个遍,什么也没找到。
“这是怎么回事,”陈立军思索着,“也许真是自己酿的醋并不差,只是财运不好。”
轻叹一声,万分失落,出了厂房,插好门,两条狗也不知跑哪去了。
抬头看看月亮,下个月就中秋了,陈立军还真有点想家,但这么回去又不甘心。
“...咳!”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院子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咳嗽了一下。
“谁?”陈立军绷紧神经。
月光照耀下,院子里每个物体的影子都像是藏着一个人,陈立军四下张望,“被人发现了?要是被人发现我就说去厂房找手机。”
“咳!”
又是一声咳嗽,那声音是厂房边上的密闭曲室传来,陈立军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酒曲室在厂房右侧的地窖里,地窖的门靠着狗笼子,大黑二黑正趴在窝里啃骨头。
“难道这老家伙用的特制酒曲发酵?”陈立军看着脚下的酒曲室门,清清嗓子轻声喊道:“高厂长?老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醉了,向着大黑狗喊老爷子,地窖里有光亮,但没人回应,连大黑狗也没搭理他。
借着酒劲,陈立军打算下去看个究竟。
他小心的扶着梯子,一步一步向下爬,边爬边向里张望,生怕惊动人。
酒曲室陈立军进来过很多次,屋子不大,只有两排八层的货架,上面晾着酒曲,中间有一台搅碎机。
他抓了一小把酒曲放嘴里,咂吧咂吧嘴,是正常的发酵用的酒曲,没什么特别的。
“嗯?”他转身发现左边墙角的货架,被人挪了出来,一个窄小的木门半掩着。
陈立军机警的发现了可疑,“原来这里有密室,看来秘密就在这里了。”
他低头就钻了进去,阴冷的风扑面而来。
“真他娘的冷啊!”
里面是个长廊,就像走进冰窖一样,陈立军有些迟疑,“这是什么地方?”
隐约的陈立军觉得有人跟着他,他走几步便回头看看,并没发现有人。
一个黑影躲在后面的黑暗里,悄无声息的盯着他。
“如果能搞到配方,就是地狱也要闯一闯,”他给自己打着气。
一条长长的走廊,斜斜的向下延伸到黑暗里。
每隔五六米便有一盏发黄的灯泡,微弱的光亮看不到前面的尽头。
地上铺着鹅卵石,墙边还有个很粗的管道,墙上有杂乱的划痕。
“这不太对劲,”越走越深,陈立军全身冷的直哆嗦,心里也没了底,“这是通往哪里了?”
陈立军开始犯嘀咕,空气也有些发闷,有股潮湿的腐臭味儿,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握在手。
地下通道约两米宽,两边有大大小小的房间,有的敞着门,有的上着锁。
有些房间里摆放着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像是某种仪器。
还有一些房间里面放着大铁笼子,吊着铁链子。
这些东西判断不出是做什么用的,陈立军越发的感到可疑。
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不知在哪个房间,连地都在震动。
“看来这个高世仁真有秘密!”陈立军暗道。
有间屋子门虚掩着,他走进去,里有电锯,电锯下面是个铁水槽,还有各种的刀具。
墙上贴着一张像蚕蛹一样的图画,水槽里的乳白色玉石,形状和墙上的图画十分相似。
看着不像吉祥之物。
墙上写着几个字,字迹有些模糊:唐筱慧困于此,誓与恶鬼颤抖到底......
“唐筱慧是谁?”陈立军更加紧张的念到,“恶鬼...”
他顿时觉得汗毛直立,全身发冷。
突然一阵女人哭泣的声音传入耳际。
陈立军吓了一跳,那声音非常小,却分外的清晰。
哭声好像有些变了腔,难道是墙上写字的那个唐筱慧?
难道高世仁是人贩子,或者是绑架?
肯定是没干好事,陈立军朝着那声音方向慢慢摸去。
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屋子门半敞开,屋里漆黑一片。
里面有女人小声抽泣的声音,还有嘎吱嘎吱木床的响声...
陈立军的心噗通乱跳,脸都红到了耳根子:“镇定,镇定,我他娘的是正义的!”
他蹑手蹑脚,背贴着墙来到门边,靠近这个小屋,明显的感到温度更低了。
陈立军呼出得看空气都带着白烟。
而此时屋里的声音停止了,变得格外的安静,难道被发现?
陈立军手捂着鼻子屏住呼吸,他要听一听有什么动静。
要是情况不对赶紧逃跑。
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怎么地,陈立军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时间一秒秒过去,屋里依然静悄悄的。
陈立军胃里的酒劲开始犯涌:“我怕什么啊?我一个年轻人还怕那糟老头子?我猛地进去一声喝令,他们肯定吓得屁滚尿流,实在不行,给他两棍子,他肯定歇菜。”
高世仁是有钱的主,他的勾当让我发现,肯定会用钱堵住我的嘴,怎么着也是他们理亏。
借着一股酒劲,陈立军深吸一口气一个转身迈进屋去。
同时打开手电,大声喊:“你....”
半个字还没喊出来,又咽了回去,眼前的一幕把陈立军吓坏了。
他的手电照到一个人!
那个人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森白如石膏般的脸孔,两个眼珠子像熟透了的紫葡萄,鼻子像老鼠洞。
这人张着血盆大口,嗓子眼一鼓一鼓的,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异声音!
陈立军倒退两步,踉跄的摔倒坐地上,手电也脱了手。
“啊-----妈呀!”
爬起来就跑,耳边的凉风嗖嗖的,“我滴妈呀!”
快跑,那鬼东西肯定就在后面追着他。
本来腿脚就不好使,越跑越怕,追上了追上了,快跑快跑。
每个房间都像是有东西要扑出来,抓他,咬他。
陈立军手里拿的棍子也跑丢了,一直往前跑。
脑袋后面有声音,切切私语,就像课堂上老师让默读课文,却有人小声的读出了声一样。
只是这声音带着寒冷和邪恶,贴在陈立军耳朵边,不停的念,像是诅咒。
“我滴妈呀,见鬼了见鬼了,我就说这地方不对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