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凉风银月,半弯月亮挂在天上,四周景物影影绰绰,如果现在能有软玉温香在怀,那真是世上最浪漫的事情。
但白枫怀里没有温柔美人,伸手只能抱住满怀冷冷的水,在水中泡得太久,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冰凉透骨。
一阵风吹过,带走身上的水汽,把他冻得一个激灵,缓过神来左右看看,才慢吞吞的从小河沟里爬起来,抖抖身上的水,回凌虚观。
心不在焉的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是湿的,刚才那抖一抖并没有什么卵用,袖口袍角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只有平稳的呼吸声,便轻轻关了门。
摸黑从衣柜里面找了件干衣裳,在黑暗中摸索着换下湿透了的衣裳。
刚刚把自己剥了个精光,突然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小徒儿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在干嘛?”
白枫手脚一慌,绊了一下,他赶紧站稳,急急喝道:“转过去!睡觉!”
说完才发现房间里根本没点灯,她转不转过去也看不到什么,顿时放下心来,七手八脚的开始穿衣服。
但还没往袖子里拢进半只手臂,眼前突然一亮,方俏保持点灯的姿势,一只手揉着眼睛,转了脑袋过来说:“师父……”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嗓子眼儿里。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漆黑的夜空。
白枫双手抱着胸,嘴巴张得老大,口中不断发出大叫,像个被强奸的良家妇女。
方俏一个健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身后的衣柜上,狠狠盯着他,“别叫了!”
这惊恐的小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对师父做了什么呢!
白枫愣了愣,略显木讷的点了点头。
方俏松开他的嘴,把手从他脸上移到他胸上,把他环住自己胸口的手往拉着往下,遮住他的…。不可描述,认真严肃地指出师父的错误,“师父,您应该遮这儿,胸口是女孩子应该遮的地方。”
白枫双手一紧,冷静下来,立即紧紧捂着小兄弟,吼得声音都破了,“转过去!”
方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背过身去,干巴巴地解释,“那个…。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音,无人应她。
“过来。”
方俏听到声音的时候,白枫已经穿得整整齐齐,端坐在床榻上了。
她低着头,蜗牛一样走过去,掀起一只眼皮,满脸写着欲盖弥彰,“师父,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白枫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不自然,色厉内荏地吼道:“跪下!”
方俏膝盖一软,干脆利爽地噗通就跪了,“徒儿知错!”
白枫:“……”
他其实……不知道她错哪儿了……
白枫咳了咳,粗声粗气道:“错哪儿了?”
方俏:“……”
她怎么知道错哪儿了?让跪下肯定就是犯错了呗!
小心观察了师父的脸色,这句话她决定烂在肚子里面,“徒儿……徒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看着师父大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简直冷汗都要下来了,脑筋急速转动,突灵光一闪,道:“看到师父的时候徒儿就该把灯吹灭,不该白占师父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