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了多久了?"他怎么能这么快就赶来。我妈说:"一天。"
"他知不知道孩子的事?"我担心他抢走孩子。
"我们都没说,可是他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到的。"他可是副省长的儿子,肯定有实力将事情查清楚。我慌了,"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你爸爸和你两个堂哥在在外边看着他。"
"是二伯的两个哥哥?"
"嗯。"
"赵月婵!"是他的声音,充满了伤心与愤怒。
"这是医院,你给我出去,出去。"
"我不走,爸,我的孩子在哪里!爸,爸。赵月婵,你告诉我,我孩子在哪里!"又是一阵吵闹,里面夹杂着金属掉落地面的声音。接着声音越行越远,直到没有,我揪心,外面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我爸探头进来说:"老太婆,啊,月月醒了。"
"他怎么样,爸。"我问我爸。
"医院保安把他带走了,我去看看他。"他想要走,我赶紧叫住他,对他说:"爸,您把他带进来吧,我承受得了。"
"你现在身体还虚着呀!"
"我能怎么办,我已经够拖累你们了,这样闹下去是我不孝。"要两位老人帮我担住这么多事,实在愧疚。我爸妈看看彼此,又看看我,只好答应。不一会儿,我爸把陈博涵带了过来,我听见我爸在门口对他说:"你进去不要闹。"他同意了。
开了门,他进来,低着头,衬衣上面的扣子已松,衣服的一角已经出来,左手颓废地拿着外套。我忍不住唤他名字,他抬头看我。
"爸,妈,放心吧,你们先出去。"他们看了一眼博涵,爸爸本不愿出去,被我妈使了眼色,也出去了。
他坐到我病床边的椅子上,用双手托着头。我看着他,用手拨开他凌乱的头发,他看着我,带着一丝,不是,满眼都是怒火,我被吓到放了手。他问我:"我的孩子在哪?"
"你不冷静下来我是不会说的。"
"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他起身来锢住我的肩膀,用力抓着。
"对不起,但你要听我解释。"我已经疼得流下了眼泪,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终于还是放了手。
"孩子现在很健康,也很安全,长得很像你。"他听到我说孩子,有些缓和。
"我想见他。"
"你见他可以,但我要先说好,这孩子我想带着。"
"你做梦!"他咬牙切齿。
"怎么啦,副省长的家就是家,普通人家就不配带孩子?"
"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只要一出面,你这县城的警察立马就能把孩子找出来,到底告不告诉我孩子在哪?"
"你要答应我,以后孩子由我来带。"我坚持,若是我现在不坚持,怕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
"告诉我孩子在哪!"我知道他说到做到。
"我会叫我堂哥把孩子带来,你要见也只能在这见。"我现在只能硬碰硬。
"你最好快点!"
我拿起电话,有莹莹的未接来电,先不管了。打了电话给我爸:"爸,要堂哥把孩子带过来吧。"挂了电话。
"你满意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过来从外套里面取出一根烟,打算点火,又停了,接着出门去,刚好撞见我爸妈进来。"爸,妈。"他叫了一声就出去了。
"你们谈得怎么样?"我妈问我。
"不用担心,没事,他就想见到孩子。爸,妈,你们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堂哥他们在就好。"我看着这疲惫的两位老人。
"你们没事就好。"我爸相信了我,"老太婆,你也守一天了,我们回去吧,养好了再来看女儿。"
"妈,回去吧。"我也劝她。
"好,有事就打电话。"妈妈也是累了,收拾了东西就跟我爸走了。
博涵抽完烟又回到病房,我们俩都不说话。整个病房既安静又沉闷,让人难受。"咚,咚,咚。"有人敲门。
"请进。"
"月月,孩子带来了。"是我的堂哥,他手里抱着孩子,博涵立马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宝宝。
"谢谢轩哥,把孩子给他吧。"轩哥看看博涵,有些犹豫,但还是给了他。
"哥,你不要走。"我要他留在房内。
"好,我不走。"
博涵抱着孩子,看着他,又笑又哭,我看到这也是忍不住留下泪来。博涵突然问我:"他有名字了吗?"我回答说:"没有。"
"你看,他对我笑了。"说完就让我看。他欣慰地笑着,与刚刚的他判若两人。"他喜欢你。"我说。
"叫他陈哲瀚。"停顿一会儿他说。
"你早就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想到现在能用。"
"好,就叫他这个名字。"
"你不反对?"
"多好的名字,我为什么反对。"我们俩因为孩子都恢复了平静。我忍不住告诉他:"你知道吗?他左手臂上有一个胎记。"
"真的?"他坐下来把他的小手拿出来看,没想到哲瀚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把他弄疼了吗?"他手足无措。
"不是,他饿了,把孩子给我。"
"给。"他把孩子小心地递给我,这时候堂哥默默地走了出去。我抱着孩子,解开衣服,给他喂奶,他在边上安静地等着。
"你看,他一喝奶就不哭了。"我对他说。
"你为什么瞒着我?"
"知道怀上他是和你离婚之后,觉得麻烦就没告诉你。"我解释。
"这不是理由。"他身体舒展开来,靠着椅背,看着我。
"你就当我当时没脑子吧。"
"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协商,没必要争来争去,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我说的意思。"
"你爸妈还有玲雅知道了吗?"
"还没有。"他叹了口气,"我爸妈早就想要一个孙子了。"
孩子喝完奶,竟然睡了起来。
"过来,抱着孩子。"我叫他,他接过去,如接珍宝一样。我整理好衣服,"玲雅和你结婚了吗?"
"结了,办了简易的婚礼。"
"恭喜你。"
"没什么好恭喜的。这样,我这几天都会在这,时不时地会看看孩子,你不要怕我把孩子抢过去,这事情可以协商。"
"好。"我软了下来。
接下来他一直在我和孩子身边,他逗着孩子一点也不累。问了医生,医生说我当天就可以离开了,只是要多加注意休息。他又上下帮我办了离院手续,护士拔了我的输液管,我整理好东西出医院。
"轩哥,小桐哥,谢谢你们今天照顾,你们也是请了一天假过来的吧。"这两个堂哥从小就照顾我。
"没事。来,我们送你回去。"轩哥说。
"好。"我说,博涵也跟了出来。
"你现在住哪?"我问他。
"住酒店。"
"你回去小心。"
"嗯,我明天再去看你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