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夜半,所有人都在睡梦之中,楚南歌和韩东却反常的策马直奔皇宫,半路上有人策马加入他们飞奔之列。

由于半夜路上无人,道路上的积雪也被清理过,所以三人畅通无阻,宫门前一个太监正在徘徊着,见到三人匆匆而来,顿时摆手示意说:“楚将军,这边。”

楚南歌下了马,让韩东守在宫门外自己和张贺天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去宫里。

远远地两人便听到那座最宏伟的宫殿里传来一阵悠悠的笛声,张贺天愣了一下,楚南歌感觉到了就问:“舅舅,您怎么了?”

“没事,看来今夜他是有准备的。”张贺天叹了口气说。

“谁?”楚南歌蹙眉问。

“唉!先进去再说吧!”张贺天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两人进到殿里只看到皇上独自一人,满脸的落寞之色正在吹奏着一直玉笛,见到他们两人进来,哭笑不得的说:“贺天,你可还记得这首曲子?”

“自是记得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一起学习这首曲子,我那个傻妹妹也不回把你错当成我,你们便不会相遇,不相遇就不会嫁给你,不嫁给你也就不会因为传言而凄凉的死去。”张贺天有些激动的说,楚南歌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来你是百般后悔当时让她嫁给寡人,可是当时初遇之时寡人是真的动心了,以至于后来一吹起这首曲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只可惜笛声悠悠依旧,伊人已无迹可寻。”皇上轻声哀叹的说。

“哼!为了莫须有的谣言不惜除掉自己的妻儿,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吗?”张贺天冷笑着反问。

皇上的脸色一沉,别过脸说:“算了,往事莫在提。”然后又转回头来说“贺天,撇开她不说,其实寡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希望你能够回来。”

“就算我愿意回来尽全力来辅助你,你也未必相信我,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也是我这么多年避而不见的原因,而今却又非见你不可。”张贺天长叹一口气闭着眼说。

“如今,你又因为什么原因非见本人不可?”皇上嗤笑着说。

“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要你无论如何都保全南歌。”张贺天继续说。

“笑话,如今你来见寡人一面尽然要寡人答应你一件事情,你也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皇上眼神变得有些凌厉的看着张贺天。

张贺天见状没有像别人一样吓得跪下去,而是面无表情的说:“我的要求也没有让你为难,况且,南歌是我的外甥也是你的骨肉不是吗?为自己的骨肉做一些补偿你都不愿意?”

“你谁他是我的骨肉,你可有证据?”皇上反问道。

“如若不信,你们血浓于水,滴血认亲便是了。”张贺天一点都不意外皇上会这样问。

“也罢,取碗清水来。”皇上对着身后的太监说。

“是!”太监恭敬的退了出去。

楚南歌始终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出声,屋里就剩下他们三人后,张贺天抿了抿嘴说:“如果时间倒流,你可还会选择为了皇位杀妻灭子?”

皇上眯了眯眼说:“会。”没有一丝犹豫。

楚南歌听到这番话,咬着牙关捏紧了拳头,他在控制自己心里的怒火,原来君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无情得多。

“看来当年是我错了,不该让自己唯一的妹妹嫁入王府,就算嫁入皇府也不应该进宫,应该早在你登皇位之前让她拿着一纸休书离开的好。”张贺天喃喃自语地说。

“你当真如此的想?看来如师傅所料,我们两个即可是至交也可以是比陌路人还要陌路的人,如同师傅和他的那位故友一样。”皇上看着张贺天说。

“是啊!还记得师傅做的那首诗:数声风笛离亭晚,卿向潇湘我向秦。自年少意气一别,华发双生未得见。可怜离恨梦回中,笛声悠悠惊残梦。师傅还怕我们步他的后尘,几次三番的提醒我们,可是没有到我们除如今双鬓斑白见了一面之外,其他的完全步了师傅的后尘。”张贺天嗤笑着说。

楚南歌虽然不能完全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但却知道他们曾经是挚友。

这是出去取水的太监回来了,呈上一碗水说:“皇上,请。”

“恩。”皇上和楚南歌一人滴了些血进碗里,两个人看着两滴血一点一点的相融在一起,楚南歌有些愣住了,皇上则用刚才割手的刀快速准确的插入那个太监的心脏,然后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一边冷冷的对楚南歌说:“你既是寡人的骨肉,况且有真才实学,寡人会封你爵位,但是太子之位却永远不会是你!你的存在只会让皇室受威胁,你只需要协助未来的治理好这江山便好,我自然会保你一世荣华,如若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

楚南歌睁大眼晴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他想过很多种确认自己身份的场面,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皇上,你若是敢动他,就算我死了,你的江山也会跟着不保的,你敢拿你的江山来做赌注吗?”张贺天毫不示弱的威胁回去。

“你敢威胁寡人?寡人可以不动他,但你……”皇上话音未落,张贺天已经中毒针倒地。

“舅舅……”楚南歌连忙上前扶住张贺天,他楚南歌在这世上剩下的唯一的亲人。

“南歌,你,你要,保重自……”张贺天死死的握着楚南歌的手,最后带着未说完的话连眼都没有闭就去了。

“舅舅……”楚南歌梗咽着。

“你马上离开,记住今晚你不曾来过,你永远只能是楚南歌!”皇上就不耐烦的对楚南歌下逐客令。

“为什么?”楚南歌回头对着自己的血肉至亲质问。

“马上离开!”楚南歌闭了一下双眼,定睛看了这个和自己留着相同血液的仇人,他恨但却无可奈何,他把张贺天放平在地上,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是却也在心里深深的埋下了复仇杀戮的种子。

天忽然之间,雨雪交加,楚南歌和韩东不再像来时一样飞驰,而是像骑着一匹老弱的病马一样,慢慢走,仿佛随便飘荡在哪里都一样,无处是归途,无处能停留。

刚回到府中的楚南歌双眼程现腥红的血色,全身上下散发着暴戾的气息,如果仔细一看,还会发觉他的心在流血,他的心在痛,忽然他一把把面前的桌子掀翻,还一掌劈下去,没有顾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他咆哮着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他用尽全力,声嘶力竭,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心里所有的悲痛都驱赶走,可惜毫无用处。

韩东在门外徘徊,不敢走进去也不敢离开,只能在门外干着急的踱步,最后韩东听到屋里的人重重的倒地声就再也顾不得什么,着急的推门而入,扶起因为心力交瘁而倒地的楚南歌。

“爷,爷!”韩东探了探楚南歌的紊乱的脉息,着急的叫着他,却只听见楚南歌呢喃:“从今而后,宁我负尽天下人,也不要有一人负我分毫。”

“爷,刚来大皇子的人来传话,约你明天去狩猎。”韩东在门边说。

“行,知道了。”楚南歌用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爷可是你,要不属下去帮你推了?”韩东看着楚南歌问,他还记得昨天楚南歌跌倒在地的样子。

“不用!”楚南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次日天不亮,楚南歌和韩东就整装待发,一路上楚南歌很沉默。

“三弟好久不见,听说你搬出了将军府?”刘卿云脸上是笑着,可是眼里确实冷若冰霜。

“大哥也知道我心系月霜,可是将军府里却没有人能容得下月霜,所以我也只能……”楚南歌很腼腆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你倒是个情种。”刘卿云爽朗一笑。

“唉,我倒想可以和沈二个那样流连花丛却片叶不沾身,那种洒脱真叫人羡慕。”楚南歌叹了口气说。

“他呀心太花,保不准他还羡慕你可以遇到一个让你如此牵肠挂肚的女子呢!”刘卿云打趣这说。

楚南歌只是跟着笑了笑,刘卿云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咱们两个结伴去打猎,其他人就不用跟了。”

“好!”楚南歌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刘卿云和楚南歌骑马进入到丛林深处,策马跑在前面的刘卿云却突然掉转头拉弓上箭瞄准楚南歌。

楚南歌见状眼里写满了不解,心也跟着一凉。

刘卿云冷笑着说:“南歌,自幼我们情如亲兄弟,在帝皇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情如兄弟,而真正的亲兄弟却只能成为仇人。”

楚南歌一听,拳头握紧问:“你知道了?”

“是!”刘卿云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准备怎么做?”楚南歌问。

“你已经成为我的潜在威胁,我留不得你!”刘卿云说着,朝楚南歌放了一箭,楚南歌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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