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晚宴,畅快而散。
叶子本来还有心嘱咐秦雨风对蓝蓝好点,虽然知道两个人很相爱,但是总感觉蓝蓝跟他在一起会收到伤害。
唉,或许是自己太过担心蓝蓝了,自从自己放下以前全心接受张威迪开始,早已收获了美满的爱情,现在跟张威迪幸福有余,他们已经早点办完婚礼,多添几个小可爱了。
两个大男人不醉不归,叶子就更想李艾云了,唉,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做些什么?
终于豪情殆尽,两个人结束晚宴,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秦雨风一早便要去敢飞机,却在登机的前一刻接到了来自m国的电话,“老人快要不行了”!一个惊天噩耗,随后张威迪打来电话,看来他也接到了消息。
“喂,风,我刚刚订好机票,我们很快就会到机场跟你回合!”两个人很默契,没有多余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只是再一次秦雨风放弃了寻找李艾云复合的机会。
他虽有遗憾也知道起码两个人还有很多的时间,而老人却再也耽误不起分毫。
很快,张威迪和叶子赶到了机场,秦雨风低着头思考着什么,暗黑色的眸子让身边坐着的男人远离了几个座位。
“风……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的确身体恢复了很多,没想到才几天而已,竟然……”张威迪心急如焚,秦雨风却冷静地可怕,只是只有张威迪才知道,他那双暗黑色的眸子早已透露了他的焦急。
秦雨风经历的太多事都不允许暴露情绪,所以就是再焦躁,他也只是会让眼眸黯淡几分而已,绝不可能发怒。
两个人一个是火,一个是冰,让叶子也跟着干着急起来。
幸好。飞机很快就到点了。
“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叶子朝两个人说道,然后示意开始登机了,张威迪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叶子率先走进了登机室,秦雨风在后面。无声无息,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飞机上,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沉默,只不过一个眸子里冒着火红的盛火,像是有燃烧不尽的懊恼,另一个则像是掉进了万年冰窟,叶子坐在旁边,表示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早就听过顾老的英雄事迹,对于秦雨风来说应该有着更深刻的意义,而张威迪虽然只是他带过的一届普通特种人员。但是却是他付出毕生心血的一届,所以想必大家的深情都已经深到了骨骼里,而这次老人将要离世的噩耗显然是在剥离两个人的骨骼,刀刮一般的疼痛恐怕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一起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可以坦然面对战场上的意外。却无法接受安逸地死去,叶子遥遥地想着,张威迪突然转身朝向她,“想要喝点什么吗?”
“啊?不用……”叶子一直看他焦急,不知道怎么安慰,现在他突然来关心自己,有些惊愕。
“对不起。我一直太着急了,把你忽略了,亲爱的叶子……”张威迪拉过叶子的手,抱着亲了亲。
“我明白,只是我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不要太担心……”叶子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张威迪坚毅的面庞,她多么希望可以分担一些这个男人的焦急。
“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爱你,叶子”张威迪看到刚才叶子的出神。还以为是被自己忽略了,她不开心了,原来这个小笨蛋是想着怎么安慰自己呢?
一阵无名的感动涌上心扉,他揽手抱了抱叶子,心里面全是感动以及对她更深的爱,一起经历了太多,虽然没有秦雨风跟李艾云那么跨越多年,但是他们的爱情之路,同样是波折的,现在能够彼此坚守着对方,才真正体会到了幸福。
一旁的秦雨风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是感受到身旁强烈的爱意,也是一阵羡慕,心里不免又开始想着李艾云,如果,如果老人没有突然发生意外,他想现在自己一定快要到f国了吧,他还想着等李艾云重新接受自己之后,一定要带着李艾云去往m国,在老人面前宣告,这才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他们会很快结婚,然后有自己的宝宝,以后永远永远不分开。
多么美好的梦,曾经就近在眼前,现在却被搁置地越来越遥远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第一次害怕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兄弟太甜蜜,他会嫉妒要疯的。虽然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心里,但是这次在李艾云走后,他却是越来越不安了,那个外表温顺的小白兔,真的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个**自主,敢作敢为,有自己想法的女人,他却仿佛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天啊,“脆弱”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用到他的身上。
过了一会,叶子要了两份餐饭,两个大男人一路着急,已经过了中午了,都还有吃一点东西,所以她特地叫了两份大分量的。
“醒醒,吃点东西吧!”叶子把餐饭给了张威迪一份,然后拍了拍秦雨风的手臂,说道。
秦雨风睁开眼睛,看着叶子已经把餐饭端到了他面前,虽然没有心情吃饭,但是拒绝也不是,于是接了过来。
“知道你们都没心情吃饭,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吃一点,这样到了m国才有力气做你们的事”叶子缓缓说道,盯着两个男人,张威迪自然不必说,秦雨风那边就当是自己帮蓝蓝监督一下好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无奈地拆开了盒子,吃了起来,叶子盯着两个人,一直到他们吃了一些之后才开始自己吃了起来。
话说,飞机上提供的餐饭真的很难吃,但是看着两个男人给自己面子,吃了不少,她还是小小的欣慰了一下。
吃的差不多了,叶子帮他们收拾掉了手上的盒子,瞬间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是这次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起码张威迪会扔给自己一个苦笑,秦雨风也不再一直闭着眼睛想事情了。唉,总算是好点了,叶子也舒心地坐在张威迪旁边,抓着他的手掌,慢慢地摩挲,希望可以给他带去一点点安慰。
漫长的等待,不只是对于这两个男人,甚至自己都觉得是在等不及了,飞机终于到达了终点,三个人刚走出机场,一排军绿色的越野车已经在恭候了,三人快速上了车,驶往医院。
路上,有个军官已经跟两人大体交代了一下情况,老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医院进行现在只是在全力延长每一分时间而已,听到这个消息,秦雨风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限,叶子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去看第二眼。
张威迪火红的眸子快要燃烧起来一般,叶子也跟着一起上火,紧紧拉着张威迪的手,希望可以传达一些自己的安慰,只是这件事安慰已经没有用了,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了。
医院很快到了,两个人直接冲了下去,叶子跟在后面也是一路小跑,她明白张威迪的心情,所以不会责备他临时放开了自己的手,等叶子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到了床边,默默守在老人身边。
老人已经说不清话了,但是看到秦雨风和张威迪进来的时候,还是“呀呀”说了两句,但是说的什么,叶子是没有听懂,不知道前面的两个人听懂了没有。
秦雨风站起了身,靠近了老人一些,老人手指拉住了他的衣服,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力气有限,最后也只是“支支吾吾”两声,放开了。
然后老人又看向张威迪,张威迪站起来,拉着叶子的手一起到了老人面前,老人痛苦之余难得流露出了一点欣慰的神色,只是转过眼神来再次看向秦雨风的时候,变得更加担心。
“放心吧,虽然完成您的心愿,但是……秦雨风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他回头,原来是程婉茹走了进来。
没想到当时程婉茹就留给了老人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次老人突然病重,让人打电话也通知了她。
这些都是秦雨风不知道的,所以看到程婉茹走进来,都觉得是在梦里,直到她挽起自己的手臂,秦雨风才恍然,他没有推开,这个时候,如果老人的心愿是这样,那就让他安心地走吧!
看着秦雨风的手紧紧地牵起程婉茹的手,老人好像也了了心愿一样,只是他眼里还有一丝深深的留恋,秦雨风知道那是对顾楠的担忧。
“楠楠我会一直照顾下去的,以后我会把她接回国内照顾”秦雨风重重地点头说道。
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拟补的遗憾,所有的人只能是痛心。
老人眼中含着浑浊的泪水,在最后弥留之际,终于也闭上了眼睛,眼泪流了下来,顺着侧脸颊一路融进了被子里。
秦雨风压抑着心中的所有哀痛,只是他深深颤动的身体还是让程婉茹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手,他的表情变得如同千年寒冷的冰窟,散发的冷气令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而另一边张威迪眼睛早已燃烧起来,他留下了泪水,叶子只在一旁递着纸巾。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在最痛心的时候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