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族,夏侯倾,他乃是世袭爵位,一直乃朝廷武将,他家本就有实力,选择支持了默默无闻的钟离疏也算小有眼界,现在也理所当然的被重用,甚至后来蒸蒸日上超过了赫连家的实力,我倒觉得一切是顺其自然没什么可疑的,现在他们家势力在朝中才真是不可小觑,而且民间也有颇多钱财来路,富可敌国。但夏侯倾为人忠厚,忠肝义胆,颇得人心,声望极高,很得钟离疏的心,我觉得他不会也没有必要陷我们家于不义,倒是赫连家,赫连墨本就是外臣,虽这些年对皇帝也忠心耿耿,对钟离国也尽心尽力,但也难保他没有二心,而且又被夏侯家挤出了皇帝的视野,赫连墨倒是很有可能昧着良心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算挣不了宠,也要扯扯别人后腿的那种。”
少施一口气说完,还佩戴着故作老成的思考样,突然让淳于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夏侯倾倒是比老爹强,老爹就光有个名声,而他老人家可是名利双收呢,就是两个女儿有些缺陷,夏侯夕吧一根筋,泼辣凶悍不讲理,夏侯美吧,软弱胆子小,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这是在嫉妒小美吧?”
“我嫉妒她什么?”
“哟!还不承认,脸都红了,可不是君北就有眼无珠了吗?”
“你还说……”
“你还不是,大大咧咧,为感情就不理性的那种,依我看也难成大器,当初怎么就没让和尚丘师傅收了你做个小妮子,说不定还能参透佛道,为我们淳于香光耀门楣!”
“我呸!这种光,老爹可受不起,非得把我打变形了不可。”
说完,少施和淳于香笑成一团。
突然淳于香又正色道:“少施,你觉得君北如何?”
“轩辕哥哥,自是极好的,姐姐你是识伯乐之人,只是他的野心怕也不小。”
“你说,能从众多才俊中脱颖而出,爬到这个位置,且经久不衰的轩辕辰,管儿子自是有他一套方法的,照理说君北就该被他的极其狡猾,绝对不是什么善类。如果夏侯家的亲事与皇家定下来,我总感觉这是钟离疏削弱轩辕家实力的一个开始,甚至一不小心皇上哪天听了耳边风,那么轩辕家被灭门的希望也是很大的,就是不知道这个皇帝究竟有没有那个打算,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养虎为患的,以前动不了轩辕家,现在喘过气来了,就不一定了,我相信,轩辕家也有所预感,你说娇生惯养的离公子有可能是君北的对手吗?”
“显然不是,水凉了,出来吧!”
“你脚上怎么回事?”淳于少施这才看到她脚裸上肿的已经被洗澡水泡的发白的溃烂肌肤,不禁很是惊恐。
“小事,叫四菊拿点药敷一下就好了。”淳于香满不在乎的说道,然后穿好衣服,懒懒的躺在床上。
“你当真是让人不省心。”少施气呼呼的转身出去取药了。
淳于香躺在床上思维混乱,其实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她老爹一向不爱是非,清白出狱了,却还一定要追查出当年诬陷他们入狱的真凶?淳于香在心中掂量了一番,难道只是因为那次牢狱之灾害了少施的缘故吗?为什么自己觉得还有更大的阴谋啊?
晚上。
淳于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挥之不去的都是轩辕君北的影子,她无奈的睁开眼开始一遍遍的回想着所有和他相关的细枝末节,第一回合是自己故意挑起他的注意,他说了句:“如果我说,被你叨扰也是种荣幸呢?”显然是有些暧昧。
而后大家一起在黎山游玩,他风度翩翩的向自己走来,看着自己道:“来了?”轻言细语,不失君子风度,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现一般。
然后自己又故意问他:“女人在什么时候最性感?”他有些腼腆的说,“在女人方面我涉世未深,这个,难住我了。”说这话,倒显得他可爱。
当司酒问自己:“香妹妹,这么伤感可是想嫁人了?”君北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话是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说的最直接的,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想法的,淳于香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增加了几分信心。
后来自己装模作样的想要一览他的,他却脸抽了抽道:“你们这是?”
现在想到他脱了衣服的光景,脸还是忍不住的红成一片,奇怪,自己现在脸烫什么烫,现在又没人红给谁看啊?淳于香傻乎乎的笑了笑。
然后他还给自己一只乌龟,它看起来和君北一样可爱,君北笑起来很好看,但是自己却不能盯着看,这真是件残忍的事啊?以后把他娶回家了,一定要他天天笑给自己看,没事就笑给自己看,甚至觉得,哪天山穷水尽了,叫他卖笑,也能富甲天下,淳于香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太不要脸了。
他说:“司酒捉鱼的时候,发现的,瞧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捉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表情简直能溺死一只千年不死的老王八。
可是当自己问他:“君北,你觉得小美怎样?”他却厚颜无耻的笑道:“她很不错!怎么?”
虽然自己脚受伤了,他很照顾自己,但是一听到小美失踪,他却关心过了头,不仅大叫:“什么!”还猛的站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关心她似得,最后更气人的是他写的那首诗简直不堪入目:“山外青山仙外仙,白云悠悠自在闲。醉卧花间君莫笑,冲冠一怒为红颜!”分明就是对他刚才为小美的那事儿活生生真实写照嘛,也不避嫌!
淳于香想了想,觉得自己挺傻的,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那么在乎君北了,更在乎他对待她和看待她的眼光,小时候不懂事,下河抓螃蟹,岸上烤红薯,地里偷庄家,屋里玩火把,什么丑事他都应该有所耳闻了,所以也不足为奇为什么,每次君北面对淳于香都完全能做到处变不惊的状态,所以,淳于香其实一直也搞不清楚君北对她到底究竟是何居心?是否同她对君北一般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虽两家都隔得不是很远同在帝都,但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却是极其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