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记忆中也有人长着这样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一哭起来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的。
邹馥梅看着余致渊一动不动的任由小鱼儿抱着,心理有些触动,也许是血缘使然吧。
余致渊抬眸看向一旁的邹馥梅,显然是等着她开口。
邹馥梅会意,赶紧给他介绍道:“这是你儿子。”
她虽然没有多说,但是余致渊顿时也明白了过来,这肯定是他和那个贺年年的儿子。
“小鱼儿啊?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邹馥梅蹲在小鱼儿旁边,看着他被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儿,心里有些心疼。
小鱼儿看着温柔的蹲在他旁边的邹馥梅,有些戒备的后退了一步,朝着余致渊求助似的看了一眼。
邹馥梅自然是知道小鱼儿心理对她的抵触,其实也不怪这孩子对她戒备,谁让她一直以来对他不冷不热的呢!
邹馥梅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她又忍不住把对贺年年的不满都迁怒在孩子身上,现在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她心里有些怪自己。
这好歹也是自己的亲孙子,或许也将是唯一的亲孙子。
这样想着,邹馥梅不禁沉思了起来。
半响后,她拉了拉小鱼儿的手:“宝贝儿,奶奶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要!我要跟我爸爸在这里!”
“你爸爸也快出院了,我先带你回家,他过两天就会回来了。”邹馥梅不由分说直接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妈,你干什么?”余致渊看着小鱼儿不情不愿的挣扎的样子,忍不住质问起邹馥梅来。
“这医院乌烟瘴气的,我们这些没病的都要陪你在这儿待出病来了,怎么?你还想祸害你儿子?”
听着邹馥梅说的有理,余致渊也就不再说什么,眼睁睁的看着邹馥梅把小鱼儿拉出了病房。
司机小李正在楼下恭敬的等着,一抬头就看到邹馥梅拉着小鱼儿走下楼来,便赶紧迎了上去:“夫人,怎么了这是?”
邹馥梅将小鱼儿交给小李,厉声说道:“把他带回老宅,没我的命令不许让贺年年见他!”
小李看着难得这样冷着脸的邹馥梅,心里不禁纳闷起来,不让孩子亲妈看自己的儿子?这是什么道理?
邹馥梅看着小李呆愣的样子,实在觉得他办事让她不放心,要是小李是个足够精明的人,也不会让小鱼儿诓来了。
这样想着,邹馥梅为跟着小鱼儿进了车子。
小李呆呆的看着她钻进车子后才反应过来,赶紧小跑着回了驾驶座。
他们刚一离开,就有一辆车子缓缓开了进来,稳稳的停在了他们刚刚的位置上。
宁远刚一停下车子,贺年年就已经拉开车门冲了出去,看着她有些焦急的背影,宁远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刚刚去了余家老宅一趟,结果却是白跑了,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妇人告诉他们小鱼儿已经去了医院这边。
那妇人一边说话一边跟贺年年道歉,贺年年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没事儿,李婶’就赶紧冲回了车子里。
宁远也是知道她着急,所以二话没说就发动了车子,幸好这一路都是路灯畅通无阻,他们才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医院这边。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已经错过了。
贺年年‘哐’地一声推开门,看向一片寂静的病房里,宋瑶坐在一边的床上,而余致渊则拿着书看书。
看着病房里依旧没有小鱼儿的影子,贺年年彻底hld不住了,她情绪有些失控的跑到余致渊面前,手抓着他的衣袖:“小鱼儿呢?!”
余致渊淡漠的抬头,目光轻轻落在了她身上,轻飘飘的:“……”
看着紧抿着嘴唇不言不语的余致渊,贺年年手上的力气加大了一些:“我问你话呢!他到底来没来过?!”
“来过。”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
贺年年眼底含着泪,看着她眼底的泪花,余致渊感觉心里一震,他嗫嚅了下正要开口余光却看到倚在门框上的宁远。
看到宁远时,他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嘴唇紧紧抿了一下冷声说道:“他来过又怎么样?不要忘了,他也是我儿子。”
想让他儿子跟别的男人叫爸爸?想也别想!
目光怨毒的看了宁远一眼,他有些恶意的在心里加了这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年年看着他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
“我的意思很清楚了吧?既然是离婚,而且还是你要求离婚的,为什么孩子就要归你所有?”
贺年年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仿佛是一下子就消失了,眼前这个一脸不可一世的余致渊分明还是以前的样子,怎么她却觉得这么陌生?
“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我更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吧?”
贺年年心都凉了一截儿,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余致渊有一天会跟她争夺小鱼儿的抚养权,不对,应该说从前那个余致渊不会,而现在这个是丝毫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余致渊。
“你真的要跟我争吗?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这样都不行吗?”贺年年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她最后想要确定一次。
“你有什么资格要别的?”心里已经断定是贺年年先对不起他,所以余致渊的声音里有些倨傲:“你想要我就会给吗?”
“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你自找的。”
余致渊的这四个字彻底激怒了贺年年,她有些不甘心的抓着余致渊的衣领,失控的说:“把孩子给我!你这个混蛋!”
要不是宁远冲过来的及时,余致渊的脸上肯定会有抓痕。
宁远圈住贺年年的腰肢,将她半拖半拉的生生拽开,贺年年一直挥舞着双手,不甘心的想要抓住余致渊。
余致渊把头往旁边一偏,躲过了她的‘魔爪’,眸子在看到宁远亲密的放在她腰上的手时变得晦暗不明。
“孩子我是要定了!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余致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知怎么回事他看着贺年年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竟然会觉得心里很畅快。
“我们先走吧。”他们这房间的吵架声已经惊动了别的病房的病人,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宁远见这情形只好拉住贺年年将她拉走。
余致渊看着贺年年被拉走,竟然还追了出来,追在他们身后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