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里的贺年年和夏何翩翩起舞,贺年年一看就是不太会跳交际舞的,但是慢慢的在夏何耐心的带领下,不一会儿就已经进入了状态。
两人在众人看来宛如一双璧人,而这会儿余致渊的怒气好像已经平息了一些,只是老神在在的站在舞池外,显得气定神闲的很。
当然,沙发上那几个和余致渊从小玩儿到大的死党可不这么觉得,他们分明看出了余致渊眼底的暗流涌动。
特别是他脸上仍旧挂着的从容不迫的笑意,看的他们毛骨悚然。
思忖了片刻,魏与安也从沙发上站起身,欣长的身躯立刻吸引了不少名媛的目光,她们看着他的目光透着浓浓的爱意。
他提步冲着余致渊走去,直到在他身边站定,余致渊都没有发觉。
“余少的女伴似乎被别人抢走了。”魏与安声音里满是戏谑,余致渊听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见好友不动声色,魏与安也觉得没趣,伸长手臂从吧台拿了杯红酒。
将红酒杯拿在手中轻轻晃了晃,魏与安一边观察着红酒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余少这次碰到的可是劲敌啊。”
余致渊这次有些沉不住气,对于夏家那个来历不明的夏何从小就看不顺眼。
“就凭他?”余致渊轻嗤:“他有什么资格跟我比?”
见余致渊这么不把夏何放在眼里,魏与安也只是轻扯嘴角,将红酒杯放在嘴边,轻轻品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
另一头,几支舞曲结束,贺年年松开了被夏何紧攥在手心的双手,不自然的微微向后撤了一步,轻轻对着他道了声谢。
天色渐暗,余致渊双手撑在栏杆上,双眼看向微微起了波澜的海平面,但是漆黑的眸子却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咔嚓!”门被人从里面扭开,贺年年走了出来,她在宴会厅呆的有些闷,正打算走到甲板上透口气。
余致渊被声响惊了一下,回头看向正提着裙摆走出来的贺年年,而后他目光一顿。
贺年年也没想到她在这里,略微沉吟一下,便踩着高跟鞋对着他走去。
余致渊看着贺年年绽开的笑颜,盯了她好一会儿,黑亮的眸子像是看不真切她一样,还不待她走近,他就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
贺年年表情一滞,脚步也微微停顿了一下,盯了他后脑勺好一会儿。然后转了个方向,走到了离余致渊稍远的地方。
海风吹的她头脑清明了好多,她将鬓间的头发挽到耳后,借着这个动作看向右方的余致渊。
此刻余致渊正在抽烟,细长的手指夹着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他面前烟雾缭绕,隔着烟雾看过去,只觉得他目光悠长面目淡漠疏离。
贺年年低下头,心里有些不自在,她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明明他俩在荒岛还好好的,而且他还送给自己了一件漂亮的礼服。
想到礼服,贺年年觉得自己更加有必要跟他好好道谢,况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贺年年捏了捏手心里准备送给他的小巧的打火机,这是她决定来参加生日宴当天就为他准备的礼物。
当时不知道送给他什么,便在店员的强烈推荐下买了这个有半边翅膀的zippo打火机。
贺年年是不知道什么是正版的,她和专柜里价格高的令人咂舌的正版对比了以后立刻就选择了这个几百块钱的。
当时觉得它物美价廉,而刚刚看到宴会厅堆积如山的礼物后,贺年年发现人家的礼物单是一个盒子就比她买的打火机价格高。
这样想着,贺年年竟觉得有些拿不出手,她不由得将手背了过去,将打火机藏在身后。
鼓了几次勇气,贺年年终于决定还是要好好对他道声谢,便提步朝着余致渊走去。
正巧余致渊抽完了手里的烟,他利索的将手指间的烟蒂掸进了海里。
贺年年正好走到他跟前,他却看也不看,擦着贺年年的肩膀径自转身离去。
贺年年没有防备,被他撞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站定后,贺年年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看他的身影融进半黑的夜里,贺年年竟感觉心里空落落。
又在栏杆吹了好一阵子的风,贺年年见天有些冷下来,这才环着臂瑟缩着回了宴会厅。
推门而入的时候,余致渊正站在12层的蛋糕前点蜡烛,他的周围围着一圈拿着手机照相和为他祝福的人。
许是贺年年被吹的出了错觉吧,她竟感觉余致渊隔着厚厚的人群似乎朝着她瞥了一眼。
等她再定睛看去时,余致渊神色自若的已经点好蜡烛,许好了愿望准备吹蜡烛。
贺年年站的很远,远远看着人们上前去分蛋糕,她却没有上前。
她就近坐下,拿着矮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吃了起来。
“小贺,怎么不去吃块蛋糕?”贺年年不用抬眼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抬起了头对着单手拿着金色碗碟,另一只手提着裙摆的温宁客气的笑了笑。
“这可是余家御用糕点师做的。”温宁见她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这蛋糕可不是你在大街上随便一家蛋糕店就能买到的,而且,我手里这块还是余公子亲手为我切的。”
说着温宁拿起叉子叉了一口蛋糕放入了嘴里,赞叹道:“口感真是细腻,而且加上这是余公子亲手给切的蛋糕,味道真是比一般蛋糕好吃许多。”
贺年年面色未变,只是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看着仿佛八百年没见过糕点的温宁。
温宁被她盯的有些不耐,她讨厌极了贺年年这性子,每次和她说话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
瞧她现在看她的眼神,怎么看都像在看乞丐!
温宁眸光带着火,怎么也吃不下去了,便伸手将精美的碟子放在矮几上。
她哪里有本事让余致渊给她切蛋糕?
自始至终余致渊只切下了一块蛋糕放在一边,他自己没吃也没给别人。
他放下刀叉后,她们便自己去切蛋糕了。
温宁本想让贺年年心里别扭一下,结果却是让自己别扭的不行。
正生着闷气的温宁便看到段衍由远及近走来,他东张西望的,似乎在寻找她。
这段家二儿子,虽然各个方面都比不上余致渊,但是以她的阶级能攀上他也是祖上烧了高香。
温宁微笑着款款起身,笑意盈盈的朝着段衍走去,心下明白,自己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好好拽住这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