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伊薇怏怏地蹭到桌子边。孔鹊老人也应声坐下。看到伊薇脖颈上的红痕也是一怔。虽然伤口不深。且是几日前的旧伤。然而再度破裂导致鲜血溢出却触目惊心。伤口边暗红色的於痕表明这裂开并非意外。抬眼看了眼左龙渊。又望望一脸怨屈的伊薇。虽心疼于这可怜巴巴的外孙女。却也不无责怪她倔拗的性情:“你定又不听王爷话了吧。”
“我沒有。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伊薇一边仰着头忍着上药的疼痛。一边握着拳头敲桌子以泄不满。“是他的错。”
“尽是狡辩。”孔鹊老人虽然和伊薇相处时间短暂。然而却极为准确地摸透了她的个性。知道她委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当着左龙渊的面还挑衅他的愤怒底线。不得不责备道。
“我真沒有。”伊薇愤愤于这是哪门子外公。。因为愤愤而小拳头捶得更响。仰起的脑袋往下垂想要正视孔鹊老人诠释自己的冤屈。
此刻正在上药需要伊薇一直伸长脖子仰着头。如今她要低头。孔鹊老人刚要开口劝阻。左龙渊已经走到了伊薇身后。一只手握住她乱捶桌子的小拳头。另一只手拖住她正要落下去的下巴。手掌用力均柔和到位。简直不似方才那兴起狂风骤雨的暴怒龙。。左龙渊站着。所以他不得不弯腰。却也正好俯视对上伊薇仰视的眼睛。目光里的寒气隐去。笼上宠溺般的微笑。磁性嗓音从薄唇里缓缓吐出一句话:“是我的错。”
他虽然看着自己。但是这句话却是说给孔鹊老人听的。伊薇不知道他是不是为了耳根清净而违心敷衍。然而烦躁暴动的心绪却因此而安静了下來。他温热的手掌给了自己十足的安全感。而自己也任由他这般宠溺地呵护着。女生文学懒懒将头靠在他胸前。脖颈上的药水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凉刺痛了。
*****************************************************************
包扎好伊薇的伤口。孔鹊老人也不敢妄加要求人家夫妻少行房事。女生文学便只有奉劝一声:“少动为好。”便提着药箱告退了。
折腾到现在。天将破晓。然而两人都不曾睡过。左龙渊将伊薇抱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正欲上來躺下。伊薇突然两腿一伸。占据了他的位置。然后抬眼对上左龙渊瞬间阴下來的眸子。调皮地笑笑:“。不要跟你一起睡。你去榻上和你心爱的白虎皮挤挤吧。”
“不要闹。”左龙渊站在床边。俯身望着她。“你方才上药的时候。不是挺安份的嘛。”
伊薇想起自己刚才依赖左龙渊的犯贱模样。委实有些心虚:“可是现在。我不用你安抚了。我自己睡自己的比较踏实。”
“你睡得着吗。”左龙渊俯睨她。微凉的目光里含着不信任的咄咄光芒。女生文学
“只要你不烦我。应该……”伊薇翻着眼皮盯着营帐天花板。口气傲慢得很。话却只说了一半。因为左龙渊出手轻点。正中睡穴。伊薇恍然觉得脑袋瞬间晕眩了一下。眼皮便沉沉地盖住了左龙渊含着狡黠笑意的俊颜。悠悠然跌进了梦湖……
。左龙渊倒失了兴致与她同挤一张本就不够宽敞的床。径自将软榻上的虎皮拿走。躺在上面小憩了一会。待天亮透后。便披衣出了寝帐。
*****************************************************************
慕怀霜自回來后。虽然疲倦不堪。却毫无睡意。。听着营帐外夜巡的士兵一队队走过。心里起起伏伏尽是波澜不平。这几日与伊薇的共处。记忆里藏满了她的忧她的笑。一闭上眼睛却是将她送入花轿时候那道憎恶目光。痛苦懊恼便纠结满心。慕怀霜以为伊薇会恨自己一辈子。然而显然。她连恨自己都不屑。她分不出一点心思给自己。不管是喜欢还是恨。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曾经的一个过客。如今的一个朋友。女生文学一个连拥抱都无法施舍的朋友。左龙渊所噬破的。不止是伊薇的唇。还有他慕怀霜的心。
既然伊薇无心。而左龙渊有意。那么自己一个早已界出的人。成日混在他们面前情何以堪。慕怀霜站在清冷月辉下直至破晓。终于决定动身收拾行李。离开。成了他眼下唯一的选择。诚然如何也收拾不了那颗斑驳的心。
一路目不斜视。慕怀霜走向营地门口。脚步牵动的是执意不回头的煎熬。割舍不舍在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却被一名突然倒地的士兵阻碍了去路。
那名士兵似乎刚从外面回來。一路走來全身莫名脱力。双目望去一片模糊。撑到门口的时候终于不支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不停。慕怀霜见状。随即丢下包袱。俯身将他扶正平躺。手指扣住他的脉搏。感受到微微发烫的体温和间燥间弱的律动。而撑开他颤抖的眼皮。只见褐色的瞳孔因散了焦点而放大。
因为有人倒下。附近的巡逻的士兵随即围过來询问发生何事。慕怀霜叫人去抬了担架。看着倒地士兵虽然呼吸急促然尚且有力。便安抚下旁人的惶乱。告之提问者道:“这位小兄弟应是误食了苦楝子之类的野果而中毒。好在发现不晚。可以先行冲泡些姜醋灌下。然后荏叶、甘草煎服。躺上半日便可痊愈。”
周围的士兵听了这话倒也安了心。等待担架运來把人抬走便各自散了去。慕怀霜拾起包袱刚自起身。闻讯赶來的孔鹊老人忽然唤住了他:“慕公子请留步。”
“神医何事。”慕怀霜谦逊一笑。彬彬有礼的模样在孔鹊看來委实是个人才。便赞道:“方才见你颇懂些医道。老夫很是欣慰。”
“怀霜不才。只是儿时住在山野。对于花草树木有毒无毒略知一二。”慕怀霜浅笑着解释道。“今日在神医面前献丑了。”
孔鹊捋着花白的胡须。爽朗笑道:“老夫倒不这么认为。看慕公子在医道上甚有几分天赋。不如成了老夫门下无弟子的遗憾。给老夫做个徒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