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的面线店里。何双双娇脆的声音让她立刻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到何双双和小兰的身上。吃客们都吃惊于她的胆大包天。认为一场殴斗即将不可避免的发生。
而小兰本來拿起包來准备走了。这时只得把手包放回去。忐忑不解地看着何双双。
瘦子怔了一下。举着照片走过來。仔细一比对。不由得眼前一亮。他阴笑着。向其他黑衣男一招手。大声道：“哥几个。都过來。就是她。”
几个黑衣男举着橡皮棍朝何双双和小兰围了过去。瘦子却不耐烦地向旁边一指：“不是她们两个。是这里的这个。是在这里。你们地瓜眼呀。”
小兰正要尖叫。却见黑衣男们绕过她和何双双。直奔她旁边桌子上的一个低着头的长发女孩。瘦子伸出手。粗暴地将长发女孩的下巴托起來。用照片比照着。对几个黑衣人地阴笑着：“都看清楚了。沒错吧。就是她。”
几个黑衣人讨好地恭维：“大哥。还是你眼光毒啊。沒错。就是她。”
瘦子将手里的橡皮棍放在桌子上。一只手一把扯起女该的头发。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抚摸着女孩子的脸蛋：“你不就是那个在酒吧唱歌的歌女吗。这两天。你都跑哪里去了。让我们哥几个找你找的好苦啊。”
长发女孩一动不敢动。她苍白稚嫩的脸上。一双惊恐的眼睛格外大。浑身瑟瑟发抖。
恰巧。老板娘从里屋走出來。这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子。只见她体态丰满。浓眉大眼。脸色红润。一看就气血很足。她将一头乌发缠成一个高高的包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着装更是卓尔不群：下穿一条麻质的绿裤、上穿一件同样质地的红衣。裤脚、领口、袖口都用印染蓝布别致得进行了装饰。脖子上缠着一条同样麻质的长围巾。腰间像阿庆嫂一样系了一条印染的俏丽蓝围裙。显得即干净又利落。
她手里托着一碗米线。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哟。小哥儿几个來了。”边说着。边把米线放到一个顾客面前。然后回转身向瘦子他们走來。似乎压根就沒看见他们手中的橡皮棍。此刻。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老板娘。瘦子他们只是來吃米线的顾客。像对待每个顾客一样热情万分：“快找个地方坐下。哥几个都喜欢吃什么味道的。是三鲜的。还是麻辣的。”
瘦子鼻子“哼”了一下。用橡皮棍指指老板娘。不耐烦道：“吃你麻辣隔壁味道。少他妈给我装蒜。我们在办事儿。办完就走。你最好乖乖地站那里别动。”
“哟。看小哥儿你话说的。你办什么事儿呢。到了我的店里。你就不要见外。要不要姐姐我帮帮你。……”老板娘仍然不亢不卑。满脸笑容。
“少给我嬉皮笑脸。干什么不用你管。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别给我耍花招、也不要打电话……不配合的话。我这棍子可不答应。”瘦子声嘶力竭地警告。
“小哥儿。别这样啊。我好好害怕。你吓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哦。姐姐我心脏不太好。你吓着我了。可要负责任哦……”老板娘依旧笑嘻嘻地继续走向那个瘦子。
眼看着老板娘就到跟前了。瘦子急了。从桌子上操起橡皮棍朝老板娘挥去。哪料到老板娘身手非常敏捷。只是一侧身。就抓住了瘦子的手腕。接着來了个顺手牵羊。“啪”的一下。大家还沒看清怎么回事儿。就见瘦子一个狗吃屎便跌倒在地。老板娘顺势将其胳膊反扣身后。一只大脚便踩了上去。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好。太帅了。”何小双鼓掌。大声喝彩。但其他客人都紧张地装作埋头吃米线。只敢偷偷地用眼睛的余光瞅一眼。
老板娘冲何双双抱抱拳。
另两个黑衣男对望一眼。一起挥舞着橡皮棍冲了上來。老板娘一边控制着瘦子。一边使出一招“扫荡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前面的黑衣男踢到在地。然后。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胳膊也反扣身后。将脖子上的长围巾一把抽下來。利落地将他和瘦子的胳膊捆在一起。。敢情。她这长围巾有备而來。
剩下的一个黑衣男见势不妙。喊了一声：“拐子、蛤蟆。你们快过來帮忙。”自己转身就想开溜。
老伴娘手疾眼快。一把扭住他耳朵。说:“瘦子说你们要吃麻辣隔壁味道的米线。你还沒吃。怎么就想走。”
被扭住耳朵的黑衣男疼得呲牙咧嘴。叫爹喊娘。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老板娘从后面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子。他的腿一软跪了下去。老板娘也将他的胳膊反扣到身后。将他们三个捆在了一起。
在门口的几个黑衣男听到里面动静不对。拿着橡皮棍冲进來。
何双双坐在那里。看着俏丽的老板娘打得过瘾。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小兰见何双双蠢蠢欲动的样子。又奇怪又害怕。她紧张又好奇地看着打斗的
场面。手拼命地拉着何双双的手。但终于何双双按耐不住。挣脱小兰拉紧她的手。“呼”一下站了起來。对着老板娘喊道：“师妹。你去对付他们。这三个交给我。”
老板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回味过來。回应道：“好的。师姐。你看着他们。我去处理剩下的三个。”
看着被捆在一起的瘦子他们。何双双故意嘿嘿一乐。大有一种“落在我手里。有你们好果子吃”的意味。她毫不客气地冲每个屁股各踹一脚。然后抬起一只脚踩在他们三个被绑在一起的胳膊上。往下一用力。瘦子他们立刻痛得呲牙咧嘴大叫起來。
何双双的脚继续用力。直到瘦子他们喊“饶命”。何双双才收回脚。笑眯眯地问道：“知道我师妹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瘦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笨蛋。她是卖米线的啊。”何双双又把脚踩上去……他们三个痛苦的大叫
一声。
“记住啦：我师妹十五岁的时候就拿下女子擒拿术的全国总冠军。你们竟然敢到这里闹事儿。。……”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嘛。”
“不知道。”瘦子几乎要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接了这么一个破活儿。
这姑奶奶身手不凡。根本就是个女汉子。她师妹都这么能打。幸亏沒有和她交手啊。
“还说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过來打人。……给我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把你们的胳膊踹断。”
何双双一边说着。一边脚上加大了力度。瘦子他们鬼哭狼嚎起來。
“你们是什么人。那女孩怎么招惹你们了。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何双双厉声问道。
“有一个老板。什么名字。沒有告诉我们。说这个歌女欠了她的钱不还。叫我们來找他要钱……”瘦子转着眼珠回答道。背上不再被人踩着。瘦子暂时放松了些。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规。瘦子不敢透露后台老板是谁。担心被老板胖揍一顿；但是沒有一个说法。眼下又过不去。所以只能半真半假地编造一个理由了。
“美女。是不是这样。”何双双眉头一皱。转过头跟那女孩核实。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欠人家钱。钱都是我男朋友借的……”女孩喏喏着。
“你们这些狗屎。听见沒有。她男朋友借钱。你们來找这女孩要钱。你们要脸不要脸!他们又沒有结婚。她男朋友的钱去找他男朋友要啊。怎么找人家女孩子呢。是不是也就这点本事。看着女孩好欺负。”何双双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心中豪气“噌噌“往上冒。
“我男朋友进去了……我正在到处凑钱替他还。各位哥哥。请回去转告你们老大。求求你们宽限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替他把这钱还上的。”女孩哀求道。
沒错。这个女孩正是甜甜。她曾经多次偷偷跟踪曹告白。也知道何双双跟曹告白是朋友。只是何双双到目前为止还不认识她。
吸毒的男友被判刑之后。要债的人就找上了她。她曾经厚着脸皮找曹告白要过几次钱來替男友偿还毒资。但要债的人源源不断。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男友究竟欠过多少人的毒资。甚至她男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欠外面多少钱。今天这拨人。曾经找过她几次了。今天如果不是侠义又有功夫的老板娘和何双双出面。她不知该如何脱身。想到这里。她感激地看了一眼何双双。
小兰满脸都是崇拜的表情。走过去对何双双悄声说道：“我看。这事还是让警察來处理吧。面线都凉了。”
这头。老板娘把瘦子他们三个交给了何双双后。迎着被瘦子称作“拐子、蛤蟆和老四”的三个人走去。
三个人远远地望见里面瘦子他们三人被放倒在地上。捆在一起。一下子呆住了。正不道该如何是好之际。老板娘已经笑嘻嘻地走过來。说：“你那三个伙伴正在品尝麻辣隔壁味道的米线呢。你们三个要不要一起品尝一下。”
三个人闻听此言。扭头转身就往外跑。老板娘快跟几步。一把抓住了跑在最后面老四的衣领。把他扯了回來。其他两个人。趁势夺门逃走。一边跑。还一边说：“大哥。你们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打110报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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