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摆放在后院一间小屋内。
现在出现了谋杀案,所有的宾客都被安置在前厅,并按排了人员守着,说是保护安全。王府的下人也集中在一个院子,不许走动。
宁依依、欧阳亦峰与几个王爷一起,查看仵作检验尸体。
衣裳被解开,露出玲珑有至肉身。果然不出所料。雪白的尸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这些伤痕,成年人都知道,那是男女欢愉过后留下的吻痕。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特别是有女子在场。不知是谁轻咳了声,仵作停下手,悄悄的抬眸看了宁依依一眼,然后就看着楚云熙,等待指令。
楚云熙脸红了红,说:“继续。”
仵作又继续查验。宁依依看得不真切,怕漏过重要的证据。于是上前一步,靠近尸体边。
欧阳亦峰怕她忍不住上去动手,忙伸手把她拉回来,说:“脏”
“不怕,我只是看看。”宁依依推开他,又上前一步。
楚云锦看着宁依依往前靠,盯着尸身的吻痕看。不无讥讽的说:“哟,原来宁二小姐喜好这些,还真是意想不到。”
“难怪,宁二小姐只看了看外面犯事的人留下的痕迹就推断出秋月被奸杀,想来,宁二小姐在这方面是老手,熟悉得很呐。”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整个室内寒意骤起,有两道眸光如利剑般直刺他的身体,就好像要把他一剑刺死。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迅速闭口不语。
他感觉到这两道犀利的眸光,一道来自欧阳世子,另一道却来自靖王。他的三皇弟什么时候为宁依依出头了。
宁依依清亮的美眸淡淡的瞟了锦王一眼,如秋风般凉薄,凉薄得不带一丝感情。她说:“锦王爷的脑子里除了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难道就没有其他了么?你作为王爷,却如此肤浅。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你……”楚云锦怒气上攻,脸部瞬间窜红,他恶狠狠的盯着宁依依。
“你这是想替代仵作吗?”冰冷寒凉的声音从那个倨高冷傲的男人口中吐出。
楚云锦恍然,原来三皇弟刚才生气不是针对他。就说嘛,刚才在骑射场两人还剑拔弩张,现在怎么可能会帮她?
宁依依扭头,娇俏的小脸暗沉。狠狠睨了楚云靖一眼。吸取骑射场教训,对着这恶魔,还是别斗气,否则吃亏是自己,就很不甘心的退后半步。
“别沾惹了脏东西,否则,本王会处置你。”楚云靖又冷然说。
好倨傲的口气!宁依依实在气不过,没忍住反驳说:“我脏不脏,也影响不到王爷你尊贵的身子。王爷不必为我操心。”
“你的命现在属于本王。”霸道而又凌厉,咄咄逼人的气势。
宁依依气得拳头紧握。
欧阳亦峰把她拉到身边,用高大的身躯挡着,说:“靖王爷,依依没输。”
“那就等赢了再说。”
“这事以后再比,现在先验尸。”淳亲王这时开口说话。这话也说得不偏不倚。不比对锦王与熙王的事时,偏向熙王。想来,淳亲王还是给欧阳世子留面子的。
室内又恢复安静,仵作开始从死者的头部到脚部一点一点细致查看。
宁依依站在尸体旁,一脸坦然,毫无害怕的样子。她细细端详死者的死相。
死者脸露恐惧,应该死前感到害怕吧。身上除了吻痕再没其他伤痕,脸色发青,肚子涨满,仵作用手按了按死者的腹部,死者的嘴里还有水流出来。证明是被淹死的。一截衣袖撕破,应该是下井前与人推搡抗挣撕破的。十指甲和嘴唇青白,应该没有中毒。噫!五指攥紧,好像攥着什么东西。
仵作小心抠开她的手指,从中找出一粒珠子。
这种珠子一般是女子镶嵌在衣服上的装饰品,在市场上属于中上货色。
楚云熙示意一个中年男子过去,男子拿过珠子在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仵作检查完毕,说:“王爷,依小的看,秋月应是溺毙,具体她有没有被侵犯,还要找稳婆查看。”
“嗯”楚云熙应声就吩咐人去做了。
几人就离开尸房。本来是想回到年侧妃的院子,可因年侧妃在静养,为了胎儿着想,又改去偏厅。
第一要查的是王府下人。
所有人都被集中在偏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前面,说:“王府出了命案,每个人都有嫌疑,你们要交代今天未时三刻,人在哪里?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交代清楚的可以洗去嫌疑,交代不清的,王爷会审问,直到找出真凶。”
顿时,人群像炸开了锅,个个惶恐不安,议论纷纷。争着交代自己的事。
不过一刻钟时间,大家交代完。其中有五人无人可以证明他当时的事。
一个高大厚实的中年男人,他说他正在杂物房搬柴,无人能证明。
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清瘦矮小,他是账房先生,他说他在账房查账,无人能证明。
一个是二十多岁年轻男子,高高瘦瘦,他说他跟洗搓房的丫头如霜在一起,帮如霜晾晒衣物。但现在如霜不知在哪?
一个是二十刚出头年轻男子,也是高高瘦瘦,但很结实,他说他早上搬东西,扭伤了腰,躺房中休息睡觉,无人能证明。
还有一个是丫头,她是前院侍茶丫环,在花园采花侍茶,无人证明。
想到宁依依的推测和秋月死攥在手中的珠子,楚云熙觉得这三个年轻人的嫌疑最大。特别是那个受伤的男人,他眸光紧锁着这三个人,眸色狠厉,大有要把他们剥皮拆骨的意思。
三个人感觉背脊骨寒,都颤抖着跪下,大呼没有杀人。两个男子两边脸腮滚下豆大的汗珠,女的身子发颤。
宁依依一个一个打量完,下颌瞟向两个男子,欧阳亦峰点点头,手腕微微一动,两件暗器飞出,分别向那两个年轻男子身子射去。
“啊!”一个男子应声倒地。另一个男子身子微微一则,避开了暗器。
“欧阳世子,你是想杀人灭口么?”楚云锦大声呼喝。
欧阳亦峰无视锦王的大呼小叫,指着那个倒地的男人,沉声对众人说:“他就是对秋月施暴的人。”
那男子并没有死,只是左肩膀中了暗器,正用手按着肩膀痛苦的倒在地上,左肩也渗出了血。闻言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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