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看着这一群人离开,心里各自唏嘘。这八个人组合在一起,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特别是欧阳世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各位王爷争权立世最需要拉拢的对象。本来自会武堂一战后,他们与熙王拉上了关系,以为将来是熙王的助力。如果熙王能得他们的支持帮助,那他的势力可以比肩靖王和锦王,楚国将是三足鼎立的局面。没想到今天因这件事闹翻了。唉,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瞬息万变。
“宁二小姐,请留步。”一个深沉而华贵的声音响起。
宁依依停步,循声望去。说话的是深沉寡淡,不理世事的淳亲王。
一身深黑的锦袍,静静仁立,并不张扬。
他虽是内敛,但宁依依看着,却觉得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就好像一把埋藏在地底下的千年玄铁剑,怎么看,怎么暗藏锋锐。尤其是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眸,深藏着不可言喻的东西。
“宁二小姐,难道就没有话要对本王这个证人说?”淳亲王淡声问。
“天下乌鸦一般黑。也没必要问了。”宁依依自嘲的笑笑。
“至高无上的皇权,会为你们皇家维护绝对的利益,万千众生在皇权的俯视下,不过是脚下弱小的蝼蚁。不需要解悉,只需要定夺。”她平静的说着,淡然扫视在场的皇亲贵族。
此时的她冷淡疏离,如同水晶中的冰雕,美丽耀眼,但是淡漠遥远。又如寒山上袅袅烟雾,虚虚缈缈,只能远观,不能触及。
解悉吗?简直多余,只要皇权认为你有罪,你便是有罪。
这话的讽刺意味十足。
楚云靖不禁黑了黑脸,眸光暗了暗。楚明月却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楚云熙是有些不自然,脸上肌肉轻颤。
“本王作为在场的公证人,有责任证实,当时已经清场,双方也承诺发生任何事情都与宁二小姐无关。楚氏人虽是身份尊贵,但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宁二小姐大可不必下此结论。”淳亲王声音虽不大,但是极为沉稳清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看来,这世界的人心并未抿灭。这黑暗的世界还是有一缕曙光照亮大地,让我看到了希望。混浊污秽的大地,还是有一口活水清泉滋涧万物,让我重拾信心。我当是谢过淳亲王。”宁依依收起冷漠,朝淳亲王施了一礼,诙谐而又幽默的一笑。
她清楚,淳亲王并不是真正的好心想帮她,也不是他有正义感。他帮她,应该是带有不纯的目的,她觉得他是非常危险的生物。似有一种老奸巨滑的千年老妖的感觉。所以,她说话也是小心谨慎的,她在诙谐幽默的掩饰下,可是极细致的观蔡着他的神色,揣摩着他的意图。
“嗯,你的心情,本王理解。只是本王也极好奇,当时已经清场,有侍卫把守入口,并明令禁止入内,为何年侧妃还会闯入去?”淳亲王眉宇轻蹙,似略有所思,稍后,他又说:“熙王,平时无伤大雅的小事,皇叔就不管了。但今天关乎皇室子嗣的性命,是宗室大事,皇叔作为长者就要代皇上查清楚。”
“是,皇叔。”楚云熙恭敬应是。
“人来。”楚云熙高叫了一声。
立即有人端了椅子来,摆放成临时审迅室。
正中一把椅子,淳亲王端坐在上,两手平放于扶手,面容严肃庄重,大有长者之风。下首两边各摆三张椅子。分别是靖王、熙王、锦王、七皇子、六公主、八公主。其他人分两边站立。
宁依依一群人站在靠门口的位置,距离淳亲王较远。她瞟了欧阳亦峰一眼,下颌抬了抬淳亲王的方向,以示询问。
欧阳亦峰清浅一笑,笑容有些神秘。“你看下去就知,包你意想不到。”
其实,刚才小亦凡已经把事情调查了个大概,只是当时宁依依昏睡,没有告诉她而已。欧阳亦峰很想知道淳亲王会怎样处置熙王的侧妃,虽是遭人唆摆,成了受害者,但也是因为自己的妒忌之心引起。
宁依依见欧阳亦峰不告诉她,她嘟着小嘴,朝他翻了个白眼。
欧阳亦峰轻勾唇,笑意温润又阳光,眸光柔情如水。“早告诉你就没意思,还是让你自己看,自己想的好。”
楚云靖坐在左下首第一位。他只是随意坐着,休闲且随意,一副等待看戏的样子。眸光似不经意的看向门口,不小心瞥见宁依依与欧阳世子的眉目相对。瞬时,眼眸凌厉了几分,一股寒意不经意间散发。旁边的楚云昊吓得身子往椅子的另一边挪了挪。
“传年侧女的侍女过来。”淳亲王开始审迅了。
一会,王府有个下人过来说,年侧妃的两个侍女,春花正在房中侍侯侧妃,秋月去了厨房烧热水。
“去把秋月带来,另外找人烧热水。”熙王对那人说。
不一会,那人又来报说,找遍了厨房,秋月不见人影。
熙王本已是烦燥,一听这话瞬间染上怒意,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他王府的人什么时候这般无能了,且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于是他喝道:“派人去找,在王府里,还会失踪了不成?”
“是,王爷”那人赶紧又出去找人。
随着熙王话落,楚云靖的冷眸射向对面的楚明月,楚怀柔,楚明月脸色微微泛白。楚云靖皱了皱眉,旋即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
欧阳亦峰也冷然的望向楚明月。楚明月接受到欧阳亦峰的目光,故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欧阳亦峰露出温婉一笑。换来的却是欧阳亦峰的憎恶与鄙视。她垂下眼眸,长长的捷毛遮掩了眼中对宁依依的恨意与杀意。
这一次,那人出去有些久。大家都等得有些不耐烦。
“人来,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找一个婢女,还要劳师动众的,难道本王府里还有隐蔽机关不成?”楚云熙心情燥动不已,又对下人大呼小叫起来。
又一人出去。
过了不久,第一次出去的人,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他一进院子,就跪在熙王面前,脸色苍白的说:“王爷,寻遍了王府也不见秋月踪影。只是……只是……”
这人说的有点语无伦次。把在场的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只是什么?说。”熙王怒喝,他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忍无可忍。
“只是……只是在膳房外的井边有她带来的水盆和一只鞋。估计她……她……”
言下之意,大家明了,估计是已成井下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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