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9，万兽众中过，片伤不留存
别说第谷和那些侍卫宫女了，就是狡猾天下第一的特务头子死果瓶，也没看出来女王何时对这家伙出的手，一个个望着她给答案。
朽木得意洋洋地抢风头道：“你们都不知道吧？我知道。”
卞曲不理会他们，将踩得失去生命力的小莲生拾起来，然后将袖珍第谷也放进手心，自顾自走了。
乌黛、菲利普和死果瓶之流都有三八的潜质，一个个等着听朽木揭秘。
朽木特别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咳嗽了一声，在那儿卖关子道：“你们要知道可以，我要喝鲜榨葡萄汁，先给我上一打润润喉。”
“好嘞，好嘞，爷爷，我去帮您榨。”牡丹最勤快，一会儿就和桂端上一打葡萄汁，看着朽木喝了，那家伙才道出天机。
“呃呵，其实吧，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你们没理解其中的门道。牡丹，你刚才给我递葡萄汁的时候，我是不是乘机在你手背上摸了一把？”
牡丹耳朵一热，她还以为爷爷不小心的呢，原来是故意的，不禁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女王平日里做事是不是滴水不漏？除了苍生，她不会和别人有肌肤接触，对不对？但今天大家发现没？那个假苍生递上葡萄汁的时候，她乘机在人家手上摸了一把，结果，你们看见了。所以，那一摸绝对不是女王大意失荆州，而是有意下猛药。”
“哦，我也看见了，我还指望女王哪天一不小心也这样摸上我一把呢，哪怕是手背，也够我消受一辈子的。”死果瓶右手捂着左手在那儿花痴。
“我看这种便宜还是不占的好。”醒悟过来，死果瓶决绝地道，他可不想变得比莲米还小，那样和女王就不在一个地平线上了，这种盛情，宁死也不要。
乌黛是一边喜欢听八卦，一边又希望干点大事出来。新杀器呀，根本不需要付出良心的谴责，这新武器实在是太棒了，她想掌握在手，哪一天碰到坏蛋，直接把强大的对手变得连路都不能走。想想就信心百倍，是的，有了善恶门和这个梵婴，走遍天下，乌黛都毫发无损，别说人类的丛林了，就是洪水猛兽的丛林，她也万兽众中过，片伤不留存。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弄到手，弄到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身上试验一下，把他变成一个没有威胁的人。
乌黛走得很急，不由得她不兴奋啊，这丫头待在宫殿里哪儿都没去，手上居然掌握着这么厉害的杀器，最关键的是，这杀器符合人道主义精神。是个人都不希望消灭同类，但这世界上确实有些该死的人，如何对待他们呢？这种梵婴是最好的武器，既不杀人，又能阻止坏蛋继续作恶，perfect，完美。
卞曲将第谷交到牡丹手里，让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自己则带着小莲生进了房间，她心急如焚，喃喃地道：“不要死啊，小莲生，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你。苍生，你问过了，如果你变成婴儿，我会不会像妈妈一样照顾你，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监护人，对不起，请原谅我。请不要死，苍生，莲生。你究竟是苍生还是莲生？难道你真的是苍生吗？无论你是谁，我都不希望你因为我照顾不周而出事啊，对不起呀，对不起。”
自从苍生消失之后，卞曲发觉自己变得多愁善感，一不小心眼泪就如潮水般涌出。假如莲生就是苍生，那么她已经两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亲爱的人在面前消失了，不同的是一次无影无踪，一次留下了残骸。
千呼万唤，小莲生都不醒；让他站，他倒下来；让他坐，他倒下来。扁平的身体变形得可怕，卞曲想着都疼，不愿意回想他尖利凄惨的叫声，此时此刻她只希望朽木说的是对的，苍生永远都不死。
她心中没有恨，她没法去恨那个第谷，她认出来，那个第谷，假苍生，就是曾经死在她的洞房花烛夜的第四任丈夫，宋子玉，那个用跳滚滚长河的极端来打动她，取得她信任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续两个死去的人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些人的出现让她愧疚的内心有了些许安慰。她希望所有的那五个人全都奇迹般地活过来，尽管不科学，但只要那些人活着，她才能减轻内心的罪恶感。
此时此刻，她甚至在心中期待，禹长阳、彼得、罗伯特都能出现在她面前，不过不要再折磨可怜的小莲生了，要折磨就折磨我吧。小莲生没有错啊。
思维回到小莲生身上，卞曲再次为他遭受的无妄之灾感到悲伤，泪水滴到他身上，擦了一波又一波，哭着哭着，她居然睡着了。
她梦见小莲生长啊长啊，长成了苍生，苍生从朝霞里走来，冲她张开了双臂，她激动得大喊大叫，向他跑过去，可是那条路好长好长啊，怎么跑，两人总是离着一段距离，那距离很小，但就是接触不到。
大喊着苍生的时候，她发觉了屋子里的不同，是的，桌子上的小莲生不见了，在小莲生躺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糟老头。
她吃了一惊，问站在笼子里的鹦鹉，鹦鹉这时候闭上了它那灵巧的小嘴，看都懒得看她。
看了房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卞曲想起了苍生的话，如果哪一天，我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子，你还会好好待我吗？
好吧，你这是在考验我，不过我可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苍生，我都会好好对待你的，放心吧。知道吗？子虚国有句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可不是说说的，我都会做到的，不然你以为我和爸爸都愿意养子虚国七十岁以上的老人，是虚情假意吗？不，绝对不是的。
当她打开门叫宫女们准备晚餐时，大家都不敢相信，女王屋子里居然躺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老人除了嘴巴能动，别的地方都不能动，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乌黛嫌弃地捏着鼻子道：“丫头，你弄个小精灵养着我没意见，你现在捡个瘫痪的老头在宫里养着，实在太委屈你了，这些小事就让宫女们替你吧，没有必要亲力亲为，你是做大事的人，不是干这种小事的人，别浪费了人才。”
卞曲道：“小精灵是上苍赐给我的，我要好好对待他；老人也是上苍赐给我的，我也要好好服侍他，人活着就要有点责任感，尽自己的责任，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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