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一个尖嘴猴腮的手下眯着眼问:“今晚秀山村跑脱了一个人犯,县令大人要我们挨家挨户的盘查,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神色可疑的男人?”
从远脸色漠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我们夫妻早早便关门睡了,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那手下神色狐疑的向里面张望了下,“你女人呢?”
从远神色冰冷的脸动了动,寒霜般的目光瞥了那手下一眼。
目光中似有利剑飞过,那手下竟被吓得一缩。
“把门打开,”张虎脸色狠厉,语气阴测测的,“秀山村的所有人都有包庇人犯的嫌疑,每个人都要接受搜查拷问!”
从远漠然冷笑,“所有人?那首先被搜查的,应当是张大人你的府邸才对。不知张大人有没有彻查自己的家门?”
“放肆!”手下挺了挺胸脯,“怎么和我们张大人说话呢!?不得无礼!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若拒绝搜查,那……那就是抗旨不尊!”
从远淡淡一笑,“抗旨不尊?我倒是不懂,区区一个县令的话都能被称之为旨意。不知县令大人知道你们这样说,是会夸你们,还是会觉得你们是一群无知的饭桶呢?”
“你……”手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别在这里拖延时间!”张虎猛的逼近从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里跟踪我很久了!这件事情,多半与你有关系罢?”
“若你识相,现在把人给我交出来,咱们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但若是你继续冥顽不灵……”张虎阴笑两声,“别怪我手下的人将你这院子一把火烧了!想来你家的小娘子,会怕的呜呜哭吧?”
“前仇旧怨一笔勾销?”从远听了这话,眼眉一挑,“张大人未免太天真,凭什么认为前仇旧怨可以一笔勾销?”
“田缘酒楼被人陷害,怕是与张大人脱不了关系。如今威胁我交人,恐怕已经不是一笔两笔便能勾销的了的。张大人,有这个功夫威逼利诱,莫不如好好寻寻自己的府邸,那个什么人犯,恐怕就躲在你们家里。”
“敬酒不吃吃罚酒!”张虎脸色勃然一变,“臭小子,指了阳关路你不走,偏偏要走这独木桥!”
“来人,给我冲进去,好好查一查人犯的踪迹!尤其……是他们的里屋!”
里屋的窗子上摇曳着女人的身影,想来正是漫秋儿。
张虎这一帮手下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流氓混子,在半夜冲入只有女人的房门,怕是心存不轨!
从远眼眸一冷,眼里翻起滔天的怒海!
几个混子记下便踢开了院门,跟着便要冲向里屋!
只见从远抽过被踢断的栅栏,纵身跳到混子面前,狠狠一挥!
几个混子的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哀嚎声在院子里响彻。
一根栅栏的威力竟有这么大!
张虎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从远竟有这样的身手!
只那么一挥,竟然折损了他四个彪悍的手下!
一个倒地的混子还想要继续往前冲,从远手中的栅栏从天而降,这人的手骨也碎了。
“谁今天敢踏进这屋子半步,”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栅栏下的那根手,“那就试试。”
张虎忌惮了,可同时也肯定了一点。
“人犯就在这儿!”张虎冷笑着向后退了几步,“小子,你是个有种的,我竟没看出来你还有两下子!”
几个倒下的混子被拖着脚踝拽出屋子,哀嚎声从破碎的院门一直到前面的路口都没有断过。
人没走,就在前面的路口守着,张虎也在那儿,虎视眈眈的目光始终盯着从远的家。
应当是去报信找人了。
若将镇上县衙的官兵找来,怕是从远再有三头六臂,也难保屋里的男人。
漫秋儿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今晚势必是个不眠夜,要与官兵僵持着了。
“你我倒是没什么,怎么都跑的了,倒是这人,若再不喝药怕是会烧糊涂了。”漫秋儿担忧的只有这男人。
“我去找药,”从远深深看了一眼漫秋儿,“一会儿无论出了什么事儿,你都别过来。”
“……”漫秋儿抿唇,眉头纠结在一起,思忖了一会儿,忽的眼眸一亮,“其实不必硬碰硬的!”
“嗯?”从远犹疑的扭头,看到了漫秋儿亮晶晶的眼眸。
……
……
三炷香的时间后,从镇上临时调来的官兵已经将从远家的房屋围捕起来。
张虎伙同另一名官差站到了从远家的门外。
官兵破门而入,手执弓箭,对准了灯火摇曳的里屋。
“速速交出人犯,否则……乱箭不长眼!射伤了你的小娘子,可莫说我没提醒过你!”
屋子的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应和张虎的声音。
又等了一会儿,张虎似是不耐烦了,挥挥手,“冲进去!”
官兵握紧手中弓箭,时刻待命。
堂屋的门终于开了,里面走出一脸清冷的从远。
张虎见状笑了,“想开了?快把人叫出来!”
“随你们怎么搜。”从远的脸色冷的如一块冰,“我不知道什么人犯。”
“嘴硬的很!”另一名官差怒气汹汹,“给我搜!”
张虎始终在门外等着,冷笑的等着手下将那人给找出来。
屋子里除了坐在床角的女人,空无一人。
厅堂的上上下下,连房梁衣柜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没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