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说我月香酒楼遭了毒手,自然任凭你们查证。不过,我早想到你们会怀疑,我已经带来被我们抓到的歹人,任凭你们审问!”
“你抓到了?在哪儿?”头发花白的临江酒楼东家第一个站起来,神色激动的问。
“真的抓到了?该不会是找什么人来骗我们的罢?”福临楼的掌柜脸色狐疑的看着赵禾木。
赵禾木对这些质问都置若罔闻,只模样悠闲的往椅子背上一靠,悠悠然看着对面的房门。
房门推开,外面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带来了一个形容邋遢憔悴的男子。
男子的身上布满了废弃的酒食,想来是被人刻意泼洒到身上的。
“这就是你们酒楼抓到的歹人?”临江酒楼东家绕着那人看了几眼,忽的身手猛打那人的脑袋,“你害人不浅呐!!”
临江酒楼的东家这么一动手,一旁马上便有跟着动手的,也有赶忙起身阻止的。
这可是众多酒楼中唯一抓到下毒的歹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连着唯一的口供都要没了。
从远和黄正荣赶忙上前阻止,漫秋儿盯着那人灰败的脸容,心中断定,这人必定是去月香酒楼下毒的了。若是找人扮演,怕是演不出眼里的绝望。
将打人的东家都制止住,从远捏起那人的下巴仔细瞧了瞧,眯眼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我不会说。”那人沙哑的声音倒是干脆的紧。
“死鸭子嘴硬!”黄正荣骂道,“你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一会儿将你交到县衙,怕是会让你吃些好苦头!”
“尽管交好了,"那人眼里溢出奇异的色彩,“左右都是一死。”
"你倒是想得开!"黄正荣哼了一声,“给你交到县衙之前,我非要撬开你的嘴不可!”
“派你来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给你双倍。”从远淡淡道,“难道你家中没有妻儿老小,不为自己着想,总要想想他们才是。”
那人似乎被触动,但很快冷漠的别开头,“别浪费时间了。尽管将我交到官府去!”
漫秋儿皱了下眉头,有些不解。
临江酒楼的老东家一口唾沫吐到了那人的脸上,“狗东西!下毒害我们酒楼,不将你千刀万剐已是饶你狗命,你当自己是什么!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可惜投胎一回做人!”
无论怎样的谩骂和污蔑,都撬不动这人半分。
漫秋儿看着一旁悠然喝茶的赵禾木,心里一动。
怕是这姑娘早就知道这家伙不肯说,才将他带来给众多东家审问的。
“赵姑娘,这人一直不肯说实情,你可有办法?”
赵禾木饶有兴趣的看着漫秋儿温和的脸,“你这小娘子,观察的倒是仔细。唔,你看出我已经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才问我,还是觉得我知道了些什么?”
“你要是知道什么赶紧说,何苦看我们在这儿着急!”富水楼的东家不满的道。
赵禾木懒懒瞥了他一眼,“我凭什么告诉你?难道凭你岁数一把,比我死的早?”
“你!!!”富水楼的东家没想到赵禾木如此出言不逊,气的胡子都歪了。
“赵姑娘,这人叫嚣着让我们把他送到官府去,我想,应当不是嘴犟。”漫秋儿沉吟了一下,略带所致的望了一眼从远,“该不会是衙门里有他的接应罢?”
从远眼前一亮,赞同的默默点头。
两人想到了一处去。
这家伙少说在赵禾木那儿受了几天罪,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应当是这日才换的。可领口露出的皮肤带着一些鞭痕,想来没少遭到拷问。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想必吃定赵禾木不敢杀了他,最后的结局,还是要将他送到衙门去。
怕是旁人看不出他这样的需求,但……
只要细细一想,这男子的言行不一致,便很容易猜得到了。
赵禾木眼前又是一亮,坐直了身体,“这你都想得到?呵,我倒是小瞧了你这个小娘子!”
漫秋儿不理会赵禾木的词语,只是继续自己的猜想,“姑娘既然已经知道这人应当与官府中的某人有勾结,那现在查出什么了?”
“你猜猜。”赵禾木笑吟吟的望着她。
从远接话道:“想来赵姑娘应当除了这件事之外,一无所获。否则也不会将嫌犯送到富水楼供我们观瞻问询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对,心思果然细腻。”赵禾木挑眉,戏谑的看着漫秋儿,“那这差事不妨交给你们,你们好好拷问,看看能问出来什么。”
漫秋儿与从远对望一眼,两人眼中掠过态度。
“这差事,我们怕是做不了的。”漫秋儿微笑着说。
赵禾木闻言冷哼一声,“那边莫要在这里多说话了!”
这姑娘说话好生不客气,怕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大了。
漫秋儿这般想着,抿了下嘴角,“若赵姑娘方便,我想有几句话单独和姑娘说。”
赵禾木盯着她平静的面容,瞥开了眼角,“跟我来吧。”
两人走出房间,在富水楼的楼下的拐角站定。
“外面是我的人,没人会听到我们的对话,要说什么,快说吧。”赵禾木语气中隐约带了些不耐烦。
“姑娘应该选择相信我,与我为友,而非质疑我,这会着了那些歹人的道,让咱们这些东家自行起内讧,想来也是他们暗算咱们的法子。”漫秋儿慢慢的道。
赵禾木嗤之以鼻,不屑的哼道:“相信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