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掌柜的你去吧。”漫秋儿点头不迭,“这样的客人咱们还是别招惹的好……”
吃顿饭,还要酒楼改名,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漫秋儿正要转身和从远回家的时候,却忽然听闻厅里传来一道娇软却夹带着浓浓不满语气的声音响起来。
“偌大的酒楼,竟然连两张席子都解决不了,也配自称东宁镇最好的酒楼?我看,连七家堡边坟圈子的那个驿站都不如了!你们这帮饭桶,趁早回家滚蛋,这样的酒楼,不开也罢,开了,也是赔本的买卖,迟早要关门!”
谁人说话这么恶毒刻薄!?
漫秋儿霎时间就皱起了眉头,方才还想打包票让他们满意的那种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这会儿,只剩下厌恶与反感了。
厅里面率先走出一个男人,手臂扶着一个女人。
那男人的容貌普通,身材矮小,满面精光算计之色,漫秋儿的脑海里闪过什么,这人……
这人,不是梨花村胡昌华家的那个管家吗!?
也正是那日在下人厢房中与胡小莲欢好的那个男人呀!
所以……说话的人……
帘子后面的女人走出来了,可不,正是胡小莲!
这怀了孕的女人,是胡小莲!?
漫秋儿深吸一口气,忽然间心里的嫌恶与讨厌消散了一点。
既然是胡小莲,那么便是情有可原。不过有一点,漫秋儿想不明白,便是这胡小莲有了身孕,必定是这王管家的,可为什么两人年后才成婚?再看方才胡昌华嚣张的样子,漫秋儿觉得胡小莲和王管家的婚事,不简单!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她是不愿意插手的。
可他们来酒楼捣乱,刻意砸田缘酒楼的招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说这冤家路窄,自家这家酒楼未开先火,能引来胡小莲这样的人也不足为奇。况且,这胡小莲本就绵里藏针偷奸耍滑,能提出这样刁钻的要求,实在不足为奇。
先前胡小莲**的事情本就弄得家喻户晓,道上一句活该之外,这胡小莲也是够凄惨倒霉的,这般想着,漫秋儿冷冷一笑,且看她怎么作妖!
胡小莲走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漫秋儿。
王管家在她身旁,见到漫秋儿的时候,也愣了一下。
“哎哟,这不是漫秋儿姑娘吗?”胡小莲随即恢复常色,“可真是赶巧,妹妹今个和相公来订年后的酒席位子,想不到在这儿碰面了——不过,你怎么在这儿?呵,你原来不是在什么——仙来酒楼打杂吗?哦对了,后来我听说那仙来酒楼被人烧了,化为灰烬,啧啧啧,你的霉气可真是够重的,走到哪儿,哪儿就跟着倒霉呀,我说张掌柜,你可要小心些,雇这样的伙计,可要擦亮眼睛,保不齐你们这家酒楼,哪天也要被人给烧成灰了呢。”
“胡小莲,你说够了没有?”漫秋儿不气反笑,笑吟吟的看着胡小莲,“你大着个肚子,这种事儿不让家里的下人去做,竟然亲自来查探酒楼事宜,怎么,李员外又来催债,管你家要银子了?连请下人的工钱都出不起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小姐?”
胡小莲的脸色白了白,刻意转过头去不理会漫秋儿的话,而是对张掌柜说道:“张掌柜,我可是你们这儿的贵客,方才我跟你说了,我爹是梨花村的里正!梨花村里里外外百八十口子人,在东宁这片地方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想好了,我这单席子,你接是不接!”
“有生意上门干嘛不接?掌柜的,咱们接呗,”漫秋儿毫不在意的直盯着胡小莲,抱着双臂靠在了一张桌子上,“不过我们有言在先,你这席子我们可以接,但,你方才说的那些条件,我们一个都不能答应,只按照正常的席子去做。你若能接受,我们便定下来,若不能接受,就请你出门左转,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好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张掌柜,这就是你调教的下人吗!?”胡小莲气急败坏的看着张掌柜。
张掌柜干笑了两声,之后便无动于衷,只管低头拨弄算盘,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胡小莲更加恼怒,面子上挂不住了,推搡了身旁的王管家一把,“这臭丫头片子这般挤兑我,你听不见!?”
“听见了,”王管家慢吞吞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去教训她!”胡小莲吼道,看了眼酒楼里几个伙计投过来的眼色,更是恼火,“看什么看!?一帮人下人的臭打杂的,再看,我让我爹把你们这破酒楼给封了去!”
漫秋儿有些同情的看着胡小莲,越发觉得在她做出下春药那种事儿之后,脑袋里面的那根弦一发不可收拾的崩断了。
她爹不过是个里正,怎么在她的嘴里,倒像是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似的?
何况今天这种事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无论胡小莲怎么闹腾,田缘酒楼是不可能接这样的生意,自坏口碑的,她还在这儿闹腾什么劲儿呢
王管家被推搡了一把,有些不高兴的皱了下眉,不轻不重的回头看了一眼胡小莲,胡小莲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愣,竟然有些往回退缩的神色。
“张掌柜,你莫在那里做没听见的样子!”王管家咳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怎么管教伙计的?这酒楼,你是想开还是不想开?!我娘子怀着身孕,你们这下人说三道四,若是让我娘子动了胎气,我们胡家必定要让你这田缘酒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