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赚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从远凝声问道。
漫秋儿抿了抿嘴角,轻声回道:“只要有了钱才能这世上买一切想买的东西,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从前是做什么的,但总归是知道,如果我,有足够的金钱,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难事。”
漫秋儿想要赚钱,并不光是为了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为了找寻失去的记忆,知道自己从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从远手下的动作变得更轻柔了,轻轻捧住漫秋儿的手臂道:“如果你找到了失去的记忆,还会和我像现在这般吗?”
“像现在这般……像现在哪般?”
漫秋儿有些糊涂,不解的望着从远。
从远看着她看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紧,正要张嘴说些别的什么,却听到一声郑重的承诺。
“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我都不会改变和你的关系。”漫秋儿一脸认真的道。
从远的喉结又是一滚,看着那双白净如藕的手臂,心神一动,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一个轻轻柔柔又滚烫炽热的吻,落在漫秋儿的手臂上。
漫秋儿一愣,随即感觉自己似乎被点着了似的,浑身都在燃烧。
从远定定的望着她,嘴唇浅浅的勾了一个笑出来。
他的唇还没从漫秋儿的手臂上离开时,门忽然被推开了,端着药碗的李翠花从门外进来喊道,“漫秋儿,来,起来喝药了。”
从远飞快的将漫秋儿的手放了下去,神色镇定,迎上李翠花投来的目光,笑道:“娘,我来服侍她喝药就行,您回去休息吧。”
或许是灯光昏暗,李随花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和漫秋儿早已经通红的脸色,将药碗放到从远手里之后,嘱咐两人早些休息,便出了门。
在被褥下面,漫秋儿那块被从远吻道的手臂还在隐隐发烫,漫秋儿望着从远俊朗的侧脸,心间泛起一股甜蜜。
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住,睡在同一间厢房里,可是从远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不越矩。
从远对自己的行为要求比言语上的要求要严的多。可今天,从远无比温柔,动情……
从远轻咳了一声,拿过药碗,温柔的将褐色的药汁被送进了漫秋儿的嘴里,漫秋儿吐吐舌头,苦得小脸皱在一起,委屈的扁着嘴巴。
“太苦了,太苦了,”她咂咂舌,一脸委屈,“不喝了行不行?。
从远也不理会她,将一块蜜枣放进了漫秋儿的嘴里,蜜枣的清甜瞬间驱走了口中的全部苦涩。
"好些了吗?"
从远的声音带着些沙哑醇厚的男音,在她耳边就像是余音绕梁,十分的好听。
“好多了,”漫秋儿乖乖点头回答。
被褥方才下面她的指尖还轻轻的揉着着自己被从远吻过的地方。
那炽热的一片,就像是灼烧点,这会儿燃烧到她满身满脸的脸色绯红,已经不敢抬头直视从远那双清俊的眼睛了。
一碗药汁喝完,她也接连吃了三四个蜜枣,空空的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从远起身对漫秋儿说道:“我去刷碗,你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知会我一声就行。”
漫秋儿看着他的身影,侧着耳朵听他走出西厢房,在井口边打了些水上来,将碗冲刷干净之后去了灶房一趟,然后才回了西厢房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漫秋儿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她的耳朵只捕捉有关从远的声音。
直到从远的身影进了西厢房之后。漫秋儿才佯装已经熟睡的闭上眼睛,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进了西厢房之后,从远便没有了声音,过了许久,漫秋儿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看到从远就站在自己的床头,半蹲着身子,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对上她被发现后有些愕然羞涩的小脸儿,从远勾唇笑了一下,目光温润如玉,柔和含情。
“睡吧,傻姑娘。”他轻声道。
手臂上那块儿被吻过的地方显得更加的发烫了,就连她的脸也炽热了起来,身体里似乎有一个不趋于安静的兔子,想要努力撞破它这幅灼热到发烫的身体。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屋子里还未消散的甜蜜的气味,那是有关方才那些美好回忆的味道。
药汁的苦涩浓郁舌尖,可还有蜜枣的清甜润心……
还有,那个浓烈又收敛的吻。
漫秋儿闭上眼睛,这一夜睡得无比香甜。
那天之后,曾经萌芽在两人之间的种子开始真正的破土而出,就如雨后的竹笋一般。
两人之间的相处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在有外人的时候没有显露出过。可是在私底下两人已经知晓对方的心意,深情脉脉的相处,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漫秋儿来说,在她被毒蛇咬伤在家休养的时间里,她和从远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秘密,这对她来说是无可取代的,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多月的时光,两个人的隐秘关系逐渐升温,渐渐确定了彼此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越发的要好了。
而秀山村,在那三天的大雨之后,几乎所有的庄稼都被冲毁了。
许多以地为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伤心痛哭,这一年的收成就这样完了,他们这几个月以来的辛苦劳作都毁之一旦,秋冬可咋过?
好在耿家只有两亩地,在大雨过后,李翠花站在田埂边上,看着损毁的麦田,忧心忡忡。
田地里的活计,从远暂时停了手,留在家里专心照顾漫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