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辈子最好的时候,是日后二娃中了官职,娶妻生子你晋级当爷的时候,现在说好,太早啦!”漫秋儿笑眯眯的道。
李翠花抿嘴笑道,“听见没有,你闺女说的在理,以后就莫说那些不走心的混账话了,听到没有?”
柱子知晓李翠花指的是什么,嘿嘿一笑,“知晓了,翠花,放心吧,等我腿好了以后,一定不让你和漫秋儿出去干活受累!”
漫秋儿从远原本打算这两日接连去密林里看看,却不想,今天在深山一天,已经花费了两人大半的体力,吃罢了饭,回了厢房里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漫秋儿醒过来的时候,李翠花已经去了张家的婚宴,从远也吃过了晨饭,去了地里。漫秋儿收拾了一番,将家里打扫干净,又去猪圈里喂了猪,去给柱子屋里添了几次水,这上昼便快过去了。
黑间时候,从远将漫秋儿从镇上接回来时,看到李翠花破天荒的没有站在家门口盼望,进了屋子才发现,李翠花手上缠着纱布,竟是受伤了。
“娘,这是咋弄得啊?”漫秋儿急忙走过去,“咋受的伤?”她回过头看从远,“你方才咋没跟我说呢?”
“不碍事的,就是一点皮肉伤,”李翠花忙道,“娘自己敷了药,隔几日就没事儿了。”
“到底是咋弄的啊,”漫秋儿才想起来,李翠花今个应当是去了张家的婚宴,眼神蓦地一冷。
“娘,是不是张家的人为难你了!?他们把你伤成这样的?”漫秋儿冷冷问道。
李翠花还未等开口,便看漫秋儿愤怒的一拳锤向墙壁,“欺人太甚,当咱家没人了!?我去教训他们!”
“你这丫头,回来!”李翠花连忙起身去拉。
从远先她一步将漫秋儿扯回来,沉声道:“不是张家的人!”
“那是谁!?”漫秋儿脸上余怒未消,愤愤的望着李翠花手上的纱布。
纱布已经渗出一些血水来,红的惊心。
“嗐,”李翠花一脸叹息的样子摇摇头,“别提了,今天的婚宴呀,就是一锅乱粥!”
在李翠花的叹息里,她说起今个上昼婚宴上发生的事情来。
今个上昼,李翠花一大早就去了张家的婚宴,想着张家人少,若是有啥忙活不过来的,也能跟着忙活忙活。
前院,张宝儿一身新郎服去接了亲,回头给送到家里来,两人刚刚举行完拜天地的仪式,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的人,是当日在张秀华家两次被二娃撞见的张二老婆,也是当日与张秀华撕扯在一起难分难解双双破相的赵氏。
赵氏这次可没空着手来,手里拎了个铁锹,不光如此,身后带了一大帮人,横冲直撞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张家的婚宴,婚宴上人人推杯换盏吃喝还没尽兴,就看到赵氏带着人开始砸了。
当人不是砸人,而是砸婚宴上的酒桌。
赵氏跟村里的人关系不好,今天更是在气头上,疯狂的一顿乱打乱砸,其中,纷飞的碗筷碎片无意中伤到了不少人,李翠花就是受害者之一。
婚宴上的呼喊声叫骂声很快传到了在后屋的张秀华耳朵里。
张秀华怀着身孕,可威力不减当年。
见到赵氏撒泼,去炤房拎了桶准备做葱油鸡的热油便出来了,若不是赵氏躲得及时,恐怕已经被泼成了一脸花!
张秀华料定赵氏不敢对自己这个孕妇动手,无赖似的冲上去对赵氏又打又骂,那赵氏果真也就怂了,连带着一起来的那些人,都不敢对张秀华这个孕妇下手。
张秀华对赵氏又打又骂,末了还唾了口口水在赵氏的脸上!
打人不打脸,吐人更没有这么吐的。
此时张秀华就是怀着天王老子,赵氏也管不得了。
赵氏挥着铁锹往上闯,张秀华见到那铁锹,心里也有些发惧,身子笨重来不及躲闪,就这么闭上眼睛准备硬生生的抗下这一击,结果……
铁锹没砸到张秀华的脑袋上,承接了这下的人,却是一脸怒色的张虎。
张虎为妹妹承下这一锹,脖子上登时就冒了血珠。
赵氏看张虎那张脸,登时就吓昏过去了,眼睛一闭,腿一软,先不省人事了去,张秀华也顾不得看哥哥的伤口,跟着一仰脖,倒了下去。
漫秋儿听得心惊胆战,着感觉就跟身临其境似的,连忙问李翠花:“然后呢?娘没再被无辜伤着了吧?”
李翠花摇头:“没有,我们都跟着躲出院子里去了,谁敢上前?”
“以那张虎的性子,总不能白挨这一下吧?不过,张虎能给他妹妹挡这么一下子,我倒是着实没想到。”漫秋儿道。
李翠花叹了口气,“什么挡了一下子?他那是被人推得!”
“被人推的?谁这么大胆子,敢推他?”漫秋儿有些意外的问。
“是张宝儿,”李翠花苦笑一声,“张宝儿见那铁锹害怕,又不敢给秀华挡那一下子,看到张虎正从人群里走过去,就势推了那么一下子……”
“这张宝儿果然是个人才啊,”漫秋儿啧啧道,“然后呢?张虎该不会把她妹夫给咔嚓了吧?”漫秋儿在脖子上比划了个动作。
“那倒是没有,”张虎摇摇头,“这紧要关头,他们这一家人要是内讧可就彻底让外人笑话了,张虎带着一队官兵,把赵氏那些人全给抓紧了大牢里,下昼我听人说,赵氏被人打得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