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儿丫头,你说,这衙门不会再派官兵来了吧?”赵婶儿不无担心的道。
“不会了,”漫秋儿拍拍赵婶儿的手,“若是再有人来刁难彭亮哥,赵婶儿你就让人上我家喊我,喊从远都成”
“对了赵婶儿,这是我从家里给你带的野鸡和竹鼠,野鸡是山上抓来的,肉质可鲜嫩了,给彭亮哥熬汤一准能滋补身子!还有两块大骨头,这些天彭亮哥的骨头汤可不能断了,早些下地,婶子你也能早点放心!”
“漫秋儿,这些东西婶子不能要,不能要……”赵婶儿连忙推辞,“你爹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些东西拿回去,给你爹滋补把,你彭亮哥年轻,用不着这些的……”
“啥年轻不年轻的,赵婶儿,你就莫客气了,快些拿着,我还要给秀芳婶子家送过去呢!”漫秋儿笑着道。
“赵婶儿,你就拿着吧,这些事我们的一点心意,上次我受伤,你还不是拿了那些骨头?收下吧。”从远在一旁轻轻道。
“这、这……”赵婶儿看着手里的一只野鸡,心窝子里暖烘烘的,“漫秋儿丫头,从远伢子,谢谢你们啦……”
给赵婶儿家送了鸡之后,两人又赶到了阿虎家。
阿虎的伤势没有彭亮那么严重,可也是鼻青脸肿的,身上缠着绷带,靠在床边正在喝药。
“哎呀,漫秋儿丫头来了,从远伢子也来啦!”秀芳见状连忙起身,招呼两人,“吃饭了没?在婶子家用点饭?”
“甭忙活啦婶子,我俩吃过饭了,特意来探望阿虎哥的。”漫秋儿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只鸡,一只竹鼠,还有一扇排骨。
“哎呀,你这孩子,咋拿这些东西过来呢,”秀芳嗔怪的看着漫秋儿,“快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都拿来了,还说啥拿回去嘛,婶子,晌午你就把这鸡给炖了,阿虎喝了之后,保准伤势都好了!”漫秋儿笑着到,“婶子你就莫跟我客气了,咱俩家人,哪次家里有事儿不是第一个去探望对方?啥情谊咱心里有数,你就莫推辞了!”
“你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秀芳笑着,将东西拿到炤房去。
屋子里面,漫秋儿和从远一个坐在在床边,一个坐在桌边,与阿虎聊天。
“昨个王豹子不是被人救走,而是被人拎到自家后花园给杀了,又分了尸,也不知啥人胆子这么大,能把王豹子给分尸了?”
阿虎有些汗颜的道:“漫秋儿你胆子真大,我方才听你说王豹子被分尸,都吓得一哆嗦,你可倒好,面不改色的说这些东西,真厉害呢。”
“阿虎说的没错,”从远一脸戏谑的看这漫秋儿,“你看方才张虎说王豹子被分尸的时候,有些村民腿都被吓软了,你可倒好,就像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似的,果然胆大包天。”
阿虎咧嘴笑了下,“哈哈哈……”
漫秋儿脸色一红,“不就是分尸嘛?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远低低笑了一声,没说话。
漫秋儿说起阿虎的伤势来,“这些日子好生养着,莫要乱动,家里有啥事儿跟我们言语一声,切勿逞能,知道不?”
“没事儿的,一点小伤而已。何况我也不识字,这些天在家带着,只能在床上躺着了,真是够无趣的。”阿虎挠了挠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漫秋儿听了,哈哈一笑道:“没事儿啊,上昼我一般都在家,这些日子多过来陪陪你不就好了?”
“真的?”阿虎的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看着漫秋儿的脸颊因兴奋而有些红了。
“真的!”漫秋儿拍着胸脯保证,却没看到身旁从远投来那有些不悦的一瞥。
从阿虎家出来,两人回家拿了犁耙工具,牵着小黄牛就下了地。
从远出奇的有些沉默,漫秋儿却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的。
“你说是啥人杀了张虎?在官兵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结果转头就给分尸了!这家伙身手一定不错,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了。”
从远并未理睬,漫秋儿也不在意,继续道:“这东宁镇还有这号人物在,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下次咱们动手啥的,可得小心点了,别让人抓到了把柄!”
从远凉凉的瞥过来一眼,漫秋儿不知所以,不太高兴的道:“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吱声?我惹到你了?还有还有,你有话就说,瞪人是什么毛病?”
从远凉凉的说道:“这些话你跟我说做什么,明儿开始不是要去陪阿虎?你去和他说罢。”
“就因为这个?”漫秋儿无奈的看着从远,“是我去跟阿虎聊天解闷,管你什么事儿?”
“是不关我的事儿,可关咱家的事儿,”从远慢吞吞的道,“最近天气这么热,在地里干活可不轻巧,每日下地耕作不算,最重要的是,每个黑间要去接你,一日下来,身心俱疲不说,还要看管着你和阿虎,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看管我和阿虎,这是什么道理呀?谁让你看管啦?”漫秋儿疑惑的望着从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不就得了?”
从远俊朗的脸颊微微一侧,不急不躁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这阵子地里的农活不轻巧,每日上昼你都陪我下地,不准去阿虎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