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你那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偷看姑娘洗澡去啦?”秀芳板着脸说。
“娘,你说啥呢,叫外人听了像啥嘛!”阿虎着急的看了一眼院外,责怪他娘。
“瞅你那样,娘还能害你不成?阿虎啊,不是娘说你,男人太老实巴交,找不到媳妇知道不?”秀芳嗔怪的瞪了一眼儿子,“你爹啥都好,就是跟你似的,嘴笨,心里关心着姑娘,嘴上就是连个屁都不敢放!阿虎,你可不能学你爹!”
阿虎听了秀芳的话,呵呵一笑说:“学我爹有啥不好?我爹嘴笨不也娶到媳妇了?还是娘这么好的女人!”
“臭小子,知道笑话爹娘了还!”秀芳笑骂道,“老实交代,刚刚是不是追漫秋儿丫头又说话去了?”
“嘿嘿,嘿嘿……”阿虎装傻充愣,只笑不说话。
“你小子比你爹还强那么一点,知道主动点,”秀芳笑着摇头,“其实我也觉得漫秋儿那丫头不错,模样周正,人又勤快肯干,还有好手艺!阿虎你也不小了,若是喜欢漫秋儿丫头,过个一年半载的,娘去给你说说亲事?”
“哦!”阿虎有些不好意思,脸膛通红的低下头,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啥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羞怯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娘问:“娘,为啥要一年半载,早点不成吗”
“傻小子!”秀芳失声笑道,“原来你这么猴急!”
她随即解释道:“漫秋儿毕竟是外来的丫头,虽然人能干,但这人嘛……时间长一点,才能品出来这人的秉性,你说对不?”
“对,对!”阿虎点点头,“娘你说的对,但漫秋儿是个好姑娘,一点不差!”
“恩,她是个好姑娘,”秀芳大方承认,“但一定要登上一年半载,才能攀婚事!”
阿虎见他娘说的这么坚决,扁扁嘴巴,心中又失落,又期待。
……
……
漫秋儿回家进了柱子之后,正准备钻进炤房里生火做饭,却看到炤台前面,早有从远在前面忙活着。
而一旁的小火炉上,坐着熬煮着草药的瓦罐,飘出幽幽的浓重的草药气味来。
漫秋儿心里暗暗赞叹一声从远,便接过从远手里的大勺:“你出去吧,炤房这块我来就行!”
“怕啥的,”从远不在意的将炤台前面的位置让开,“平日里女人家做饭是因为你们擅长,不是因为这必须是女人家的分内活。我要是能搭把手,你不也能轻巧点?”
漫秋儿在秀山村这大半年的时间,从没听说过哪个男人说过这样的言论,但这话从从远的嘴里说出来,显得十分的温暖人心,笑着取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平时话不多,偶尔蹦出来的一句,倒是挺暖人心的嘛。”
“还行吧,”从远淡淡的说了一声,“叔的草药熬好了,我给他送进去。”
“恩!”
李翠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家中的一切都是妥当安宁的。男人柱子身边坐着二娃,饭桌上摆放着饭菜,而一进屋子,陈旧的家里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处处飘着温暖的气味……
而最让李翠花惊讶的,莫过于柱子已经喝过了草药了。
“是从远伢子熬得药,”柱子呵呵笑着说,“没想到从远伢子还懂药理。”
“皮毛而已,”从远道。
一家人围坐在东厢房里,热闹而喜庆的吃了顿饭,桌上,香椿炒鸡蛋,还有一碟子烫青菜,一盆红薯粥,饭菜简单,却十分的可口。
柱子和李翠花开始对从远大有改观,今日家中妥当的一切,离不开从远的功劳。这个看上去不属于乡下人的高大男子,竟然将家务活做的这样稳妥。
“爹娘,从远哥哥说明儿要上山打猎呢!”二娃吃饭的功夫,眼里闪着崇拜的亮光说。
李翠花讶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从远伢子,你要上后山?”
“恩。”从远淡淡的点了下头,“打猎去。”
“太危险了,不行!”李翠花在一旁摇头,“那老林子太危险,不能去!”
“无妨,我清楚自己的本事。”从远淡淡笑了下。
“不行!那林子里的危险,从我生下来就听村里老一辈说!”柱子皱着眉头,附和道:“从远伢子,我知道你身子骨结实强壮,但那老林子的后面是更绵,远的山脉连接着的,处处危机,不说那些凶猛野兽,据说还有野人!若是迷了路,回都回不来!”
“你叔说的没错,伢子,可别冒这险,那是犯虎知道不?”李翠花叮嘱道。
从远点了下头,“恩。”
漫秋儿从始至终没有劝过从远,她看的出来,从远虽然没说几句话,却很有自己的主意,恐怕李翠花和柱子的劝告,他根本没有放在心里。若他真的打定注意要去打猎,明日,自己一定要跟着,就算遇到了猛兽,也能有个伴对付不是。
吃罢夜饭,柱子和李翠花早早的熄灯休息了,而从远和漫秋儿还有二娃,则围坐在院子里的井边,纳凉看月亮。
漫秋儿给二娃讲了几个故事,便看二娃脸上多了一股困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从远轻轻的将二娃的小身子抱起来,送进了西厢房去。转身,他出来的时候,轻轻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只剩下漫秋儿和从远两个,气氛淡淡的,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啼,打破夜空的寂静。
“漫秋儿,从前的事儿,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从远蓦地,发声问道。
漫秋儿愣了下,有些别扭的回答:“这骗你干啥,我真的想不起来。”
从远的眼神闪了下,低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她看了看从远,心中有点犹豫,欲言又止的道:“从远,我想不起从前的事儿,但……”
从远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她有话要说,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