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尔肯定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的,顺嘴吃了两颗,觉得清甜无比,便连声夸赞,险些忘记了本来要说什么,剥莲子的手也停不下来了。
郭九叶看他一个沉稳的人竟然吃相跟小孩子一般,不由得有些好笑,出声提醒道:“谢大哥,你如此笃定这是一起下毒事件,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谢尔点点头道:“线索算不上,但是有了一点想法。我算了一下,我们这个村子,没有中毒的人当中有你,廖氏一家,外村来的那些工人,还有更远地方的李氏周氏。我算这个,倒不是为了查谁是凶手,而是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规律。”
他说的头头是道,郭九叶听得入神,立刻追问道:“嗯嗯,什么规律?”
“余家和廖家共用一口井,在你家屋后面,李氏周氏共用一口井,而外村的那些工人,又恰好事发的那天休假,都不在村子里。剩下的其他人,用的都是村里的那口老井,所以我怀疑,是那口井有问题。”
“哇!”郭九叶听完,眼神晶晶亮,给谢尔啪啪鼓掌,“谢大哥,我觉得都不用报官差啦,你说的就是真理!你真是比警察……呃,我是说,比官差还管用!”
谢尔很矜持地笑了笑,敲了一下郭九叶的脑袋瓜:“你这小丫头,净会说好听话。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测,即便推测到了事实,也还是要由官府来定夺,我们是没有问罪的权利的。”
郭九叶严肃地点了点头,心想,如果谢大哥还在朝廷中,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官。
“好啦,你是个聪明的姑娘,跟你说这些,也是让你提前有个思想准备。”谢尔笑着说完,站起身告辞,不忘把桌上剩下的两粒莲子带走。
哈哈,飘逸出尘的谢大哥居然馋这种小零嘴,郭九叶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个谢尔的小秘密。
谢尔报了官差后没两天,镇里的官府就派了人来了,一行人可威风地拿着长刀长剑,还抬了顶小轿子。
村民们这两天缓过神来了,也开始思考这件事的蹊跷之处,本就内心惶惶不安,现在看到官差竟然派人来了,更觉得是个大事件,奔走相告,但是同时又好奇着真相。
郭九叶没在围观者之列,她这时候正忙着料理那天带回来的熟食。烧鸡第二天就吃掉了,不然这个天气肯定要放坏,还好烤鹅是腌制过的,腊肉又已经风干,不那么容易变质,但是为了保险,郭九叶还是拿个碗把烤鹅装起来,然后轧井水上来权做冰镇的作用。
这时候一个婶子突然奔了过来,在门口喊道:“就是这里了——九叶,有人找你!”
郭九叶一脸问号,谁会找她?不过她还是很快跑了出去,在围裙上擦干净手,点头致意:“谢谢婶儿。”
以前郭九叶走在村里,别人可是不闻不问的,自从那次帮着谢尔照看了村里人之后,别人对她都热络起来了,有人来串门,还会忙忙地来告诉她。
这个婶儿还有些八卦,神秘兮兮地问郭九叶:“叶子,你从哪里认识的,这么贵气的人物哟!”
郭九叶却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往外一望,却看见自家门前的小土坡上,一顶小轿子摇摇晃晃地被抬上来了。郭九叶一脸大写的懵逼:这是谁呀?
轿子在前坪停下了,一双纤纤玉手掀开轿帘,里面露出一张蒙着面纱的脸,露在外面的一双柳叶般动人的眼睛正对着郭九叶微笑呢。
“啊,”郭九叶轻喊了一声,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沈小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扶疏对她眨了眨眼睛,回头对着那两个轿夫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跟她说会儿话。”
“快进来坐,给你倒茶去。”郭九叶招呼着,沈扶疏自在地找了张凳子坐下,说道:“快别忙了,坐下来聊聊天,我特意来找你玩呢。”
沈扶疏解释道:“我爹是副里长,主要管百户小骑,这回听说是你们这里出了案子,我就刚好跟着来玩了。”
“原来是这样啊。”郭九叶了然地点了点头,说道,“你爹真的挺疼你的,这种事情都会跟你说。”
沈扶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因为脸上……从小就不怎么出去玩,就在家里看书,爹爹恐怕是心疼我,时常跟我说说外面的事。可是他一心扑在衙门里,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聊,就只好捡一些不大紧要的案子跟我说。”
郭九叶笑了:“你爹这样宠你,你却没有变成罗小姐那样娇蛮的性子,只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你可是黄金屋里长大的,自带一身贵气呢!”
沈扶疏笑道:“你太会说话了,你这样的丫头要是真的去做丫鬟的话,保管整个府上都被你哄得五迷三道的。”
郭九叶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之前闹的那个笑话,连忙说,“所以呀,各位官老爷官太太长长心吧,千万不要找我呀。”
她一副嫌弃自己的表情,把沈扶疏逗得大笑不止,行动间面纱没有挂稳,露出了底下那些被刻意遮掩的斑点。
郭九叶看着那些沈扶疏最在意的缺陷,心中一动,丢下一句“你等等我”,就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她后来还摘了新的益母草,正好可以给沈扶疏去用。这益母草功效如此神奇,可以把茧子都洗去,区区斑点应该也很好解决吧。
郭九叶正要拿自己藏在枕头底下的小布袋子,忽然手像是被蛰了一下,痛得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与此同时,郭九叶眼前的半空中,浮起一段金色的字描绘的警告:“此物属于初阶一层产物,只对空间宿主产生奇效,对别人并无特殊作用。”
郭九叶一愣,这是空间知道她的想法,因此来阻止她?郭九叶顿时对这空间产生了一丝丝不愉,她抿紧唇,凝神在识海中试图与对方进行对话:“你在监视我?”